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熱貼近她的皮膚。
燙得云棠猛地一顫,渙散的神智瞬間回籠。
“不要...云湛我不需要了...”她帶著哭腔搖頭,“我已經好了...真的不用...”
“是嗎?”
云湛低笑:“方才棠棠還說毫無知覺,轉眼就痊愈了?莫非是錯覺...我可得好好確認一番才是。”
云棠終于被逼出了幾分血性,雙腿蹬地飛快,想要掙脫開來。
他分明早已知曉她恢復了知覺,卻偏要這般戲弄于她。
云湛眸色一暗,扣住她的手腕按在枕邊將她固定住。
“棠棠怎么這這么暴露了?我還以為...你會繼續裝下去呢。”
“所以你就...”云棠羞憤地別過臉,聲音發顫,“這般對我?!”
“那又如何?”
云湛忽然俯身在她鎖骨處咬了一口:“棠棠小時候不是說,我做什么都會永遠支持?”
“怎么這件事...就要反抗呢?”
“這不一樣!”云棠聲音發顫,卻被他接下來的話釘在原地。
云湛眸色驟暗:“有何不一樣?無非是只小白兔食髓知味,有無數次說真話的機會,偏要死死瞞著。有無數次逃跑的機會,卻半推半就,眼下自己快活夠了就想逃?”
“你敢說,哪次沒有享受?”
“你敢說,對我沒有感覺?”
“你敢說,你不想繼續下去?”
云棠被他逼得節節敗退,最后只能偏過頭負隅頑抗:“我只知道...這是錯的!”
她聲音里帶著哭腔:“而且你別忘了...我定親了!敘白與我們一同長大...”
“敘白敘白敘白,棠棠這時候了還在提他?”
他一把將人翻轉過去,膝蓋抵住她后腰,雙手扣在后背,隨手扯過床邊的肚兜將她的手腕綁起來。
“不要!”云棠驚慌地扭動,手腕卻越纏越緊,“云湛...求你了!我不提他了...我錯了...”
雖然過程艱難。
但好在先前的耐心沒有白費。
云湛眸色越發幽深,她比他想象中還要難馴服,這副抵死不從的模樣既讓他惱怒,又莫名興奮。
他偏偏就要讓她服,叫她以后沒了自己的就活不了。
另一邊。
云棠的父母雖然已經成功退親,卻絲毫不敢松懈。
他們借著云湛暗中調查得來的證據,一面暗中調派府中精銳人手加強戒備,一面撒下重金疏通朝中關系。
此刻的王府雖仍被皇家侍衛把守,主子們尚在閉門思過,下人們進出都受嚴格限制。
但三個月后思過之期一滿,這最后的桎梏也將消失。
屆時,王府必定會對云家展開報復。
畢竟云棠即將年滿十八,這本是王府計劃里她嫁過去,助他們打通,轉移私鹽買賣的關鍵時機。
如今親事作廢,多年籌謀功虧一簣,他們豈會善罷甘休?
云家最不缺的就是銀子。
一疊疊銀票砸下去,很快便砸出了一場宴請,宴的不是別人,正是戶部侍郎家那位游手好閑的小舅子。
此人雖整日招貓逗狗,不務正業,卻極得戶部侍郎夫人的喜愛,還是個見錢眼開的人精。
席間,云家備上厚禮,只求他帶句話。那小舅子眼珠子一轉,禮不收,話卻肯傳,只笑瞇瞇提了個條件,日后云家做生意,得捎上他一份。
云家父母相視一笑,欣然應下。
云家世代經商,自然深諳與官場往來的門道。
多年來,他們始終恪守著那條大家默認的的界限,生意歸生意,官場歸官場。
即便要打點關系,也都是通過可靠的線人暗中周旋,從不在明面上與官員過從甚密。
畢竟朝堂之上風云詭譎,稍有不慎,那些銀錢往來就會被政敵渲染成賄賂買官的罪證,數十年的苦心經營都可能毀于一旦。
然而這一次,云老爺卻有不得不打破規矩的理由。
很快,戶部侍郎便暗中遞了消息,翌日清晨,宮中忽傳圣諭,召云父入宮面圣。
沒人知曉御書房內究竟談了什么,只知云父是捧明黃圣旨出宮的。
出宮后不到片刻,云家名下大半商鋪的牌匾被一一摘下,換上了懸掛“欽定”二字的牌匾。碼頭,商船亦紛紛撤下舊旗,換上了明黃色的旗幟。
云家父母為云家忙忙碌碌,云棠與云湛也忙得很。
“棠棠還不知道吧?你與敘白退婚了,那日是我親自帶著父母去退的。”
云棠渙散的神智瞬間清明了幾分。
云湛敏銳地發現,無論何時何地提及“敘白”二字,她就會像被潑了冷水般迅速清醒。
這個發現讓他眼底的暗色越發濃重。
“棠棠可知,瑞王府出了樁丑聞,瑞王與世子深夜共享沈楚楚,被王妃抓了個正著,天還沒亮就傳遍京城了。”
每說完一句,云湛都狠戾幾分。
仿佛只有這樣提醒,才能讓棠棠聽清他說的每一個字。
“你胡說!”云棠渾身發抖,腦海中煙花炸響,卻仍倔強地反駁,“敘白哥哥早同我解釋過!是有人構陷王府...我只信敘白哥哥!”
此話一出,又是作死的節奏。
云湛動作頓了一下,一層寒霜覆上他的眼眸,眉宇間醞釀著駭人的風暴。
他將她的頭轉了過來:“王府多少雙眼睛親眼所見,連那些齷齪話都記得一清二楚。”
“你不相信家人,偏信一個常常把你耍得團團轉的敘白?”
云棠被迫看他,淚水順著臉頰滑落,浸濕了他的手。她想搖頭,想否認,可他的鉗制讓她連一絲掙扎的余地都沒有。
“放過我…阿兄…”
這一聲“阿兄”叫得又軟又顫,像是幼時她做錯事被他逮到時,慣用的討饒伎倆。
可這一次,云湛眼底沒有半分憐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