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陽侯府,小廝匆匆跑回來:“侯爺,夫人回來了。”
“沿途的人可安排好了?”
“安排好了,夫人現在應該已經知道。”
顧坤的臉上難得露出一絲笑容:“備水,本侯要沐浴更衣。”她很快就會回來。
“是。”小廝笑著下去,若夫人回來,他們的日子也能好過些,好久沒拿過賞賜了。
而且再過幾個月,侯府能不能付的出月銀都不一定。
江家人回來的路上的確聽到了,那些人說話的聲音不小。
“誒,這不是江家馬車嗎?聽說平陽侯在議親,侯府可不是想嫁就能嫁的進去。”
“要我說,趁平陽侯還沒定下人選,趕緊回去算了。”
“兩口子哪有不吵架的,還有孩子在,不為自己,為了孩子也該回去呀。”
馬車走遠,還說了什么不得而知。
馬車內,顧希沅咯咯笑出聲,剛玩過的招數這就還了回來,不過顧坤注定要失望了!
蕭泫看著她問:“顧坤故意的?”
“嗯,除了他還能有誰?”
蕭泫不解:“他若想挽回,為何用這種辦法?”
顧希沅輕笑:“王爺沒聽那幾人說,侯府不是想嫁就能嫁的,想讓我娘珍惜呢,最好是能主動回去,贖回田產,再每年拿三萬兩養他們。”
蕭泫無語,這種時候還在強調侯府難進,不進就不難了。
“只能說他活該。”
顧希沅認同頷首:“不僅活該,他還蠢。”把娘越推越遠。
蕭泫忍笑,不再多說。
二人沒在江家停留,直接回了王府。
“你怎么在這?”
馬車外傳來顧函誠的聲音,蕭泫掀開馬車簾,顧希沅看到了侯府管家。
管家趕緊上前扶著顧函誠下馬,弓著身子回話:“少爺,后日是老太太壽辰,小的來給王妃送請柬的,那日您也回家吧,老太太是您祖母,您不在外人會說閑話。”
顧函誠瞪了他一眼:“這破差事也就你會接。”
管家擦擦額頭汗水,他不管誰管?
顧函誠回頭看顧希沅,臉上寫著不情愿,可他沒和侯府斷親,不回去定會被說不孝。
蕭泫扶著顧希沅下來,她走過去。
“小的見過燕王殿下,見過燕王妃,這是后日老太太壽宴的請柬,午時開始。”管家趕緊跪下行禮,請柬舉過頭頂,唯恐差了禮數惹這位祖宗不快。
“還有銀子擺壽宴?”顧希沅挑眉。
管家冒汗:“稟王妃,沒有外人。”
顧希沅懂了,伸手接過請柬:“管家回去吧,阿誠會去的。”
管家如蒙大赦:“多謝王妃,小的告退。”
本也沒指望王爺王妃會去,畢竟上次回門鬧得很僵,但少爺是一定要回去的。
進了王府大門,顧函誠不耐說道:“姐,我不去。”
“你不去會被說不孝,你還要考武舉,名聲不能有損。”
“可她都要殺你了,我還給她過壽?”顧函誠面容發狠:“要不要送她一刀做禮物?”
顧希沅敲他額頭:“就知道用蠻力,好好想想,什么能大得過孝心?”
“疼。”顧函誠抬手捂住,什么能大過孝心?
“忠!”
“對了,讓你姐夫給你想辦法吧。”顧希沅說完,對著蕭泫行禮,回了后院。
蕭泫愣愣的看顧函誠,什么交給他?
顧函誠對著他祈求的雙手合十:“姐夫,后日一定要給我安排一個走不開的大任務!”
“就是天王老子來了,我也不能回侯府。”
蕭泫:“……”
“后日......父皇?要見你?”蕭泫眼帶詢問。
顧函誠栽倒,用得上見皇帝這么大扯嗎?
“就這么定了,本王和你姐也該進宮給父皇母妃請安。”
蕭泫說完就走了,顧函誠耷拉著腦袋,挪著兩條腿回去,生無可戀。
還沒回到院子,就見一人怒氣沖沖過來:“顧函誠!你把我一個人扔在這兩天,知不知道我快要死了?”
“走開,我現在容易一拳把人打死。”
蕭洛的氣一下就散了,他的怨氣怎么比他還大?
趕緊走過來拉起他:“你怎么了?”
“后日我可能要進宮見皇帝。”
“這怕什么,皇伯伯最喜歡我,我陪你去。”蕭洛拍拍胸脯。
顧函誠的腰瞬間就直了:“你說的啊,不能反悔。”
……
下午,蕭泫去了昭華宮。
“兒臣給母妃請安。”
德妃笑著打趣:“難得還記得我這個母妃,還以為你眼里只有岳母。”
“怎會。”蕭泫失笑:“兒臣親自去溫泉莊子看過,環境不錯,下次帶您去。”
“這還差不多。”德妃嗔他一眼:“說吧,找母妃何事?”
“王妃說想進宮給您請安,您看后日可好,”
“希沅這孩子一看就有孝心。”德妃夸贊著。
蕭泫又道:“王妃弟弟功夫學的不錯,那日一起帶過來給您見見,把父皇也請來。”
“好啊。”德妃最喜歡會功夫的人,她自幼習武,嫁給皇帝后才停滯:“只是不知你父皇時間。”
“兒臣去給父皇請安,順便問問。”
德妃贊同:“去吧,你父皇這兩日心情不錯。”
進了御書房,果然傳來皇帝爽朗的笑聲。
“你今天怎么過來了?”
蕭泫行禮:“兒臣給父皇請安,想著該帶王妃來陪父皇母妃用膳,母妃說后日午時可以,父皇這邊可有時間?”
“后日無事,是該一起吃頓飯。”
“母妃聽聞兒臣妻弟功夫不錯,讓一同進宮。”
皇帝感興趣的點點頭:“帶過來吧,朕也看看。”
“好。”蕭泫走近:“父皇心情不錯。”
皇帝又笑開:“是啊,今年南邊水患解決的很好。”
“今日高興,你晚膳在這用,陪朕喝兩杯。”大兒子功夫好,酒量好,他們很久沒一起喝酒了。
蕭泫進宮目的達成,不愿再留,且晚膳他還要和她用:“兒臣最近不宜飲酒。”
“哦。”皇帝想起他剛成婚,正如膠似漆,也不覺掃興:“回去吧,后日再喝。”
“是,父皇。”
......
平陽侯府,顧坤望眼欲穿,等的夕顏花都謝了,也沒見到想見的人回來。
已經快三日,即便她沒聽到路邊人議論,也該知道這件事了,江家消息從來不閉塞,為何還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