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都被打腫了…】
云棠:“你信不信,過陣子他會更瘋…”
云湛低嘆一聲,將她小心放回榻上,又拉過被子仔細蓋好,指節在她泛紅的臉頰上流連片刻,才戀戀不舍地收回手。
幸好他早有準備,早早將下人們都支去了另一處莊子,只留了幾個心腹在莊子外守著。
否則昨夜到凌晨這般荒唐的動靜,怕是早就傳遍整個云家了。
想到這里,他眸色微暗,目光掃過凌亂的閨房,桌子上,地上,哪兒哪兒都殘留著奇奇怪怪的痕跡。
望著那抹干涸的暗紅,沉吟片刻后,云湛取來剪刀,動作極其小心地將那塊布料剪下,折好收進貼身的暗袋里。
“新婚夫妻,喜帕向來都要好好保留下來的…”
他唇角微勾,回頭看了眼仍在熟睡的云棠。
她長發散亂,眼尾還泛著紅,唇瓣微腫,呼吸綿長,一副被欺負狠了的模樣,顯然累極了。
云湛靜靜凝視著她,眼底翻涌著復雜的情緒,饜足,憐愛。
還有一絲難以言喻的愧疚。
他俯身將她摟緊,掌心貼在她纖細的腰肢上,溫熱的肌膚相觸,讓他心頭微顫。
上一世,他察覺自己對棠棠生了不該有的心思時,幾乎是用盡了畢生的克制去壓抑。
他不敢靠近,不敢觸碰,除了必要的關心,連多看她一眼都覺得是褻瀆。
可結果呢?
他眼睜睜看著她所嫁非人,即便他最后屠了敘白滿門,都難以解他心頭之恨。
重生歸來,他一邊籌謀著復仇大計,同時....也放任了自己心底最隱秘的渴望。
從最初只是在她茶水里添一點安神的藥物,好讓她能乖乖靠在他懷里睡一會兒。
到后來漸漸失控,他給她下了維持著她的病情的藥,在她最脆弱的時候,打著治療的名義,讓她依賴他,習慣他的觸碰。
他明知卑劣,卻仍沉溺于她懵懂順從的模樣。
“棠棠…”
他低喚一聲,將她往懷里摟得更緊,下頜抵在她發頂,深深嗅著她身上淡淡的香氣。
滿足與罪惡感交織,讓他心臟發緊。
可那又如何?
這一世,他寧可做惡人,也要將她牢牢鎖在身邊。
誰也別想再傷害她。
云棠是在一陣奇怪的觸感中醒來的。
她恍惚間發現自己正被云湛緊緊摟在懷中,男人溫熱的手掌還緊緊貼在她腰間。
這個認知讓她瞬間清醒,昨夜那些破碎的記憶如潮水般涌來。
她記得云湛看著她的灼熱的眼神,那些疼痛與歡愉。
還有他在她耳邊一遍遍喚著“棠棠”。
昨夜,他們…
男人呼吸均勻,手臂卻錮得極牢,仿佛生怕她逃開似的。
她輕輕挪動身子想要逃離,他便下意識收緊了力道,下頜抵在她發頂蹭了蹭,嗓音帶著晨起的低?。骸肮浴?再睡會兒?!?/p>
云棠渾身僵硬,心跳快得幾乎要蹦出胸腔。
“系統,他玩的那么深,我不會懷孕吧?”
系統:【宿主請放心,您不點頭的情況下,本統會保護好你的?!?/p>
正出神間,環在腰間的手臂忽然收緊。
“醒了?”云湛不知何時已經睜開了眼,黑眸沉沉地望著她,指尖撫上她微腫的唇瓣,“…還疼不疼?”
那語氣溫柔得不可思議,仿佛昨夜那個強勢侵占的男人不是他一般。
云棠鼻尖一酸,忽然有種想哭的沖動。
云湛嘆了口氣,指腹輕輕拭去她眼角的淚:“別哭...是我不好。”
這句話像打開了什么閘門,云棠的眼淚落得更兇了:“為什么...為什么要這樣對我?”
“因為我等不了了,看著你和別人卿卿我我,我會瘋的。”
云棠渾身一僵,這個回答讓她更加混亂。
她想推開他,可渾身酸軟得使不上力氣,最終只能無力地抵著他的胸膛。
“棠棠。”他忽然捧起她的臉,目光灼灼地看著她,“給我個機會,好不好?”
云棠張了張嘴,卻不知該如何回答。
理智告訴她應該拒絕,可心底某個角落卻在悄悄動搖。
就在這遲疑的瞬間,云湛已經低頭吻住了她的唇。
這個吻溫柔得不可思議,與昨夜的掠奪截然不同。
他一點一點地品嘗著她的甜美。
云棠不自覺地閉上了眼,等到回過神來時,發現自己竟然在笨拙地回應他。
云湛低笑出聲:“你看,你也不是完全討厭我的,對不對?”
接下來的幾日。
云湛鐵了心的想要磨去她所有的抗拒。
他寸步不離地守在她身側,用近乎固執的溫柔填滿她的每一刻空隙,不給她絲毫胡思亂想的機會。
晨起時他遞來的茶水溫熱恰好,午后他帶著她捉魚,采花,摘桃,就連夜半驚醒,他也會立馬清醒,溫柔地拍著她的后背安撫。
他關切如影隨形,比從前更甚,卻又微妙地不同。
他的靠近不再克制,反而帶著某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他會在她蹙眉時直接伸手撫平她的眉心,會在她走神時親吻她將人拉回現實,一起用膳時,他也會極其自然地夾走她碗里剩下的菜,即便云棠唇邊沾著糕點碎屑他也會渾不在意地順走。
這些親昵的越界行云流水般自然,近乎強勢的溫柔像一張越收越緊的網,讓她那些想要退縮的念頭,都生生斷在他溫存又強硬的舉動里。
夏日的溪水泛著碎光,云棠赤腳踩在淺灘處,冰涼的流水漫過腳踝。
她提著裙擺,低頭盯著自己浸在水中的腳,她不敢回頭,云湛就站在她身后不遠處,那灼人的目光幾乎要在她背上燒出個洞來。
“躲那么遠做什么?”他的聲音帶著懶散的笑意,“怕我吃了你?”
云棠耳尖一熱,下意識往后退了半步,卻踩到一塊滑石,身子猛地一晃。
一只有力的手臂瞬間箍住她的腰,將她整個人往后一帶。
后背結結實實撞上男人堅硬的胸膛,她甚至能感受到他胸腔的震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