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小扁是強,但菩靈莊園也不是吃素的。
許先生手里,有的是置人于死地的鬼器,本來打算明天再慢慢折磨馬小扁的,可剛被揍了一頓的他,已經忍無可忍!
馬小扁今晚必須死!
“去死!”
“去死!”
許先生怨念滿滿,咬牙切齒地走進馬小扁的房間。
進了,但沒完全進去。
這才剛觸碰到門,就被電得噼里啪啦地響。
“該死,這死丫頭身上究竟有多少稀奇古怪的東西!”
怎么連門都變成靈器了?
許先生更氣了。
他憤怒地勇闖進去,結果被電得更響了。
門是小電,屋里是大電。
許先生甚至都沒看清楚電他的究竟是什么,就被電死了一次。
死了。
又復活了。
許先生急忙退出了房間,但凡退得慢一步,他就得在屋里循環死。
“該死!”
不進就不進!
這死丫頭又不是一輩子不出來了!
他等著就是!
許先生看了一眼墻上的掛鐘,木頭似地站在門口靜靜等著。
他心里盤算著,勤快的人,早上差不多五六點就能醒,普通人,大約七八點能醒,而馬小扁……
許先生希望她是個勤快的人。
*
馬小扁是個自由的人。
不論是穿越以前的網上詐騙,還是現在的開店,她想早點起就早點起,想晚點起就晚點起。
而昨晚,她沒睡好。
——大半夜被人吵醒,先揍了許先生,又開了大貨車,一直到三點才又上床睡覺。
她可太困了。
于是這一覺就睡到了早上十點。
“唔——”
馬小扁伸了個懶腰,翻了個身,又懶了一會兒,才勉強從床上爬起來,掀開窗簾一看。
嚯,好大的太陽。
嚯,好大的莊園。
嚯,好鮮甜果子。
馬小扁走到陽臺,蹲下身,將伸到陽臺上的桃樹枝上的桃子摘下來,嗅了兩下,沒吃,只是就地坐在陽臺上,下巴抵在下層欄桿上,慢慢吹著風。
這日子,可太舒坦了。
吹了好一會兒,馬小扁才拿著桃子爬起來,去廁所洗臉刷牙,換上一身干凈的衣裳,把桃子洗干凈后,啃了兩口。
“甜!”
這莊園,她想度一輩子假。
馬小扁啃著桃子,推開門,剛要下樓吃午飯,沒想到一開門,就見一死胖子站在門口。
她下意識就一腳踹了出去。
能站在人門口一直盯著,卻不敲門的,能是什么好東西?
如果踹錯了……那就錯了唄。
她一個騙子,你指望她能有什么好心腸?
“啊——!”
許先生被踹飛兩米,倒在地上,直接死了一次。
他本就憤怒怨念的心,此刻直接破防。
誰懂啊,他從昨晚,一直等到了中午11點,他腿都站軟了!
他一個胖子,他容易嗎他!
結果馬小扁一出來,對著他就是一腳。
他苦!
“許先生?”馬小扁看清楚來人,立馬慌了,大客戶誒,可不能得罪,她立馬跑過去把人扶起來,“你沒事吧?”
一扶,就是噼里啪啦地響。
許先生有事。
痛得都快張不開嘴了。
“許先生,你說你也是,怎么來了也不敲門?”馬小扁扶起一攤爛泥似的許先生,“讓我誤會了不是?”
許先生那是不想敲門嗎!
那是不能敲!
該死的門,電他的時候噼里啪啦的,但敲門的時候卻怎么都敲不響。
他苦!
“你,你先放開我。”
再扶,他就真起不來了。
“嗐,你跟我還客氣個啥。”
許先生是胖,但無所謂,馬小扁有的是力氣和手段,直接拎著他衣領,就把人給拽了起來。
扶人之恩,請務必涌泉相報。
馬小扁忍不住就開始推銷:“許先生,你來找我,該不會是為了符紙生意吧?你要買多少?”
她都不問他是不是想買,直接問他想買多少,這他總不能一張不買了吧?
嘖,買賣的藝術。
她可真是個小機靈鬼。
但許先生的臉皮,比她想象中要厚。
“不是的,我說過,我并不想做你這個生意。”這種自我毀滅的玩意兒,誰愛買誰買,反正他不買,“我是想邀請你去我的藏品館逛逛。”
藏品館,是藝術。
馬小扁不懂藝術,但她懂想利用藝術,給自己增添文化魅力的猥瑣男。
比如面前的許先生。
更何況,藏品館不止能展現藝術,更能展示富貴。
瞧瞧這死胖子眼里對她的勢在必得喲,孔雀開屏得那是溢于言表。
那馬小扁必須得去啊!
指不定能趁著許先生裝逼上頭,賣點符紙呢?
“那感情好,等我吃了飯就跟你一起去。”
許先生不想等,但咬了咬牙,還是等了。
“好。”
說起吃午飯,馬小扁順手就敲了敲隔壁的門:
“有人嗎?”
真只是順手。
她估摸著,應該沒人。
這群娃子再拘謹,也不可能都現在了還在房間里窩著吧?
然后,門就開了。
屋里六個人,一個不少,傻愣愣地站了一排。
“小老板……”
其實從昨晚,他們就發現了許先生。
——一個穿著破爛西裝,渾身上下都被燒焦,跟具干尸一樣的強大詭異。
他身上沒有觸手,像個人。
而詭異越像人,就越強大。
他光是站在馬小扁門口,就能讓幾人精神污染不斷上漲。
“他該不會就是許先生吧?”
之前去揍許先生時,林笙和陳時序雖然都躲在門口,卻還是看到了這身西裝的,所以點了點頭:“是。”
許先生,莊園的主人,最大的BOSS。
“他來找小老板干什么?”
像是來報仇的。
林笙搖了搖頭,示意自己不清楚,而后蒙上被子,盡可能不去看許先生。
其他幾人都照做,如此,精神污染才稍稍平穩了些。
就這樣一直熬到了早上十一點。
*
馬小扁看著面前排排站的六人,扶額,他們真的,像群傻子。
傻子都有錢,她卻沒有!
氣!
“你們吃飯了沒?”
“沒。”幾人尷尬一笑。
果然。
馬小扁啃了一口桃子,發出邀請:“走吧,一起吃。”
幾人連連拒絕,眼神都似有似無地瞟向許先生。
是了,本就拘謹的一群娃,現在見到許先生肯定更拘謹了,算了,待會兒讓廚房給他們留飯就成了。
馬小扁簡單給幾人互相介紹了一下,就跟許先生一起下樓吃飯了。
一人一詭剛走,屋里幾人就松了口氣。
林笙若有所思看了一眼朱瘦子,想到自己丟失的那兩張符紙,最后到底是沒說什么。
*
下樓時,馬小扁將吃完的桃核丟進垃圾桶,一抬頭就發現許先生的臉腫成了豬頭。
“許先生,你怎么受傷了?”善良如天使的馬小扁,連忙對旁邊的傭人說道,“快去拿瓶紅花油過來。”
許先生:“?”
我怎么受傷的,你不知道?
昨晚死命揍老子的時候,也沒見你手軟一下啊。
等一下,她拿醫藥箱干什么?
他突然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不行,他得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