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江洵回了江南,蹲守之人興高采烈回去稟報。
礙眼的人一走,郁悶了幾天的顧坤終于露出笑臉,她沒來一定是因為今天送江洵離京,再耐心等一等。
到了午時末,江家大門一直沒開過,他有些坐不住了。
明天是娘壽辰,難道她想借賀壽的由子回來?
可是她沒送來拜帖……
要不要給她送個請柬?
……
東宮,顧清婉找到谷瑞,明天是祖母生辰,她想回去給祖母賀壽,來求太子同意。
谷瑞如實報上去,蕭瑾宸頭都沒抬:“她的事以后不必問孤,你定就好,也不要同孤提起她,人更不要出現(xiàn)孤面前。”
“是,殿下。”谷瑞頭疼退下,這婉良娣算廢了。
若顧希沅進東宮,她是她堂妹,殿下還能照顧幾分。
現(xiàn)在不僅想不起來,連提都不愛提。
門外顧清婉見谷瑞出來,期盼的上前詢問:“谷總管,殿下可同意了?”
谷瑞點頭:“明日良娣可以去平陽侯府賀壽,不過記得早些回來。”
“好,多謝殿下。”
回到自己屋子,陪嫁婢女春杏揚著笑扶她坐下:“小姐,太子心中還是有您的。這次只是降了您的位分,并未禁足。且還同意讓您回去給老太太賀壽,可見不是真的惱了您。”
“也許是您上次的舉動惹到他,咱們?nèi)缃裰赖钕碌哪骥[,只要以后不再觸犯,他定會恢復您的位分。”
顧清婉頷首:“現(xiàn)在恢復位分最重要,且皇后娘娘也說了,兩個月內(nèi)不再犯錯就能復位。”
春杏附和:“所以良娣不用難過,明日回去也給老太太二夫人吃一顆定心丸。”
被她這么一開導,顧清婉的心敞亮很多。
上次是她低估了蕭瑾宸的毅力,也低估了顧希沅在他心中的地位,她都已嫁為人婦,他去還抱有期待。
此時的她忽然覺得誰當太子妃已經(jīng)無所謂,在蕭瑾宸心中,誰都不能取代顧希沅。
現(xiàn)在只有她知道這一點,只要利用好,就可以左右所有人在蕭瑾宸心中的地位。
“好了,準備出宮吧,帶好送給祖母的禮。”她只繡了荷包,這是她長這么大第一次送這么低廉的禮。
“是,良娣。”
……
燕王府,蕭洛笑嘻嘻的跟著顧函誠出來,被蕭泫一個眼神逼回。
顧函誠只能獨自上馬,蕭泫和顧希沅坐馬車,三人前往皇宮。
行進途中,遇到了顧清婉的馬車,顧函誠暗道冤家路窄,還要下馬給她見禮。
顧清婉聽婢女報,前方是燕王妃的馬車,暗道冤家路窄,還要下馬車給她見禮。
顧函誠翻身下來,作揖行禮道:“見過婉良娣。”
“堂弟免禮,叫堂姐就好。”顧清婉內(nèi)心暗罵他在故意諷刺。
此時海棠已經(jīng)掀開馬車簾,顧希沅精致的面龐展露無遺。
顧清婉手中帕子緊緊的絞在一起,又是一身她沒見過的衣裙,紅色云綾錦,顧希沅還沒把江家敗光是嗎?
燕王也在,心中嫉妒瘋狂涌上心頭,燕王竟對她如此之好,絲毫不芥蒂她和太子那兩年。
她面上掛著淺笑,給馬車行禮:“妾身見過燕王殿下,見過燕王妃。”
顧希沅心道真巧,她降位后還未見過:“這不是婉良娣嗎?婉良娣怎么出宮了?”
一口一個婉良娣,顧清婉氣的直咬牙:“給祖母過壽宴,祖母一年只過這一次,妾身應該回去表表孝心。”
“是怕過一年少一年嗎?”顧希沅嘆息:“那婉良娣快回去吧。”
顧清婉瞥了一眼顧函誠:“堂弟怎么這個時辰還不回府?再耽擱恐誤了祖母壽宴,被人說不孝就不好了。”
后很懂事的看向不懂事的顧希沅:“堂弟還小不懂,燕王妃也該多管管才是。”
顧希沅收了笑意,聲音威嚴:“怎么,當上良娣以為你了不起,敢教訓本王妃了是嗎?”
“妾身不敢!”顧清婉身子低下去,嘴上說著不敢,實則挑著眉眼,看她能奈何。
顧希沅向后靠著,神情閑適:“不知陛下召見和祖母過壽哪個重要,忠孝自古不能兩全,堂妹可否告知一二?”
陛下召見?
顧清婉的心猛然一顫,指甲掐進掌心毫無所覺,顧函誠一沒共功名,二沒爵位,憑什么被陛下召見?
極大的恨意沖刺胸腔,就憑他們姐弟也配!
壓下心中的翻江倒海,硬擠出一抹笑道說:“自然是要以陛下的事為重。”
“如此堂妹還覺得誠兒不孝嗎?”
“妾身不敢。”
“不敢就讓開。”
顧希沅勾了勾唇:“哦,對了。婉良娣位分變動還沒送上賀禮,下次再變,本王妃定會讓人補上。”
“不勞煩燕王妃破費。”
“不算什么,海棠,走吧。”
“是,王妃。”海棠把馬車簾放下來,顧函誠上馬。
顧清婉退后兩步淺淺行禮,氣的牙根癢癢,顧希沅居然笑他。
剛要轉(zhuǎn)身,馬車內(nèi)傳出女子艷羨的聲音:“唉,還是婉良娣的日子有趣,這位分有升有降的,著實令人羨慕。”
蕭泫在一旁看著她演,她才讓他佩服。
顧函誠在前頭哈哈笑出聲。
馬車外的顧清婉,此刻恨不得抽出侍衛(wèi)的配刀,沖過去殺了顧希沅!
她這輩子都是她的克星,她們倆注定無法共存!
“快走。”匆匆上了馬車,再也不想看見任何熟人。
......
此時的承恩伯府,顧念催著夫君盛煜出門。
“催什么催,去那么早干什么?”
顧念著急:“我娘壽辰,去晚了不好看。”
盛煜白了一眼:“我可告訴你,侯府如今連個像樣的宴席都請不起,還欠著六萬兩銀子,你可不能貼補娘家。”
“若是被我看到,你以后再也別去了。”
“我又不傻,可是去晚了娘會不高興。”顧念當然知道,承恩伯府如今大不如前,夫君沒什么大出息,只在吏部擔了個閑職。
盛煜被她伺候著穿外衫:“不是我說,你現(xiàn)在哄老太太高興還有意義嗎?什么都換不來不說,還有可能被她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