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煜心中還有氣,上次顧希沅回門,他本不打算去的,可一聽太子和燕王都去了,他趕緊沐浴焚香。
等他收拾妥當趕過去時,不僅沒看見太子和燕王,連個招呼的人都沒有,他氣的轉身就回了家。
“好了夫君,怎么說她也是我娘,這段日子他們都不開心,就當陪我回去,好不好?”
顧念勸著:“再說,侯府未必沒有翻身之日,我大哥正在議親,沒準找到一個好大嫂,侯府的日子就過起來了,對咱們伯府也有好處的。”
盛煜聽到此才動身,想看看侯府還有沒有翻身的可能。
顧坤一直在書房呆坐著,直到午時,也沒等到江淼要來的消息。
“昨天的請柬確定送到了?”
江管家點頭:“稟侯爺,小的親自送到江管家手里,夫人定已知曉。”
人不來就算了,為何連個回帖都沒有?
“侯爺您別想太多,馬上就要開宴,老太太和各房主子都在等您,以后有機會,您在親自去找夫人聊聊。”
顧坤深吸一口氣,起身走出去,抬頭看看天,晴空萬里,可他的心卻日日陰霾。
老太太對今日的壽宴很不滿,只有兩桌,且都是自家人。
可她也知道府里的情況,沒有多余的銀子來辦盛大的宴席,就連這兩桌酒菜,都有可能花掉大半個月的開銷。
男女分桌而食,所有人都坐好,沒有人發現有什么不對。
只有顧坤,看了一圈,二弟一家都在,清婉也回來了。
三弟一家,孩子們都帶過來了。
小妹和妹婿,還有兩個孩子也在。
此時的他猛然發現,整個屋子里,只有他是一個人。
心中涌出說不出的失落與恐慌,握著酒杯的手指節發白。
妻子……和離了。
女兒……斷了親。
兒子和他也不親。
可兒子為何不在?
“大哥。”
“大哥?”二老爺叫他:“怎么愣神了?”
顧坤猛然看向他,說話的聲音帶著他自己都未察覺的顫:“函誠呢?怎么沒回來?”
除了顧清婉,還真沒人發現他不在。
二房的長子顧松偉今天也從軍營回來了,他猜測道:“想必堂弟忘了祖母的壽辰。”
“不可能!管家,你不是說函誠說了要回來嗎?”顧坤猛然看向門外。
候在門外的管家趕緊跑進來,額頭又開始冒汗,王妃明明說好誠少爺會回來的。
他低著頭,不敢直視顧坤:“侯,侯爺,小的親手把請帖送到少爺手中,他說今天會回來,燕王和王妃也看到。”
此時的顧坤只覺要被氣炸,所有的恐慌害怕都變成了憤怒,他們娘仨怎么敢不來,怎么敢讓他一個人!
“去找!他要是不回來,別怪本侯不認他這個不孝子!”
“是。”管家趕緊出去找,跑到門口,高高的門檻險些絆倒他。
顧清婉知道顧函誠被陛下召見,但她不會說,她要讓大伯父對他的一雙兒女徹底寒心。
即便最后知道,這口氣他也咽不下去,該發的火他已經發完了。
隨即與段氏和老太太說起皇后娘娘的懿旨,只要她這兩個月表現好,還會恢復側妃位分。
一桌人極其高興,顧念也是趕緊敬了一杯酒。
原本不太瞧得上被降了位分的良娣,現在看還是得敬著。
管家馬不停蹄的跑去燕王府,得知誠少爺被陛下召進宮,松了一口氣的同時又認命的跑回去!
這一路連跑帶顛,回到侯府已經喘的不成樣子。
顧坤見他身后沒人又要發火。
管家趕緊抬手制止,喘的說不出話,好半天才緩過那股勁:“侯,侯爺息怒,少,少爺進宮了。”
“什么?”
“進宮?”
“沒錯,燕王府侍衛說,陛下召見少爺。”
“完了!”老太太筷子重重一摔:“是不是他犯了什么錯,否則陛下見他一個乳臭未干的小孩子做什么?”
段氏猜測:“是啊,函誠上次就打了瑞王的寶貝孫子,這次一定是惹了更大的禍,不會牽連侯府吧?”
盛煜的筷子都嚇掉了,想立刻拉著顧念回家。
顧松偉添油加醋:“堂弟膽子太大了,都是被堂姐慣的,這樣下去,咱們侯府豈不是……”
他故意裝成不敢再說的樣子,可所有人都想起了當年,爵位被褫奪,家被抄的光禿禿的悲慘景象。
秦氏和三老爺不信,有燕王和希沅在,怎會到這個地步:“不會的,大哥不妨找人打聽打聽什么事。”
聽著他們你一言我一語,顧坤坐不住,當即就要進宮:“本侯去看看,若函誠真的做錯什么,本侯還能為他求情。”
老太太一拍桌子:“求什么情,侯爺要置侯府于不顧嗎?”
“你該做的是請陛下治他一人之罪,只求不牽連侯府!”
“就是,求情的事讓燕王和燕王妃去做,函誠怎么說也是她弟弟,他們不會不管的。”段氏陰陽怪氣的說著。
“本侯去鎮國公府打聽一番。”顧坤抬腳出去,腦子里全是“不牽連侯府”這五個字。
盛煜再也坐不下去,突然捂著肚子起身:“哎呦,夫人,為夫肚子好疼。”
顧念嚇壞了,過來扶他:“怎么了?”
“要不要給你請個大夫?”
“不用,今日是岳母壽宴,請大夫不吉利,我們回伯府去找大夫。”
“也好。”顧念讓孩子們下桌:“娘,我和夫君先回去,改日他好些再來給您請安。”
“去吧。”老太太擺擺手,小把戲,當她看不出,這是怕牽連他承恩伯府呢。
好好的一頓飯,就這樣被顧函誠攪了!
……
“啪啪啪——”
“這孩子武學天賦不錯,槍法很精湛,上一個這么靈活的還是泫兒。”
御花園內,顧函誠耍了一陣槍,皇帝看的贊不絕口。
德妃也是連連稱贊:“這個年歲有此等身手,著實難得。”
顧函誠趕緊作揖道謝:“陛下和娘娘謬贊,函誠還會九節鞭。”
蕭泫:來之前怕成鵪鶉的是誰?
“是嗎,快耍來看看。”德妃會鞭子會劍法,唯獨學不會九節鞭,聽聞興致很高。
皇帝也感興趣的身子前傾:“這九節鞭學起來可不簡單,很容易打到自己。”
“函誠獻丑!”少年作揖,青稚的臉上寫著展示完你們一定會夸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