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棠下意識想拒絕,可話到嘴邊,又想起昨晚,她只是習慣性推拒了他一下,他便真的松手離去,徒留她一人在床榻上輾轉難眠。
如果這次她再拒絕,他是不是又會離開?
原本抵在他胸前的手忽然失了力氣,最終只是揪住了他的衣襟。
云湛察覺到她的猶豫,低笑一聲,唇瓣貼著她的耳垂廝磨:“怎么不說話了?”
他的氣息灼熱,燙得她身體發(fā)麻。
云棠咬住下唇,睫毛輕顫,卻始終不敢抬眼看他。
“我…”她聲音細弱,幾乎要被彼此的呼吸聲淹沒。
“嗯?”云湛故意追問,指尖卻已經挑開她的衣襟,緩緩碳入,“想說什么?”
他的手掌寬大溫熱,貼在她的肌膚上,云棠渾身一顫,終于忍不住嗚咽一聲,將臉埋進他的頸窩。
她說不出口。
說不出口她其實不想他停下,不想他離開。
云湛似乎看透了她的心思,一只手順勢往上,另一只手扣住她的后腦,迫使她抬頭與自己對視。
燭光下,她的眼眸濕漉漉的,唇瓣被咬得嫣紅,一副欲拒還迎的模樣。
“真可憐。”他嗓音低啞,“沒有我陪在身邊,棠棠是不是昨晚沒睡好?”
云棠羞恥得渾身發(fā)燙,卻在他灼灼的目光下輕輕點了點頭。
這個細微的動作像是取悅了他,云湛眸色一暗,忽然將她打橫抱起,大步走向床榻。
“醫(yī)術上說,適度活動活動,最是安眠。”
他將她放在柔軟的錦被上,俯身壓下來,“今夜,我來助你。”
云棠閉上眼,在他吻下來的瞬間,顫抖著環(huán)住了他的脖頸。
她不再自欺欺人,而是小心迎合,指甲在他背上留下淺淺紅痕。
“承認吧棠棠。”在浪潮中,云湛咬著她泛紅的耳尖低語,聲音沙啞得不成樣子,“你喜歡我這樣對你。”
他的手掌扣住她的腰肢,不容逃避地將她壓向自己。
燭火搖曳,映出床幔上交纏的身影,一室春光旖旎。
系統(tǒng):【宿主要懷個孕嗎?這么多別浪費了…】
云棠:“……覺得浪費那留給你吃吧?”
第二天,云棠睜開眼時,身側早已沒了溫度,連一絲余熱都不曾留下。
她指尖輕輕撫過空蕩蕩的床榻,心里泛起一陣酸澀的失落。
他竟沒有等她醒來。
記憶里那些荒唐過后的清晨,她總能在朦朧睡意中感受到身側溫熱的體溫。
有時是他只是靜靜躺著,有時是他在把玩她的頭發(fā),但無論如何,只要她睜開眼,一定能撞進那雙含笑的眸子里。
“醒了?”
他會這樣問,然后溫柔地把她吻清醒。
可今日...
云棠起身梳妝,銅鏡中的女子眉目如畫,可眼底卻藏著一絲連她自己都未察覺的幽怨。
“大小姐,今日戴這支簪子可好?”貼身丫鬟捧著首飾盒輕聲詢問。
云棠心不在焉地點頭,沒來得及想今日丫鬟怎么從另一個莊子上過來了。
正出神間,房門忽地被推開,一道修長的身影邁了進來。
云棠抬眸,正對上云湛那雙含笑的眼睛。
“醒了?”他嗓音低沉,目光在她臉上停了一瞬:“怎么剛睡醒就不高興?”
丫鬟適時退出房間,并把門帶上。
云棠別過臉,賭氣般不看他:“您日理萬機,我怎敢不高興。”
話一出口,她自己都怔了怔,這語氣,怎么聽都像是在撒嬌埋怨似的。
云湛低笑一聲,忽然上前一步,捏著她的下巴迫使她抬頭。
“嘴硬。”他俯身,在她唇上輕輕一啄,嗓音里帶著幾分哄誘的意味,“昨晚不是還說喜歡我喜歡得緊?”
云棠耳尖一燙,羞惱地推開他:“你…大清早的你別胡說!”
云湛也不惱,只是定定地看著她,半晌,忽然道:“我凌晨收到急信,趕著去接人,所以沒等你醒來,父親和母親這會…已經到莊子上了…”
云棠渾身一僵,指甲猛地掐進掌心。
父母來了?
“怎么了?”云湛察覺到她的異樣。
“父親和母親...”她聲音發(fā)顫,“會不會…”
這些日子那些荒唐畫面在腦海中閃回,凌亂的床褥,交纏的頭發(fā),那些不該有的痕跡還留在她身上,若是被瞧出來...
一只溫熱的手掌忽然覆上她緊攥的拳頭。云湛的指節(jié)不容拒絕地擠進她指縫,將她的手指一根根舒展開來:“都掐出印了。”
他拇指摩挲著她掌心的紅痕,另一手拈起塊桃花酥遞到她唇邊:“先墊墊肚子,嗯?”
見她仍怔愣著不張口,云湛忽地傾身逼近。
在云棠還未回神之際,已然重重吻了上去,這個吻來得又急又兇,帶著幾分懲罰的意味,直到她呼吸紊亂才稍稍退開。
“棠棠若這般失魂落魄的模樣,出去的話倒真要叫人看出不妥了,現在可清醒些了?”
云棠微微點頭。
“有我在,棠棠不必害怕,你只需要一如既往地相信我就好。”
云棠深吸一口氣,緩步走進前廳。
父母正坐在椅子上喝茶,見她進來,云母手中的茶盞一頓,眼中瞬間盈滿驚喜。
“棠棠!你的腿…能走了?眼睛也…”云母聲音微顫,連忙放下茶盞,幾步上前握住她的手,上下打量著她,仿佛不敢相信。
云父也站起身,眉頭微蹙,既欣慰又疑惑:“這才來莊子上多久?怎么突然就好了?”
云棠的笑容僵了一瞬,不知該如何回答。
難道要她說,是云湛一直在暗中作梗,故意讓她遲遲不愈?她下意識地看向云湛,眼中帶著一絲無措。
云湛微微一笑,從容上前:“說來也巧,前些日子莊子上來了一位討水喝的游醫(yī),那人醫(yī)術極精,他替棠棠針灸了兩次,又調整了藥方,沒想到竟有奇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