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棠不敢吃這些,怕被毒死。
只讓丫鬟晴雨扶著自己看看“王妃院子”到底長什么樣。
院內荒草叢生,枯黃的草足有半人高。
隔壁房間門歪斜地掛著,風一吹還會發出“吱呀吱呀”的聲音。
她伸手一推,竟推不動,再用力點,竟是連合都合不攏了。
正屋的窗紙早已破敗,云棠恍惚間分不清這究竟是王妃的院子,還是哪處荒廢多年的冷宮。
也是,那德妃自從原主嫁進來后,從未給過好臉色,日日派嬤嬤盯著她站規矩,活像是原主搶了她的親丈夫似的,怎么可能還會給她安排個好住處。
那恭王也是個不頂用的,除了想要睡原主的時候稍稍硬氣了一把,其他時候都是“聽母妃的”“母妃做主便好。”
除了不敢忤逆母后的話,私底下的恭王在原主看來還是很不錯的。
有時候偷偷送根簪子,送點銀子,擔心原主會傷心難過,還時常勸慰她開導她…
這也是原主在恭王死后,心甘情愿承受德妃虐打的原因。
云棠嘆了口氣,只覺得自己命好苦。
上個世界雖然前期也慘,但最起碼也是吃得飽穿得暖的。
“系統,我的任務目標是誰?”
【是當今太子。】
“有辦法把我的傷痕顯現出來,又不會血肉模糊嗎?”
系統:【有的。】
說完劃扣了兩積分,一枚白色丹藥出現在云棠的手里。
吃下去后,身上的傷口逐漸現形。
晴雨端藥進來時,就看到一條條紅色青色的鞭痕,遍布在云棠白皙的皮膚上,看起來觸目驚心。
她心疼地直掉眼淚:“王妃。”
云棠也不遮掩,大大方方地坐在床沿。
晴雨不是第一次看見王妃的身子了,怎么今天王妃的好像更大了,更白了,再往下看…更水靈了。
不,現在不是沉迷于王妃美色的時候!
晴雨心思單純,不懂那些彎彎繞繞,只以為德妃娘娘前幾日氣狠了,下手沒輕沒重留下了這么多印子。
她哭得更狠了:“王妃,誰家做主子的有您過得這么苦的…您跑吧王妃…奴婢做工養您…總比在這受苦好啊…”
云棠溫柔地給她擦拭眼淚:“傻姑娘,天子腳下,我一介弱女子能跑到哪兒去?”
主仆二人說了好一會話,把晴雨逗笑后,云棠這才躺下。
【檢測到宿主環境安全,金手指投放中…投放成功。宿主,這個世界的金手指您想選擇哪一個?】
云棠:“先不急著選擇,后天宮里皇上壽宴,先見到任務目標再說。”
一覺醒來,云棠外貌已經發生了改變。
銅鏡中映出的那張臉,眼角眉梢都浸著說不清道不明的艷色。
眼尾微微上挑,唇不點而紅,盡是欲說還休的媚態。
如精怪附體般,一顰一笑帶了鉤子般。
身材也變得比晴雨看到的時候還要好,飽滿動人,腰肢纖細,臀翹又圓。
云棠忍不住試了試手感。
果然,如上一世那般柔軟。
晴雨推門而入時,腳步不由一頓。
明明眼前人還是王妃,可總覺得有什么不一樣了。
從前王妃也美,如今卻像是畫中人忽然活了過來。
她看得出了神,待對上云棠含笑的眸子時,忽覺臉上一熱,慌忙低下頭去。
手指無意識地絞著衣角,心里暗罵自己沒出息,伺候主子這么多年,怎么今日倒像個沒見過世面似的,連多看兩眼都要臉紅。
“發什么呆呢?”云棠輕笑,嗓音里帶著幾分慵懶。
晴雨耳尖更燙了,支支吾吾道:“奴…奴婢只是覺得...王妃今日氣色極好。”
說完又在心里啐自己,這笨嘴,說的什么呢?
轉眼間到了皇上壽宴當天。
恭王剛過世沒多久,云棠仍需守孝,平日里總是一身素色,不戴珠釵,不施粉黛。
可今天畢竟是圣上壽宴,若穿得太過素白,反倒顯得不敬。
好在德妃并未在門面上苛待她,云棠便選了一身素白為底、淡青作襯的衣裙,既不失禮數,又不違孝道。
待她攬鏡自照時,才終于明白系統為什么說白衣服是絕殺。
鏡中人眉目含情,嬌艷欲滴,偏偏裹在素凈衣裙里,襯得人既清冷,又透出幾分勾魂攝魄的媚意。
怪不得當年云家,可是門檻都被踏平了。
云棠自小生得玉骨冰肌,琴棋書畫俱是京中閨秀里的翹楚。
云燕青倒是肚子大,什么都想吃,什么好處都想沾,為了前途,最后將她許給了最得圣心的恭王。
而端莊持重的云鳶,卻因太過板正失了趣味,又在閨秀里吃不開,最終用了點手段塞給了衡王。
兩姐妹明面上和諧,云鳶私底下一直暗暗較勁,每逢宮宴,總聽得命婦們竊竊私語:“云家二姑娘當真比大姑娘靈秀多了。”
這些話語像細密的針,多年來將云鳶的心扎得千瘡百孔。
她面上永遠掛著溫婉笑意,心里一直期盼著將被大家眾星捧月的云棠捻進塵埃,讓她向自己低頭,讓她認輸。
現如今,倒是如了她的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