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血的身影在空中劃出紅光,驚雷槍尚未觸及影蛇,貨輪甲板突然裂開數(shù)道縫隙,無數(shù)青黑色的藤蔓破土而出,纏住影蛇的七寸。“緊那羅族的縛靈藤!” 小桃紅突然扯斷發(fā)間藍花,花瓣落在藤蔓上瞬間生根,“無天大師的佛法加持過的,專克邪祟!”
眾人循聲望去,李秀秀正扶著無天站在 “反殺號” 的船頭,緊那羅僧袍上的金線在晨光中流轉(zhuǎn)。“接到唐笑笑的直播信號就趕來了。” 李秀秀指尖劃過船舷,海水突然豎起道水墻,擋住快艇射來的黑霧,“無天剛用《僧道律》凈化完桃樹林的殘怨,正好來給你們搭把手。”
無天的緊那羅角泛著淡金,手中念珠每轉(zhuǎn)動一圈,貨輪上的黑氣就稀薄一分。“這些影蛇是蜃魔主母用七情六欲喂養(yǎng)的。” 他突然指向影蛇腹部的肉瘤,“那里藏著被吞噬者的執(zhí)念,打碎它就能釋放冤魂。”
影蛇突然發(fā)出震耳嘶鳴,藤蔓在黑氣中寸寸斷裂。“一群跳梁小丑!” 它尾巴橫掃,集裝箱瞬間被拍成鐵皮,阿桃抱著桃花木牌滾到甲板邊緣,半個身子懸在船外 —— 這姑娘是之前桃樹林里被救下的山精,此刻木牌上的桃花印記正發(fā)出紅光。
“阿桃!” 之前負(fù)責(zé)照看山精的老胡突然掙脫徐來的攙扶,朝著阿桃撲去,卻被影蛇甩出的黑霧纏住腳踝。“胡伯!” 阿桃的木牌突然亮起紅光,與熱血胸口的印記產(chǎn)生共鳴,影蛇的動作竟遲滯了半秒。
“就是現(xiàn)在!” 張幗容突然甩出短刀,刀身纏著銅錢線繞向影蛇的肉瘤,“這刀飲過永樂年間的龍血,專破邪祟的執(zhí)念!” 他縱身躍起時紅襯衫下擺翻飛,在空中劃出道利落的弧線,“熱血,接刀!”
熱血接住短刀的瞬間,驚雷槍突然與刀身共鳴,紅藍雙色光芒凝成螺旋狀。“汪梓曜,你的 K 線刀法!” 他旋身避開影蛇的尾掃,“給我找它的破綻!”
汪梓曜的平板電腦突然投射出影蛇的三維模型,綠色 K 線在肉瘤處劇烈波動。“肉瘤左側(cè)有個缺口!” 他短刀點向模型,“那里的怨氣值比其他地方低十七個百分點,是用散戶的微薄積蓄堆的,最忌群體信念!”
“群體信念?” 唐笑笑突然舉起相機對準(zhǔn)直播屏幕,鏡頭里的彈幕正以每秒百條的速度滾動 ——“打倒影蛇救山精”“人間賤客加油” 的字樣刷屏,金色彈幕竟穿透屏幕,化作點點星光落在影蛇身上。“旺財,把彈幕轉(zhuǎn)換成聲波!”
AI 旺財?shù)臇|北腔突然響徹耳麥:“收到!三千萬粉絲的祝福聲波,這威力能掀翻華爾街的銅牛!” 它的聲音剛落,相機突然發(fā)出震耳的嗡鳴,彈幕化作的聲波撞在影蛇肉瘤上,缺口處果然噴出股黑氣。
“老馬!” 熱血將短刀刺入缺口,“您的風(fēng)險提示信!”
老馬突然解開布包,九千封提示信的灰燼隨風(fēng)而起,在影蛇周圍凝成道金色屏障。“這些信里藏著億萬股民的警惕心!” 他拐杖頓地,屏障突然收縮,“蜃魔最怕清醒的頭腦!”
影蛇的肉瘤在屏障中劇烈膨脹,黑氣中浮出無數(shù)張散戶的臉,他們正對著影蛇指指點點,嘴里念叨著 “高拋低吸”“止損止盈”。“不 ——” 影蛇發(fā)出絕望的嘶吼,肉瘤突然炸裂,無數(shù)枚銅錢從黑霧中墜落,竟是被吞噬的散戶積蓄所化。
老胡趁機抱住阿桃,卻發(fā)現(xiàn)姑娘的木牌上沾著滴黑氣。“這是……” 他剛要擦拭,顧采薇突然按住他的手。
“別碰!” 她的系統(tǒng)突然發(fā)出刺耳警報,“這是蜃魔主母的標(biāo)記,碰到就會被定位!” 她迅速掏出個水晶瓶,將黑氣吸入瓶中,“這瓶里有空間草的汁液,能暫時困住它。”
影蛇的尸體剛化作黑煙,十二艘快艇已包抄過來,每艘船上都站著個穿黑色風(fēng)衣的蜃魔,風(fēng)衣紐扣是用微型股市 K 線圖做的。“建文帝,別來無恙。” 為首的蜃魔摘下帽子,露出張與徐來一模一樣的臉,“我是蜃魔主母的分身,特地來接你回家。”
“回家?” 徐來將小桃紅護在身后,游夢仙枕碎片化作長劍,“我家在人間,不在你們的裂縫里。”
假徐來突然大笑,風(fēng)衣下擺化作無數(shù)只手,抓向周圍的人。“那可由不得你。” 他的手抓住李牧原的瞬間,突然發(fā)出慘叫 —— 那些黑衣保鏢早已將符箓貼在李牧原身上,觸碰處正冒著白煙。
“早就防著你這手了。” 李牧原拍了拍衣襟,八個保鏢同時舉起箱子,“給他們嘗嘗‘熔斷符’的厲害,讓這些邪魔知道什么叫瞬間跌停!”
符箓在空中炸開的瞬間,十二艘快艇突然陷入停滯,蜃魔們的動作變得如同慢鏡頭。“這符里摻了十年前股災(zāi)的熔斷數(shù)據(jù)。” 徐襄的銀簪突然指向貨輪的貨艙,“檢測到大量**信號,應(yīng)該是被抓的操盤手!”
無天的念珠突然加速轉(zhuǎn)動,貨艙的鐵門應(yīng)聲而開,里面果然擠滿了面色呆滯的人。“是被抽走了炒股的靈氣。” 他指尖彈出金光,落在為首的操盤手眉心,“這些人都是華爾街的精英,被蜃魔用來推演股市崩盤。”
李秀秀突然唱起緊那羅族的歌謠,空靈的歌聲穿透貨艙,那些呆滯的人眼中漸漸有了神采。“他們的靈氣被存在那個銀箱子里。” 她指向貨艙角落,“箱子上的符咒能轉(zhuǎn)化靈氣為怨氣。”
趙應(yīng)駿扛起李雯沖向貨艙,電磁脈沖彈在手中滋滋作響。“雯雯,給我炸開鎖!” 他一腳踹開撲來的蜃魔,“汪梓曜說這箱子的鎖是用杠桿原理做的,得用反向力才能撬開!”
李雯將脈沖彈貼在鎖上,按下開關(guān)的瞬間,銀箱突然發(fā)出警報。“鎖芯在逆時針轉(zhuǎn)動!” 她拽著趙應(yīng)駿后退,“快用順時針的力!”
汪梓曜突然甩出短刀,刀身纏著根鐵鏈,鐵鏈末端勾住銀箱的把手。“我這刀的轉(zhuǎn)速是根據(jù)恒生指數(shù)的順時針 K 線調(diào)的!” 他猛地拽動鐵鏈,“趙應(yīng)駿,幫我加力!”
兩人合力轉(zhuǎn)動把手的瞬間,銀箱突然彈出無數(shù)道金光,那些被抽走的靈氣順著金光回到操盤手體內(nèi)。“好了!” 為首的操盤手突然站起身,手里竟握著支鋼筆,“這是華爾街的‘價值投資’鋼筆,能刺穿虛假的泡沫!”
貨輪突然劇烈晃動,AI 旺財?shù)穆曇魩е@慌:“蜃魔主母還有十海里!她釋放了股災(zāi)海嘯,三分鐘后到達!”
徐來突然將粗瓷碗拋向空中,碗底的華爾街地圖與游夢仙枕碎片融合,化作道巨大的星圖。“所有人抓住星圖的光芒!” 他拽著小桃紅的手,“這是太爺爺留下的時空通道,能暫時躲進縫隙!”
眾人抓住星光的瞬間,貨輪被股災(zāi)海嘯吞沒,黑色的浪濤中浮著無數(shù) K 線圖,每個圖上都標(biāo)著 “跌停” 的字樣。“躲是躲不過的!” 蜃魔主母的聲音如同驚雷,“你們以為救了這些人就能改變什么?人性的貪婪就是最好的養(yǎng)料!”
熱血突然從星圖中沖出,驚雷槍直指海嘯中心:“貪婪或許永存,但清醒的力量也一樣!” 他胸口的印記與阿桃的木牌同時亮起,“顧采薇,你的系統(tǒng)!”
顧采薇的屏幕突然投射出全球股市的實時數(shù)據(jù),紅色的上漲曲線正在吞噬黑色的跌停浪濤。“是剛才那些操盤手在全球做多!” 她的指尖在鍵盤上飛舞,“他們用價值投資對沖了恐慌情緒!”
老馬突然將桃木杖插入星圖,杖頭的 K 線圖突然變成紅色。“你看,” 他對著海嘯中的蜃魔主母喊道,“九千封風(fēng)險提示信告訴我們,只要有人提醒,就有人不會盲從!”
蜃魔主母的海嘯在紅色 K 線中漸漸消退,她的身影在霧氣中變得模糊。“這次算你們贏……” 她的聲音帶著不甘,“但只要股市還在,我們就會回來……”
霧氣散盡時,朝陽正從海平面升起,照亮了 “反殺號” 上歡呼的人群。阿桃將桃花木牌遞給熱血,木牌與他胸口的印記合二為一,化作道完整的桃花圖案。“謝謝熱血哥哥。” 山精姑娘的笑容比朝陽還燦爛,身后老胡正抹著眼淚給她整理衣襟。
徐來摟住小桃紅的肩膀,看著遠(yuǎn)處漸漸清晰的海岸線。“看來這跨海作戰(zhàn),咱們沒輸。” 他將游夢仙枕碎片收好,“接下來,該去會會華爾街的正主了。”
張幗容整理著紅襯衫,短刀在指尖轉(zhuǎn)了個圈:“正好,我的新歌還缺個戰(zhàn)場背景。” 他望向朝陽,突然唱了起來,“陽光燦爛,日子閃亮,哪怕前路有風(fēng)霜……”
歌聲中,“反殺號” 調(diào)轉(zhuǎn)船頭,朝著華爾街的方向駛?cè)ァ嵫鴺尲馓鴦拥募t光,知道這場關(guān)于貪婪與清醒、恐慌與信念的戰(zhàn)爭,才剛剛進入最關(guān)鍵的階段。人間賤客的旗幟在風(fēng)中獵獵作響,像在為即將到來的決戰(zhàn),奏響激昂的序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