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統連滾帶爬不顧一身狼狽的來到牢房門口,雙手抓著木柵欄涕泗橫流,朝沈元澤的背影大聲喊叫,
“元澤,姐夫在這,我在這里,你快點救我出去啊......”
沈元澤現在都快癢癢死了,哪還有閑心管別人,他就像沒聽見似的匆匆出了大牢。
范統呆愣在原地,小舅子這是不想管他了,真是造孽啊!
他不會真的要在這里度過余生吧?
他越想越害怕,忍不住咧著大嘴叉子嚎啕大哭起來......
“閉上你的臭嘴,在嚎把你的嘴封起來。”獄卒被范統吵得鬧心巴拉,厲聲警告。
范統被嚇得瞬間閉嘴,連忙退到牢房的角落。
陳占山,林氏和吳翠花眼看著陳青青被綁上刑架,
本以為就是為了應付一下上級檢查,可聽到沈元澤要對陳青青動刑,心驟然揪在了一起。
林氏恨不得沖出去替陳青青受刑,她臉色慘白如紙,嘴唇不受控制的顫抖著,咬牙低聲咒罵,“這個草菅人命的狗官,他不得好死。”
吳翠花忙上前勸說,“娘,你不要沖動,叫罵只會激怒他們,讓青丫頭受更大的責罰。”
陳占山眉頭緊鎖,緊握著雙拳,“秀梅你要冷靜,就聽翠花的話,別給青丫頭惹麻煩。”
說話間,就見沈元澤又把矛頭指向小五,
一聲聲鞭笞,伴隨著小五痛苦的慘叫,
讓人聽著既恐怖又心疼,可又無能為力......
直到沈元澤離開,三人才長舒了一口氣,
小五被獄卒從刑架上攙扶下來。
他臉色蒼白,身上的傷口往外滲著鮮血,看起來凄慘無比。
陳占山滿臉擔憂地問道,“青丫頭,小五沒事吧?”
“爹,娘,你們別擔心,我先給他檢查一下。”陳青青說著已經半蹲下身子,開始替小五檢查傷口。
小五強打精神,努力控制住顫抖的身體,臉上強裝出笑顏,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掌柜的,我抗住了狗官的酷刑,沒給你丟臉,我真不是故意給濟世堂招惹麻煩,掌柜的你就原諒我這次吧。”
陳青青搖頭嘆了口氣,“這件事我不怪你,你就是被人利用了,若是這次咱們能活著出去,我希望你以后能踏踏實實做人,腦子靈活些,別再被人利用。”
“謝謝你掌柜的,我以后再也不敢貪心妄想了。”
“行了小五,你先別說話了,我這就給你上藥。”陳青青說完,開始啟動醫療空間,給小五全身掃描了一遍。
好在空間升級后,她可以意念控制,別人只當是她在給小五診脈。
鞭傷深可見骨,傷及肺腑,沈元澤這是想要了小五的命。
幸虧孫牢頭及時阻止,不然受傷的就是自己。
她意念一動,伸向衣袖里的手里便多了活血化瘀的藥劑和一套銀針,
先喂小五把藥服下,緊接著拿出銀針分別在幾處要穴上施針,以緩解小五的疼痛......
陳青青心里暗暗下了決定,陳若蘭你個陰險小人,我這次絕不饒過你。
******
陳大寶聽說糖坊被查抄,大伯一家也被關進了牢房,和陳占良坐上馬車火急火燎朝安陽大牢而來。
想讓陳青青幫著拿個主意,接下來該怎么辦?
可當他們到了大牢門前,守門的獄卒卻說縣丞正在提審陳青青,連門口都不讓他們逗留。
沒有辦法,二人只好繞到拐角處,不錯眼珠地盯著大牢門口,
牢房里面時不時會傳出隱約的慘叫聲,大寶滿臉焦急,擔心陳青青的安危。
陳占良一顆心也提到了嗓子眼兒,“大寶,是不是你青青姐在里面受刑?這打的也太慘了。”
“爹你別著急,聽聲音好像是男的,應該不是我青青姐,咱們再等一等,等縣丞走了,咱們再想辦法進去見我青青姐。”
陳占良皺著眉頭,剛要張嘴說話,就見大牢的門吱嘎一聲緩緩打開,一個人從里面急匆匆地走了出來,邊走還上下其手的抓撓著,臉上一副痛苦的表情。
“大寶,你快看,里面出來個人。”
陳大寶咬牙低聲咒罵,“這個不干人事的狗官!”
“大寶,咱們現在是不是能進去見你青青姐了?”
“爹,咱們過去看看,應該能進去。”
大寶說完抬步來到大牢門前,朝守門的獄卒說明來意,又不著痕跡的塞給他幾兩銀子。
獄卒捏著銀子,笑的牙不見眼,二話沒說把二人放了進去。
此時,孫牢頭覺得收了陳青青那么多銀子,卻沒能保護好她的人,心里有點小小的愧疚感。
他臉上寫滿了無奈之色,“陳姑娘,真的很抱歉,我實在沒想到沈元澤會親自動手,若是我手下的獄卒,肯定不會把小五打成這樣。”
“是啊陳姑娘,我們實行鞭笞,一般都會掌握好力道,
每一鞭子下去看著挺重,實則沒有傷及筋骨,只是皮外傷,用不了幾天就會自愈,
可沈元澤下的是死手,所以這位小兄弟的傷才會如此嚴重。”一旁的獄卒也連忙跟著解釋。
陳青青輕嘆口氣,“你們不用解釋,他們針對的是我,跟你們沒什么關系。”
孫牢頭不禁皺起了眉頭,就算在明事理又能怎樣,只要被秦壽生惦記上,她就走不出這間大牢,
想到陳青青要被他們害死,他心里不由感到有點惋惜,可他一個小小的牢頭,根本改變不了什么。
孫牢頭微不可見的嘆了口氣,“陳姑娘真是深明大義,但我還是要勸勸你,若是不想受罪,還是痛快的簽字畫押的好,不然我們不會次次都能保住你。”
陳青青感激的看了他一眼,搖了搖頭,“孫牢頭,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但我不會妥協。”
“好吧,既然這樣,陳姑娘就自求多福吧!”
“我一定不會讓那些人的陰謀得逞。”陳青青一臉的憤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