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殺號” 的甲板上,阿桃正用桃花木牌的碎片拼著護符,老胡蹲在旁邊幫她遞著朱砂。朝陽的金光灑在木牌上,那些散落的碎片突然自動吸附,在桌面上拼出張完整的華爾街地圖,雙子塔的位置正冒著黑氣。“這是……” 阿桃指尖剛觸到地圖,木牌突然發(fā)燙,“有東西在召喚我們。”
徐來將游夢仙枕碎片按在地圖上,枕面的星圖與木牌的紋路瞬間重合,雙子塔的黑氣中浮出行小字:“蜃魔主母在頂層交易大廳。” 他突然想起太爺爺日記里的記載,當(dāng)年建文帝曾夢見座黃金鑄就的樓閣,里面的人都戴著青銅面具交易,“那里是用全球股民的貪婪之氣做的祭壇。”
熱血的驚雷槍突然指向西方,槍身的電光在云層中織出張電網(wǎng)。“還有五十海里就到華爾街港口了。” 他拍了拍徐襄的肩膀,“副盟主,風(fēng)控報告準(zhǔn)備好了嗎?”
徐襄推了推眼鏡,銀簪在平板電腦上劃出藍光:“港口有十二處能量異常點,應(yīng)該是蜃魔設(shè)下的結(jié)界。” 他調(diào)出三維模型,每個異常點都標(biāo)著不同的金融術(shù)語,“‘杠桿沼澤’‘做空迷霧’‘熔斷陷阱’…… 這些結(jié)界的名字倒是挺應(yīng)景。”
李牧原突然揮了揮手,八個保鏢抬著個巨大的鐵箱走上甲板,箱子上刻著密密麻麻的符咒。“這里面是‘價值投資’炮彈。” 他打開箱蓋,里面的炮彈泛著金光,“用百年老字號的商譽煉的,專破這些歪門邪道的結(jié)界。”
老馬拄著桃木杖在甲板上踱步,杖頭的 K 線圖突然指向南方:“那邊有艘巡邏艇過來了。” 他往海里撒了把糯米,水面立刻顯出艘隱形艦艇的輪廓,“是蜃魔的‘量化巡邏隊’,擅長用高頻交易的速度偷襲。”
唐笑笑舉著相機對準(zhǔn)隱形艦艇,鏡頭里突然跳出 AI 旺財?shù)臇|北彈窗:“檢測到高頻蜃魔三十只,移動速度每秒三百次,建議用慢鏡頭捕捉軌跡。” 她迅速按下慢放鍵,屏幕上的艦艇漸漸顯形,甲板上的蜃魔正用六只手臂快速撥動算盤,“它們在用算盤推演我們的攻擊路線!”
“讓它們推演個寂寞。” 顧采薇的系統(tǒng)突然發(fā)出綠光,在海面上投射出無數(shù)虛假的艦艇虛影,“這是基于混沌理論做的干擾信號,能讓它們的算盤算出三千種錯誤路線。”
張幗容突然躍上欄桿,紅襯衫在風(fēng)中獵獵作響。“該給這些小家伙們唱首歌了。” 他從懷里掏出支玉笛,吹奏的旋律竟與李秀秀的緊那羅歌謠產(chǎn)生共鳴,“這是用永樂年間的軍樂改編的,能讓邪祟的動作慢半拍。”
笛聲剛起,巡邏艇上的蜃魔突然動作滯澀,撥算盤的速度明顯減慢。“就是現(xiàn)在!” 熱血將驚雷槍拋向空中,槍尖的紅光在云層中炸開,化作無數(shù)道閃電劈向巡邏艇,“徐襄,坐標(biāo) 37.5,給我轟!”
徐襄的銀簪在屏幕上輕點,李牧原的保鏢立刻發(fā)射出三枚 “價值投資” 炮彈。炮彈在巡邏艇周圍炸開的瞬間,金光中浮出無數(shù)份財務(wù)報表,蜃魔們碰到報表就發(fā)出慘叫,隱形艦艇漸漸顯形,露出底下用股民血汗錢鑄成的船底。
“這些錢……” 老馬突然捂住胸口,桃木杖的 K 線圖劇烈跳動,“是十年前那場股災(zāi)里蒸發(fā)的養(yǎng)老金!” 他拐杖頓地,海面上突然升起無數(shù)只手,抓住巡邏艇的船舷往下拽,“這是冤魂的力量!”
巡邏艇在拉扯中漸漸沉沒,最后個蜃魔在沉入海底前發(fā)出嘶吼:“主母不會放過你們的!交易大廳里的青銅面具,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吸收你們的靈氣了!”
“青銅面具?” 無天的念珠突然停轉(zhuǎn),緊那羅角泛著紅光,“是用華爾街歷代操盤手的頭骨做的,能復(fù)制被戴者的能力。” 他指尖彈出金光,在甲板上凝成個面具虛影,“蜃魔主母想靠這個復(fù)制建文帝的龍氣。”
小桃紅突然握住徐來的手,發(fā)間的藍花正在顫抖:“我能感覺到,那些面具里有緊那羅族的氣息。” 她從懷里掏出塊殘破的織錦,上面繡著半張面具,“這是我奶奶留下的,她說當(dāng)年有族人被抓到西方,再也沒回來。”
“看來是被做成面具了。” 徐來將織錦按在游夢仙枕上,枕面突然浮現(xiàn)出幅畫面 —— 群緊那羅族人被鎖鏈捆著,被迫給蜃魔吹奏催生貪婪的樂曲,“她們在用歌聲給面具充能。”
“那我們就用歌聲破了它。” 李秀秀突然站起身,緊那羅僧袍上的金線開始發(fā)光,“無天,準(zhǔn)備《清心咒》,我要用族里的凈化歌對沖她們的氣息。”
“反殺號” 駛?cè)肴A爾街港口時,岸邊的雙子塔正冒著濃郁的黑氣,塔尖的青銅風(fēng)向標(biāo)化作只巨大的眼睛,死死盯著駛來的游艇。趙應(yīng)俊突然指著碼頭的雕像:“那不是自由女神像嗎?怎么變成青銅面具了?”
李雯迅速調(diào)出掃描圖:“是蜃魔用幻術(shù)變的,雕像底座里藏著三十六個蜃魔守衛(wèi),手里都拿著‘熔斷鐮刀’。” 她將電磁脈沖彈分給眾人,“這鐮刀能切斷靈氣連接,被砍到就用不了法器了。”
汪梓曜的平板電腦突然發(fā)出警報,屏幕上的 K 線圖呈現(xiàn)出斷崖式下跌:“碼頭下面有個巨大的能量源,像是……” 他突然放大畫面,“是個用黃金澆筑的股市大盤,每根 K 線都是把刀!”
“黃金大盤?” 徐來突然想起太爺爺?shù)脑挘?dāng)年建文帝曾夢見黃金大盤上的 K 線化作刀山,“這是蜃魔的‘割韭菜’大陣,只要我們踏上碼頭,K 線刀就會根據(jù)我們的靈力波動攻擊。”
“那我們就讓它失靈。” 顧采薇的系統(tǒng)突然彈出無數(shù)組數(shù)據(jù),在海面上凝成道綠色的屏障,“這是全球散戶的持倉數(shù)據(jù),能干擾大盤的靈力感應(yīng)。” 她指尖在鍵盤上飛舞,“老馬,您的風(fēng)險提示信灰燼還有嗎?”
老馬立刻解開布包,灰燼在綠色屏障中化作無數(shù)個 “止盈”“止損” 的字樣。“有這些在,再貪婪的人也會猶豫。” 他拐杖指向碼頭,“蜃魔的大陣就怕這個。”
熱血突然縱身躍上岸,驚雷槍在手中旋出紅光。“我先探探路。” 他的腳剛踏上碼頭,黃金大盤的 K 線果然化作刀影劈來,卻在碰到綠色屏障時紛紛斷裂,“管用!大家快上!”
眾人剛沖上岸,雕像底座突然炸開,三十六個蜃魔守衛(wèi)舉著熔斷鐮刀撲來,鐮刀上的寒光能凍結(jié)靈氣。“小心鐮刀!” 張幗容的短刀與鐮刀碰撞的瞬間,發(fā)出金石交鳴,“這些家伙的鐮刀上有‘做空咒’!”
唐笑笑舉著相機對準(zhǔn)守衛(wèi),鏡頭里的彈幕突然化作金色的 “做多” 字樣,撞在鐮刀上炸出火花。“旺財,給我把‘漲停’彈幕調(diào)成激光模式!” 她按下快門的瞬間,相機發(fā)出道紅光,射向最近的蜃魔守衛(wèi),“讓它們嘗嘗連續(xù)漲停的厲害!”
AI 旺財?shù)臇|北腔在耳麥里炸響:“收到!三千萬粉絲的漲停意念,這威力能把青銅面具都給熔斷了!” 紅光掃過的地方,蜃魔守衛(wèi)的鐮刀紛紛崩裂,露出底下生銹的鐵刃。
趙應(yīng)俊扛起李雯沖向雙子塔的大門,電磁脈沖彈在沿途炸開,暫時癱瘓了守衛(wèi)的動作。“汪梓曜,門鎖的密碼是什么?” 他一腳踹開撲來的守衛(wèi),“這門看著像臺巨大的點鈔機!”
汪梓曜的短刀突然插入門縫,刀身的 K 線圖與門鎖的紋路產(chǎn)生共鳴:“是用近十年的道瓊斯指數(shù)做的密碼!” 他猛地旋動刀柄,“李雯,給我輸入 2008、2015、2020 三個崩盤年份,反向破解!”
李雯迅速在虛擬鍵盤上敲擊,門鎖的點鈔聲突然變調(diào),門縫里滲出黑氣。“快了!” 她突然按下回車鍵,“最后一步,輸入‘價值投資’的拼音首字母!”
門鎖發(fā)出刺耳的嗡鳴,雙子塔的大門緩緩打開,里面的交易大廳亮著詭異的綠光,無數(shù)個青銅面具掛在天花板上,每個面具都對著中央的黃金交易臺。蜃魔主母正坐在交易臺后,戴著個巨大的龍頭面具,手里轉(zhuǎn)動著兩顆眼球般的綠寶石。
“建文帝,你終于來了。” 龍頭面具的嘴部開合,聲音里帶著無數(shù)人的雜音,“我等這一天,等了三百年。” 她抬手往空中一指,天花板的青銅面具突然活了過來,朝著眾人飛來,“這些面具里,有你想要的答案。”
徐來的目光被其中個面具吸引,那面具上的紋路與小桃紅的織錦完全吻合,面具的眼角還沾著滴干涸的血淚。“是緊那羅族的人。” 他游夢仙枕碎片化作長劍,“小桃紅,用你的破妄音,喚醒她們!”
小桃紅深吸口氣,發(fā)間的藍花突然綻放,歌聲穿透交易大廳的瞬間,青銅面具紛紛震顫,面具后的眼眶里滲出淚水。“奶奶……” 其中個面具突然發(fā)出微弱的聲音,“是你嗎?”
“是我!” 小桃紅的歌聲陡然拔高,“我們來接你回家了!” 她的歌聲與李秀秀的凈化歌交織,形成道金色的音波,青銅面具上的黑氣漸漸消退,露出底下蒼白的面容。
“休想!” 蜃魔主母突然捏碎手中的綠寶石,交易大廳的地面裂開無數(shù)道縫隙,冒出黑色的巖漿,“這是用億萬股民的貪婪熔成的‘**之河’,掉進就會被永遠困在里面!”
無天突然將念珠拋向空中,念珠在**之河上凝成座金橋。“《心經(jīng)》有云,色即是空。” 他踏上金橋,緊那羅角的金光照亮了整個大廳,“貪婪本是虛妄,何足為懼?”
老馬拄著桃木杖走上金橋,每走一步,橋身就多出道 K 線圖,只是這些 K 線都是紅色的上漲曲線。“你看,” 他對著巖漿里掙扎的虛影喊道,“只要不貪,就能上岸!” 虛影們聽到這話,紛紛朝著金橋伸出手,黑色巖漿漸漸退去。
蜃魔主母的龍頭面具突然炸裂,露出張布滿鱗片的臉,她的頭發(fā)化作無數(shù)條小蛇,每條蛇嘴里都叼著枚銅錢。“既然你們敬酒不吃吃罰酒,就別怪我用絕招了!” 她雙手拍向黃金交易臺,臺面上的數(shù)字突然瘋狂跳動,“這是‘全球股災(zāi)’大陣,只要我按下確認(rèn)鍵,所有股市都會崩盤!”
“你敢!” 熱血的驚雷槍突然刺入交易臺,槍身的紅光與臺面上的數(shù)字碰撞,產(chǎn)生劇烈的爆炸,“顧采薇,給我接入全球交易系統(tǒng)!”
顧采薇的系統(tǒng)突然與交易臺連接,屏幕上彈出無數(shù)個 “買入” 的指令。“是全球的散戶在做多!” 她的指尖在鍵盤上飛舞,“他們看到唐笑笑的直播了,正在用真金白銀對抗你的陰謀!”
唐笑笑舉著相機對準(zhǔn)屏幕,鏡頭里的彈幕已經(jīng)刷屏,“守護股市”“相信價值” 的字樣化作金光,注入交易臺的數(shù)字中。“旺財,把這些彈幕轉(zhuǎn)換成能量!” 她的聲音帶著哭腔,“讓這老妖婆看看,散戶的力量有多強!”
AI 旺財?shù)臇|北腔帶著哭音:“收到!三千萬加一億散戶的力量,這波操作能把大盤拉漲停板!” 金光注入的瞬間,交易臺的數(shù)字突然由綠轉(zhuǎn)紅,瘋狂上漲,蜃魔主母發(fā)出慘叫,鱗片紛紛脫落。
“不可能……” 她難以置信地看著屏幕,“貪婪明明是人類的本性,你們怎么可能……”
“貪婪或許是本性,但克制是選擇。” 徐來走到她面前,游夢仙枕碎片抵在她的眉心,“三百年了,你始終不明白,股市不是收割場,是讓價值流動的地方。”
蜃魔主母在金光中漸漸透明,最后化作枚銅錢落在交易臺上。交易大廳的青銅面具紛紛落下,化作道道光團飛出雙子塔,朝著東方飛去。“是緊那羅族的魂魄……” 小桃紅望著光團,淚水落在織錦上,“她們終于可以回家了。”
朝陽透過雙子塔的窗戶照進來,照亮了滿地的銅錢,這些銅錢漸漸化作金色的光點,融入華爾街的土壤。老馬撿起枚銅錢,發(fā)現(xiàn)上面的 “華爾街” 字樣變成了 “人間正道”。
“結(jié)束了?” 阿桃拉著老胡的手,桃花木牌在她掌心發(fā)出溫暖的光。
“才剛開始。” 熱血望著窗外漸漸恢復(fù)秩序的華爾街,驚雷槍上的紅光溫柔了許多,“股市還在,貪婪就不會消失,但只要我們在,就不會讓它變成蜃魔的溫床。”
張幗容整理著紅襯衫,玉笛在指尖轉(zhuǎn)了個圈:“看來我的新歌有靈感了,就叫《人間正道是滄桑》。” 他對著朝陽吹奏起來,笛聲里沒有了之前的激昂,多了份溫暖的力量。
徐來摟住小桃紅的肩膀,游夢仙枕碎片在他掌心化作塵埃。“太爺爺,你看到了嗎?” 他望著東方,“人間比裂縫里好。”
“反殺號” 駛離華爾街港口時,唐笑笑的相機記錄下最后畫面:雙子塔的頂部,面人間賤客的旗幟正在風(fēng)中飄揚,旗幟下,無數(shù)散戶的手交織在一起,組成個巨大的 “股” 字。而在海底深處,那枚蜃魔主母化作的銅錢,正被群小魚推著,朝著東方緩緩漂去。
熱血站在船頭,驚雷槍指向遠方的海平面,那里的朝陽正冉冉升起,照亮了條通往東方的航線。他知道,這場關(guān)于股市與人性的戰(zhàn)爭,永遠不會真正結(jié)束,但只要人間賤客還在,只要還有清醒的頭腦和克制的力量,正義與價值就永遠不會缺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