沈元澤累得氣喘吁吁,雙手撐著膝蓋大口喘著粗氣,“好小子,嘴還挺硬!”
說著,目光看向身旁的衙役,“來呀,給我上烙刑,看他還能不能嘴硬。”
陳青青聽說要給小五上烙刑,心急如焚,
她知道烙刑是用鐵制的工具,鐵塊在火里燒至極熱,然后接觸皮膚,皮膚瞬間便被燙焦從而造成燙傷,受刑者將會承受巨大的痛苦。
小五若是承受不住簽字畫了押,就坐實了濟世堂藥劑吃死人的事,想要翻案絕無可能。
她用手術刀一點點割繩子,只要把手上的繩索割開,雙手得到自由,就能讓沈元澤嘗一嘗癢癢粉的滋味兒。
忽地感覺到雙手一松,繩子被割開了,
緊接著陳青青意念一動,手里多了一包癢癢粉。
她眼神像啐了毒一般看向沈元澤,聲音冰冷害人,“沈大人,難道你想對我們屈打成招?”
沈元澤聞言,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看向陳青青開口,冷笑一聲,
“屈打成招又怎樣,你若是不想受酷刑,就趕緊錄口供簽字畫押,也省的一會兒活受罪。”
說罷,朝身旁的衙役吩咐道,“給我打,只要她不服軟,就給我往死里打。”
孫牢頭見沈元澤要對陳青青動刑,登時心神一凜,忙給陳青青遞過去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身體擋在陳青青面前,緊接著對沈元澤笑道,
“沈縣丞使不得,陳青青今天已經受過重刑,您不能再打她了,真要是出點意外,小的可擔待不起。”
陳青青剛想灑出癢癢粉的手一頓,立即收了回來。
雖然知道孫牢頭是在為自己跟沈元澤求情,但還是有些生氣,
真是添亂,要不是他擋著,現在就讓沈元澤嘗嘗癢癢粉的滋味。
沈元澤冷嗤一聲,一副看透一切的神情,“孫牢頭,別以為我不知道牢房里的黑幕,要是我沒猜錯,你小子沒少收受這小娘們家里人的好處吧?”
“沈縣丞,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啊!”孫牢頭忙正了正神色,“小的可受不起這種冤枉,真要是被縣太爺誤解,我這飯碗可就丟了。”
沈元澤冷笑著擺了擺手,“行了孫牢頭,解釋就是掩飾,掩飾就是心虛,你收點好處那都是人之常情,可千萬不能忘了本職工作,縣太爺已經下了命令,今天無論如何也要把他們的案宗整理出來,所以今天就是給他們灌辣椒水,坐老虎凳,夾棍,烙刑,也要撬開他們的嘴巴。”
“這.....”孫牢頭手足無措,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沈元澤不滿地白了他一眼,“這什么這,趕緊讓開,今天我親自給她舒舒筋骨,看她骨頭到底有多硬。”
說完,他越過孫牢頭徑直來到陳青青近前,不屑地冷哼一聲,“識相的趕緊認罪伏法,不然我要讓你上天,天無路,下地,地無門。”
陳青青正愁找不到機會下手,見沈元澤離自己只有一步之遙,嘴角微微上揚,
不等沈元澤抬起鞭子,抬起手朝著他的臉‘啪啪’就是兩個耳光。
手中的藥粉盡數灑在了他的臉上,脖頸子里。
陳青青一邊打還一邊罵,“狗官,姑奶奶是被冤枉的,你想讓讓我認罪,找死!”
突如其來的一幕,發生的太快了,
沈元澤根本沒有一點防備,剛要揮起鞭子,就見陳青青張牙舞爪要跟他拼命,
嚇得他媽呀一聲,向后踉蹌了好幾步跌坐在地上,嘴里大喊一聲,
“快來人,犯人要越獄逃跑。”
“沈縣丞,你沒事吧?”孫牢頭愣怔了片刻,忙上前把他攙扶起來。
“別管我,趕緊把罪犯捆起來,別讓她跑了。”
“大人放心,沒人要跑。”
“胡說,剛才她掙脫了繩索,還抬手抽我嘴巴,你們快去把她捆結實點兒。”
孫牢頭嚇傻了,他從未見過如此彪悍的女子,
這還是那個說話柔柔弱弱的陳青青嗎?
他使勁揉了揉眼睛,只見陳青青目光凜冽,周身上下散發著盛氣凌人的氣場。
獄卒也被眼前的一幕震驚到了,他們都沒看明白陳青青到底怎么出的手,就把縣丞大人給揍了。
這下要壞菜,恐怕縣丞不會輕饒了她,獄卒紛紛替陳青青捏了一把冷汗。
小五本以為這次在劫難逃,必受酷刑之苦,
卻沒想到陳青青會把矛盾引到自己身上,他瞬間紅了眼眶。
沈元澤從震驚中回過神,見所有獄卒站著沒動,頓時氣急敗壞的大聲呵斥,“你們這些混蛋,趕緊把人給我抓起來,我要用酷刑折磨死她。”
孫牢頭知道不能得罪沈元澤,忙朝陳青青眨了兩下眼睛,示意她別害怕,自己手下的人絕不會傷害她。
獄卒們慢慢朝陳青青靠近,心中懼怕,害怕陳青青會突然發瘋。
陳青青眼神如同淬了一層冰渣子,根本沒理會孫牢頭的眼神,她知道沈元澤不走,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等待她的還是酷刑。
一不做二不休,不等獄卒靠近,抬手又是一包癢癢粉,不過這次的劑量小了很多,嚇唬走沈元澤應該足夠了。
此時,沈元澤露出陰狠的目光,“姓陳的,你這次死定了,給我把她抓住,上枷鎖,我看她還怎么逃跑。”
沈元澤的話音剛落,就感覺渾身不對勁兒,先是脖子微微癢癢,他下意識地伸手撓了撓。
不撓還好,可這一撓,瘙癢感瞬間蔓延開來,全身像是無數只螞蟻在爬一般。
他瞪大了眼睛,滿臉驚恐,雙手不停的在身上抓撓,“哎呀媽呀,這是怎么回事!”
這時,獄卒們也渾身開始瘙癢,上下撓抓了起來,臉上露出痛苦的表情,“癢,癢死了.....”
孫牢頭見他們行為舉止有些怪異,忙開口解釋,“沈縣丞,這大牢里陰冷潮濕,最容易滋生虱子,跳蚤,你還是趕緊離開這里,審理陳青青的事還是交給我們吧!”
“對對對,準是跳蚤虱子爬身體里了,好癢好癢,這個地方不干凈,沈大人你還是趕緊走吧!”獄卒們也紛紛開口勸說。
沈元澤全身瘙癢難耐,雙手狠狠的抓撓,可依然不見緩解,反而越撓越癢的劇烈,就像無數只蟲子在啃噬他的皮膚。
聽到獄卒們的話,覺得在理,忙說了一句,“好,那我就先走了,你們好好伺候伺候這小娘們,看她還敢不敢張狂。”
說完,他頭也不回的匆匆朝大牢外走去。
看著逃也似離開的沈元澤,陳青青嘴角噙著一抹嗜血的冷笑,好戲就要開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