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應(yīng)允的季盈連忙點頭,一把拉開捂住自己的手。
連忙從秋銘肩上取下一個大包裹,別扭地放到溫梨的手邊。
“王妃恕罪,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別跟我計較唄。”
“我們這也算不打不相識了。”
“都怪他,誰叫他長成這樣的,豐神俊朗、招蜂引蝶的。”
“不止我,京都那些小姐千金全被他迷得神魂顛倒。”
“以前少不更事,喜歡得不得了。”
“出去幾趟,見過了外面的大風(fēng)大浪,發(fā)現(xiàn)時間長了,也不是那么非他不可了。”
“后來也漸漸發(fā)現(xiàn),能陪伴在身邊,默默對你好的,會疼你護你,才是值得相守一生之人。”
最主要的是,用過了才知道合不合適。
至少現(xiàn)在她挺滿意的。
季盈瞄一眼身旁的男人,嘴角壓不住地露出女兒家的羞澀來。
“我就是心里有點小醋意,心想著我們都拿不下的男人,怎么就被你給輕而易舉地拿下了。”
“所以才出現(xiàn)了開頭之時對你的大不敬,對不住,還請寬恕。”
說著與她抱拳揖一禮。
溫梨眉頭一動,看她用男子行禮的方式與她見禮,不由得撲哧一笑。
“好,我接受你的道歉。”
“我性子也不太好,多有得罪,還請縣主海涵。”
季盈翹起嘴角,眸光發(fā)亮,爽朗笑道:
“看出來了,要不是礙著你肚子里這個,我今日估計討不了什么好。”
“這個是我們經(jīng)過西海一些小國時,帶回來的種子。”
“聽說你對農(nóng)耕頗有心得,這些種子王妃看看,能不能耕育出來。”
“若是能,咱們宸國的菜品也能豐盛一些。”
她之前聽說他將番薯帶回放到自己國家耕種,知道他心系百姓,于是便也留意了一下。
第二次再出海時,看到一些宸國沒有的種子,她便用買或換的方式,搜集得不少種子。
溫梨打開一看,好幾個小麻袋裝在一起。
拉開其中一個小袋子,仔細看了看,竟是圓潤短種的瓜子種。
還有不同品種的玉米、西瓜、生菜、花菜等種子。
余下的一些有點眼熟,但她又不能十分肯定。
看來得要種出來,才能辨認出是什么種子。
“多謝,這些種子我都留下了。”
溫梨微笑著與她道了謝,大方收下。
“若是以后種成功,我讓人給縣主送一些過去。”
“行,那我就等著。
“皇兄,別忘了給我賜婚的事。”
季盈朝蕭行嚴使了個眼色,拽著不茍言笑,一臉沉悶的秋銘出了宮殿。
蕭行嚴無奈搖頭,在溫梨身旁的高椅上坐了下來。
給自己倒杯果茶,這才與她解釋道:
“季盈是嫂嫂撿回來的孤女,十歲那年留在嫂嫂家同嫂嫂一起長大。”
“她總覺得嫂嫂太過柔弱,容易被人欺負。”
“所以便穿一身男兒裝,對外稱自己是嫂嫂的義弟,說這樣便能護著嫂嫂。”
“我去北境參加兄長婚宴時,錯將她當成嫂弟與她說了幾句話,沒想到讓她誤會了。”
溫梨斜他一眼,玩笑道:
“美色所誤?按照她這個性子,必定是對你窮追猛打了吧?”
“竟然沒將你追到手?”
“還追到手?”
蕭行嚴無語地嗤一聲:
“我魂都快嚇沒了,連夜逃出北境的。”
“她竟然還追了出來,本王被她一路追,逃得狼狽不堪。”
“我是搬出了孫子兵法才好不容易甩掉她的。”
“哈哈哈,聽著還挺好玩的。”
還挺好玩?
蕭行嚴使壞地一把抓住她的手,一口將她手上的桃酥含進嘴里。
幽怨瞪她一眼。
這種事可不好玩,還好他逃得快。
“那你是什么時候發(fā)現(xiàn)她是女子的?”
溫梨笑完,突然又好奇地問道。
臉上笑容慢慢消失,蕭行嚴平靜回道:
“當年她在秋銘的協(xié)助下,將郅兒帶出北境邊城。”
“那時郅兒受傷昏迷,一直嚷著母妃,為了讓郅兒安心,她便換回女兒裝陪在郅兒身邊”
溫梨收了笑容,生出一絲欽佩來:
“是個勇敢又有擔當?shù)墓媚铮覑鄹液蓿_實比我厲害多了。”
將抓住的手放在唇邊淺淺一點,蕭行嚴看著她夸道:
“她有她的勇敢,我的卿卿也有自己的能耐。”
“是嗎?那多謝你的恭維咯。”
“不是恭維,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稱贊。”
“要不本王怎么會看上還拐回家了呢。”
溫梨嬌嗔地敲他一記,得意道:
“你這眼光,還不賴嘛。”
“話說回來,我以為我挺不像個女兒家的,沒想到還有比我更不像的。”
“她那性子其實還挺討喜的。”
剛才還差點打起來,現(xiàn)在就覺得人家討喜了。
蕭行嚴捏住她臉頰瞇著鳳眸吃醋道:
“我的好王妃,你發(fā)現(xiàn)你這喜好怎么挺與眾不同的?”
“聽到我被她女扮男裝的追求,你還覺得有趣。”
“沒成親之前么,又數(shù)次誤會我喜歡男子,是斷袖。”
“你這腦瓜子,整天都在想什么呢?”
溫梨咬住紅唇,目光不自覺朝殿內(nèi)小書房的方向瞄了一眼,乖巧搖頭:
“沒什么啊,就單純覺得好笑而已。”
她許久沒有作畫了,陶姐姐離開時,她給了她兩本畫冊。
后來收到她的來信,讓她有空再準備幾本。
特別是那些小女兒家談情說愛的小畫本,買的小姐姑娘還挺多。
季姑娘這個女扮男裝的素材倒是挺好玩,可以用這個點子來構(gòu)思一個小故事。
“行了,我這邊又沒什么事,你趕緊回勤政殿處理政務(wù)吧。”
“一會兒午膳再過來。”
用完就趕人,蕭行嚴不滿地捏住她下巴,俯過身去啄了一口,討上一點好處。
“好,知道了。”
一堆的折子正等著他,幾位內(nèi)閣和禮部尚書也還在勤政殿候著呢。
他得抓緊時間去處理,不然一會兒晚間又得很晚才能回來。
伺候的宮女的嬤嬤等他帶人離開,這才笑著轉(zhuǎn)過身來。
雅琴剛要重新去沏一壺熱茶,寧安公主身邊的小宮女氣喘吁吁跑來。
與她福一禮,向她回稟道:
“見過王妃,我們公主讓奴婢過來與您說一聲。”
“壽春宮那邊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