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須找到當年漏的那個紙人。”林晚秋斷定,只要補全當年的“漏洞”,詛咒或許就能停止。她再次回到老宅,仔細翻看外婆的遺物,終于在臥室床底的暗格里,找到了一本破舊的“剪紙手記”。
手記里記錄著外婆剪紙人的真相:二十七年 ago,村里爆發瘟疫,外婆的師父是個懂“紙術”的老人,說能用“紙人替命”引走瘟疫,讓二十七個村民的“命格”借紙人延續,只要二十七個紙人完好保存,二十七年后續命即可。可當年儀式結束后,外婆發現少了一個紙人——那個對應“趙德山”的紙人,不知被誰偷走了。
手記最后一頁,是外婆的字跡:“偷紙人者,是趙德山自己。他嫌紙人替命只能活二十七年,想偷紙人改命,卻被紙術反噬,死時形銷骨立,像被抽走了魂魄。我怕咒怨牽連旁人,補了一個紙人,卻始終壓不住怨氣……”
林晚秋突然明白,趙德山的怨氣沒散,他在找當年“漏”的人,而每個被盯上的人,都是和當年瘟疫、紙人咒有關的后代。那個墜樓的李偉,是當年幫外婆剪紙人的木匠的孫子;王秀蘭,是當年瘟疫中第一個病逝者的女兒。而她自己,是外婆的外孫女,自然也逃不掉。
當晚,林晚秋把趙德山的紙人找出來(藏在老宅的房梁上),按照手記里的方法,在紙人胸口補了一道朱砂符,然后將紙人放在外婆的靈位前,點了三炷香。
香燃盡時,靈位前的紙人突然“啪”地一聲碎成了紙末。窗外的風聲停了,客廳里再也沒有剪紙的聲音。林晚秋看著空蕩蕩的靈位,突然發現外婆的遺像笑了——那笑容,和她小時候記憶里的外婆一模一樣。
第二天,林晚秋把紅紙盒里的紙人全部燒掉,灰燼隨風散在老宅的院子里。張婆婆說,昨晚夢見你外婆了,她說“咒解了,這下能安心了”。
林晚秋沒再住老宅,她賣掉了房子,搬到了城市的另一端。只是偶爾路過賣剪紙的小攤,看到那些眉眼鮮活的紙人,她還是會下意識地摸一摸胸口——那里,曾貼著寫有她名字的紙條,像一道揮之不去的咒,也像外婆藏了二十七年的牽掛。
林晚秋從老宅回來后,那片奇異的白色小花總在她腦海里揮之不去。她愈發覺得,這花的出現絕非偶然,或許是外婆留下的另一個“暗示”,指引她找到紙人咒的根源。
當晚,她在網上搜索關于老宅所在村子的信息,發現二十七年那場瘟疫,村里死了不少人,可奇怪的是,官方記錄里竟沒有趙德山一家的死亡或失蹤記錄,仿佛他們一家在二十七年前進村后,就憑空消失了。
林晚秋突然想起張婆婆提到的,趙德山一家進村時,曾帶著一個神秘的“雕花木箱”,說是從祖上傳下來的,里面裝著“能改命的寶貝”。難道紙人咒和這個木箱有關?
她決定夜探老宅所在的舊村,那里如今已經荒廢,只有幾戶人家還住在村口。深夜,林晚秋帶上手電筒和一把防身的小刀,開車來到了舊村。月光灑在廢棄的房屋上,投下詭異的影子,風穿過殘垣斷壁,發出“嗚嗚”的聲響,像有人在低泣。
她沿著記憶中的路,找到了趙德山當年住過的房子。房子的木門已經腐朽,輕輕一推就“吱呀”一聲打開了,一股刺鼻的霉味撲面而來。
屋內一片狼藉,家具大多已經破敗不堪。林晚秋打著手電筒,在房間里仔細搜尋,終于在床底發現了一個暗格。暗格上刻著和紅紙盒上一樣的朱砂花紋,她費了好大勁才撬開,里面沒有木箱,只有一本泛黃的日記。
日記的紙張一碰就碎,上面的字跡歪歪扭扭,像是在匆忙間寫就:“他們都在找木箱,我不能讓它落入別人手里……紙人咒要來了,只有集齊二十七個紙人的‘命’,才能解開木箱的封印,得到真正的‘改命’之法……”
林晚秋心頭一震,她突然明白,當年趙德山偷走紙人,不是簡單的貪心,而是有人在背后指使,想利用紙人咒集齊“命數”,解開木箱的秘密。可木箱里到底裝著什么,能讓人不惜用這么多人的性命去換取?
就在這時,窗外傳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像是有人在悄悄靠近。林晚秋屏住呼吸,握緊小刀,躲到了門后。門被緩緩推開,月光下,一個黑影走進了房間,手里拿著一盞散發著幽綠色光芒的燈,燈光照在黑影臉上,竟是一個紙人——穿著趙德山當年的衣服,胸口的紙條上,寫著“趙德山”三個血字。
紙人舉著燈,在房間里緩緩踱步,像是在尋找什么。林晚秋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她知道,這紙人是被“咒怨”操控的,一旦被發現,后果不堪設想。
突然,紙人像是察覺到了什么,猛地轉過頭,幽綠色的目光直直地看向林晚秋藏身的地方。它發出一聲尖銳的“嘶嘶”聲,舉著燈朝她沖了過來。林晚秋來不及多想,轉身從窗戶跳了出去,在黑暗中拼命奔跑。
紙人在后面緊追不舍,幽綠色的燈光在黑暗中閃爍,像鬼火一樣。林晚秋慌不擇路,跑到了村子的古井邊。她腳下一滑,差點掉進井里。就在這時,紙人追了上來,它將燈舉到林晚秋面前,燈光下,紙人的臉上竟浮現出趙德山扭曲的面容,嘴里發出模糊的聲音:“還……我……命……來……”
林晚秋絕望地閉上了眼睛,就在這時,一道白光突然從她的口袋里閃過——是外婆留給她的銀剪刀。剪刀像是感應到了危險,發出微弱的光芒,紙人被白光一照,竟連連后退,幽綠色的燈光也開始閃爍不定。
林晚秋趁機拿起剪刀,朝著紙人揮舞過去。剪刀劃過紙人的身體,發出“咔嚓”一聲脆響,紙人瞬間碎成了無數片,幽綠色的燈光也隨之熄滅。
四周重歸黑暗,林晚秋癱倒在地上,大口喘著粗氣。她看著手中的銀剪刀,突然意識到,外婆留給她的,不只是一把普通的剪刀,或許是破解紙人咒的關鍵。
第二天,林晚秋帶著日記和銀剪刀回到了家。她決定去找陸承——那個曾在老宅遇到的刑偵隊長,或許他能從警方的角度,找到更多關于趙德山一家和紙人咒的線索。
在警局里,陸承聽林晚秋講述了昨晚的經歷,臉色變得十分凝重:“我在調查沈文博失蹤案時,發現他生前曾頻繁和一個神秘人聯系,而這個神秘人的行蹤,似乎和你說的舊村有關。看來,這背后的水比我們想象的還要深。”
陸承拿出一個文件夾,里面是一些照片和資料:“這是我們調查到的,二十七年前進村的趙德山一家的資料,他們的身份很可疑,像是被人刻意掩蓋了真實背景。還有這個,我們在沈文博的書房里找到了一個木雕,上面刻著和你說的木箱一樣的雕花圖案。”
林晚秋接過文件夾,看著照片上趙德山一家的模糊面容,突然注意到趙德山的妻子,脖子上戴著一條項鏈,項鏈墜是一個小小的紙人——和紅紙盒里的紙人一模一樣。
“看來,我們要找的答案,都在那個木箱里。”林晚秋握緊了銀剪刀,“不管背后是誰在操控這一切,我一定要揭開紙人咒的真相,讓外婆和那些無辜死去的人安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