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陳青青一副不為所動的樣子,孫牢頭急得直跳腳,要是讓沈元澤知道他收受賄賂,弄虛作假包庇犯人,那他小命可就不保。
他抬手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苦著臉哀求,
“哎呦,我的姑奶奶,這地方是大牢,不是高檔客棧,不把您綁起來哪行?
你就快點吧,我已經命人拖住了沈縣丞,真要是被他發現,我挨點處罰不算什么,可您就要倒霉了,
少不了挨頓鞭子,真要是給你來個老虎凳,辣椒水或者夾棍啥的,每一樣都能要了你半條命。”
陳青青知道他不是危言聳聽,關乎生死,決不能有半點馬虎,
“好吧,你既然事事為我著想,我也不能讓你為難。”
說罷,抬腳隨著孫牢頭來到刑房。
刑房里,小五已經被綁了起來。
兩個手拿繩索的獄卒忙走上前,
“陳姑娘,讓您受委屈了,不過你放心,我們只是做做樣子,外表看著困得挺結實,可其實一點都不疼,絕不讓你受一丁點的罪。”
陳青青點了點頭,“你們就動手吧!”
“那我們就多有得罪了。”兩個衙役不敢耽擱,手忙腳亂地把陳青青捆了起來。
孫牢頭神色慌張地朝外看了一眼,連忙叮囑一句,“陳姑娘,一會兒沈縣丞來了,你盡量少說話,其他交給我就行。”
說完,又朝那兩個衙役吩咐道,“你們趕緊在給他們身上抹點顏料,看著越慘越好。”
“是。”兩個衙役答應一聲,隨即找來顏料往陳青青和小五身上涂抹了一些。
一切準備就緒,沈元澤也在眾獄卒的擁簇下邁著四方步走了進來,
當他看到刑房里捆綁著的陳青青,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氣,
哎呀媽呀,這幫不是人的畜生,下手也太狠了,
就見陳青青被折磨得渾身上下血跡斑斑,簡直慘不忍睹,
他很是嫌棄地皺緊了眉頭,“怎么把人都打成了這樣,人還活著嗎?”
孫牢頭笑道,“大人,自從您交代下來,小的們每天都嚴刑拷打,今個剛打完,犯人還沒醒呢!”
“咋樣,她招了嗎?”
“大人有所不知,罪犯鐵了心不認罪,你還得再等些日子。”
“真是沒用,以往再囂張的犯人,只要到了你們手里,不出三日,不管有的沒的都能處理的明明白白,可現在怎么回事,這都過多少天了,還沒讓犯人簽字畫押,你們今天無論想什么辦法也要讓她認罪。”
“沈大人,今天估計夠嗆啊!”孫牢頭故作為難的樣子,“你現在也看到了,人已經被打得遍體鱗傷,這要是再打下去非得出人命不可,萬一犯人家屬告到州府,咱們這些人可都吃不了兜著走,所以說,咱們還是慢慢來才好。”
沈元澤搖頭嘆了口氣,“不是我著急,是縣太爺催得緊,你們趕緊繼續動刑,我倒要看看,一個丫頭片子的骨頭到底有多硬。”
“沈大人,人都成了這樣,再打下去就得出人命!”
“現在管不了那么多了,趕緊弄盆清水給她醒醒腦,什么辣椒水,老虎凳都在她身上輪番施展一遍。”
聽沈元澤這樣一說,陳青青心里咯噔一下,壞了,這是要來真格的,
現在怎么辦,難不成就這樣干等著挨揍?
不行,決不能坐以待斃,
她掙了掙被綁在身后的雙手,發現綁的很結實,想要抽出來絕無可能。
意念一動,手里多了一把手術刀,她打算用手術刀割斷捆綁住自己的繩子,
只要雙手恢復自由,就能給沈元澤下毒,
她慢慢摸索著,開始切割手上的繩索,奈何繩子太過于結實,每割一下都要耗盡全身的力氣。
突然,一陣尖銳的疼痛從手腕傳來,陳青青倒吸一口冷氣,
她知道不小心割到了手腕,但她顧不得疼痛,咬著牙繼續努力著.......
孫牢頭可不想對陳青青動刑,眼神示意眾獄卒都別輕舉妄動。
沈元澤等了半天,見沒人理他這個茬兒,不由勃然大怒,“大膽,你們耳朵都聾了,趕緊動手!”
孫牢頭輕笑一聲,“沈大人,人被揍成這樣,再動刑就打死了,真到了那時,我可不好向縣令大人交代。”
“有任何后果本大人一人承擔,趕緊給我動手。”沈元澤完全聽不進去孫牢頭的話,在秦壽生那里受了窩囊氣,他急需發泄出來。
他看了小五一眼,不由咬牙切齒,“給我打那個男的,狠狠地打,我就不信他們的骨頭有我的酷刑硬,只要他們其中一個人認罪,另一個就逃脫不了干系。”
小五嚇得渾身直哆嗦,進大牢這么久,還從來沒挨過打受過刑,
他知道這一切都是陳青青花錢買平安,可今天看樣子是躲不掉了。
要不是因為他跟胡玉娘狗扯羊皮,也不會害了濟世堂。
他在心里默默發誓,就算被打死,也絕不招供。
孫牢頭知道現在要是再不做做樣子,沈元澤一定會懷疑他們,不得不朝身旁的獄卒一揮手。
獄卒接到指示,揮舞起手里的皮鞭,狠狠的抽在小五的身上,
啪地一聲,小五身上的衣服立刻撕裂,鮮血瞬間滲出,
小五疼的一哆嗦,發出一聲慘叫。
“沒用的廢物,你沒吃飯啊!”沈元澤看著不解氣,上前把獄卒手里的皮鞭奪了過來,鉚足勁朝小五身上抽去,“臭不要臉的,你認不認罪?今天你要是在不簽字畫押,我非得打死你不可!”
說完,他再次揚起鞭子,一下又一下的抽打小五。
“你到底招不招供?再不招供,我就讓你享受一下烙刑。”沈元澤面目猙獰,露出一抹殘忍的獰笑。
小五的身上已經布滿了深淺不一的血痕,他緊咬牙關,“我......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們店掌柜是冤枉的,你就是打死我,我也不畫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