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凜走過去,輕輕拍著他的背。
“沈凜...”周然吐完,擦了擦嘴,臉上還帶著傻笑,“我今天真的很高興,我喜歡她好多年了...”
“快去洗洗吧。”沈凜移開視線,“別讓新娘子等太久。”
周然嘿嘿笑著,搖搖晃晃地準備去洗澡:“領了證…辦了酒…甭管天黑沒黑,接下來就是洞房花燭夜了…”
沈凜聽著他說的話,站在原地,指節無意識地收緊。
他已經想起來了,那年本該輪到他休探親假,可臨到頭卻被臨時調整,硬生生往后推了一個月。
當時他以為是部隊的安排,甚至沒多問一句,可現在,他忽然明白了。
是周然。
是他在背后做了什么,才讓他沒能按時回來。
如果那時候他回來了…是不是一切都會不一樣?
沈凜喉嚨發緊,胸口像是壓了塊沉甸甸的石頭,悶得他幾乎喘不過氣。
他想沖進去,揪著周然的衣領質問,為什么?為什么要瞞著他?為什么要讓他錯過最重要的時機?
可最終,他只是沉默地站在原地,任由那股尖銳的痛楚在胸腔里翻攪。
問了又能怎樣?
證已經領了,酒席也辦了,所有人都知道周然今天結婚。
如果撕開這層早已被遮掩的真相,他們之間該如何相處…
他深吸一口氣,轉身去院子里收拾…
周然吐得胃里發空,又用冷水狠狠沖了幾遍,酒意散了大半,人已經清醒過來了。
他低頭嗅了嗅自己的手臂,確認沒有一絲酒氣,只有淡淡的香味后,這才推開了新房的門。
沫沫正坐在床邊和云棠說話,見周然進來,立刻識趣地起身:“棠棠,我先出去了。”她眨了眨眼,輕輕帶上了房門。
門剛關上的瞬間,周然已經三步并作兩步沖到床前。
云棠還來不及說話,就被他整個人撲倒在柔軟的被褥間,她驚呼一聲,隨即笑著摟住他的脖子:“這么急?”
“這下總算名正言順了。”周然蹭著她的頸窩,呼吸灼熱,“今天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想這么抱著你了。”
云棠早就饞了,手指插進他還帶著濕氣的發間,一個翻身將他按進柔軟的被褥里吻了上去,被褥在激烈的動作下很快皺成一團。
“媳婦兒。”周然偏頭笑出聲,“奇了怪了,你怎么比上回見更招人了?”
云棠撐起身子,食指不輕不重戳著他胸口:“那你倒是說說,我哪兒不一樣了?”
周然裝模作樣打量半天:“說不上來…明明五官都沒變,但就是更勾人了,讓人想不管不顧犯個錯。”
“笨!這叫女大十八變——”
尾音被吞進交纏的呼吸里,周然扣住她的后腦想,哪止十八變,分明是每分每秒都在讓他更著迷。
他呼吸發燙,手指微顫著去解衣扣。
昨天隔著衣料摟她的腰時,那柔軟的觸感就夠讓他心神不寧了,此刻——
他垂眸看去。
活色生香。
從未見過的風景就這樣撞進眼底,沖擊力大得讓他喉間發緊。
二十多年來頭一遭,他竟有些手足無措,像是捧了件過于珍貴的瓷器,怕碰碎了,又怕握不牢。
他喉結滾動,聲音低啞:“媳婦,你什么時候準備的?”手指勾著衣帶輕輕一挑,“真好看。”
云棠臉頰緋紅,手指繞著他軍裝上的紐扣:“之前去省城看到的款式…回來照著樣子...自己改了改…你喜歡嗎?”
回答她的是落在肩頸處細細碎碎的濕吻,然后再是鎖骨,再是…
“棠棠...”
他抵住她的額頭,呼吸亂得不成樣子,“我...想你了。”
濕潤的唇再次貼上她的心口。
這次帶上了幾分兇狠的意味:“...很想很想你。”
男人在這種事上,真是天生就會。
再難解的衣服扣子,他們一摸就開;再肉麻的情話,他們張嘴就來。
平時連系個繩子都打不利索的手,這時候比誰都靈活;平常話都說不利索的嘴,這會兒比詩人還能編。
隨著裙子滑落,周然的呼吸驟然停滯,眼前的景象比方才更讓他血脈噴張。
周然指尖眷戀地摩挲著邊緣,完全舍不得褪去。
云棠被他灼熱的目光燙得渾身發軟。
“等,等一下...”她推開他的頭,怯生生地說:“我有點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