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遂飛奔去了勤政殿。
不消片刻,蕭行嚴便匆匆趕來。
進了殿門就看到季盈被人按著跪在地上罵罵咧咧掙扎。
眾人一看他到來,連忙行禮。
“見過主上。”
“梨兒,你沒事吧?”
蕭行嚴目不斜視,疾步走到她跟前,蹲下身緊張地查看起她的情況。
被兩個暗衛擒住動彈不得的季盈看到他,拼命朝他叫嚷。
“寒樞哥哥,你終于來了,你這個王妃忒蠻橫無理了。”
“快叫他們把我放開。”
溫梨端著一杯果茶漫不經心撇她一眼,又挪過目光落在焦急趕來的男人臉上。
抿一口茶,揮揮手,讓人放開。
季盈一得自由,立刻氣惱地沖上來指責。
“寒樞哥哥,她對我動粗。”
蕭行嚴一個起身,攔在她身前,神色漠然地盯住她,厲聲苛責道:
“季縣主,你是不是忘了自己的身份。”
“我提醒過你,讓你別到我媳婦跟前來找事。”
“你是健忘還是聾了?”
“我夫人要是有個三長兩短,就算你有恩于陛下,我照樣翻臉。”
“我……”
季盈委屈得要死,看一眼身后仍然被壓制的秋銘,她咬牙道:
“我又沒對她做什么,你沒看到嗎?是她在欺負我。”
“我只是來找郅兒,順便好奇看看你到底娶了個什么樣的女人而已。”
“誰知道她是這么厲害的一個。”
還把身邊重要的暗衛全安排在她身邊,連秋銘都擒,就這么寶貝?
蕭行嚴往后瞄一眼悠哉悠哉吃著糕點看戲的人,偏心袒護道:
“你就是這么來看我王妃的?”
“禮不帶,沒規矩,見了她也不行禮,還好意思說只是來看一下。”
“我王妃是什么人,能隨便讓你看的?”
“就算寧安來了,都得規規矩矩喚她一聲皇嫂。”
“你又是以什么身份這么明目張膽地闖進來。”
“太皇太后都嚴令各宮和各家夫人不得過來擾著她安胎,你倒好。”
“誰給你的膽子?”
季盈被他這一聲怒喝給罵得瑟縮了一下,往后退了退。
嘴唇一癟,眼中含了淚意:
“我沒不帶禮,我帶了的,在秋銘那里。”
“影從都叛變了,連秋銘都攔。”
“我就是心里不服氣,她長得這么美,干嘛這么潑辣嘛。”
“嘴巴還毒得要死,都說不打不相識,她連打的機會都不給我留一點。”
說著伸手抹一把淚,蹲到地上傷心不已。
“我就是想看看,你看不上我,也看不上章芷柔那樣的。”
“滿京都的貴女,都不曾讓你刮目相看。”
“沒想到你竟然喜歡這種,她根本就不似外表上看著那般好看溫柔恭順。”
“她一點都沒有一個王妃該有的賢良淑德,比我還狠。”
說著還朝正在慢條斯理吃著糕點和果茶的溫梨看一眼,轉頭就變了神色繼續說道:
“行,我不是她對手,我服!”
“但是你曾經答應過我,要幫我完成一件事的。”
“你讓影從把我家秋銘放了。”
溫梨微微詫異了一下,她都準備好了要干一票大的。
還以為會大鬧一場,然后等蕭行嚴過來,再唱一出負心薄幸,逼娶側妃的戲碼。
這一轉眼怎么就服了?服什么?
哎她還沒開始拿出實力呢,怎么就不戰而降?
蕭行嚴揉著眉心朝影從一揮手,示意影從放人。
秋銘被放開,這才背著一個布包上前行禮。
“見過殿下。”
“屬下冒犯,還請王妃恕罪。”
見他上前,季盈連忙從地上站起來,走到他跟前一把抓住秋銘的手,大聲嚷嚷道:
“你幫我下旨賜婚,讓他八抬大轎把我娶回家。”
“這就是我想讓皇兄幫我做的事情。”
啥?溫梨睜大雙眸,嘴里的桃酥都忘了嚼。
不是喜歡她男人嗎?怎么一個轉頭就叫皇兄,還讓自己喜歡的男人給自己賜婚?
什么腦回路?
一旁伺候的眾人更是大跌眼鏡,一時有點轉不過彎來。
秋銘深深擰眉,立刻低頭抱拳告罪:
“讓殿下和王妃看笑話。”
“縣主,莫胡鬧了。”
“以您的身份,有太皇太后和殿下、陛下為您做主撐腰,您完全可以嫁入高門。”
“什么高門,我讓皇兄賞你一個官爵,你不也是高門了?”
“我們這樣難道還不夠門當戶對?”
“太皇太后要給你封賞,你一直推辭,現在我們又帶一個大功勞回來。”
“你還有什么理由推辭?”
季盈這次可沒打算讓他再有理由退縮。
秋銘卻一臉為難。
“屬下只是一個見不得光的死侍,所做都是為了大宸,不求恩賞。”
他知道她喜歡的是王爺,所以從不敢多想。
季盈叉腰怒喝,氣得直跺腳:
“你個倔驢,你跟著我出海這么多年,難道還沒看出來嗎?”
“我不管你要不要賞賜,總之你和我都睡過了,有了夫妻之實,你必須得娶我。”
噗一口,溫梨將口中茶水噴了出來,嗆得連咳好幾聲。
她震驚地看著剛才還在自己面前耀武揚威,意圖肖想自己男人的縣主。
怎么一眨眼就嚷嚷要讓自己男人給她賜婚,還拋出這么重磅消息。
這可真是開了眼界。
溫梨看向正在用錦帕給自己擦嘴角的男人,用眼神疑問。
咋回事?不是喜歡你嗎?
所以現在這情況……
蕭行嚴挑挑眉,嘴角一壓,表示與他無關。
“寒樞哥哥,你能不能現在就給我下一道賜婚圣旨。”
“我成完親還要再出去,談好的那批貨需要我親自去給你拉回來。”
“縣主。”
秋銘鎖著眉頭拉住她,示意她別胡鬧下去了。
他知道她是個敢愛敢恨的。
現在王爺娶了王妃,她親眼所見后,應該覺得自己嫁他無望,索性就放下。
他不是不愿意娶她,而是不希望在這種時候趁人之危。
她一時沖動做出這樣的選擇,萬一將來后悔。
總之他會一直跟在她身旁,默默守護就是,沒有名分也無所謂。
季盈一腳踩在石凳上,叉腰兇巴巴質問:
“怎么,你不喜歡我?”
“不喜歡我你還跟我……嗚。”
秋銘一把捂住她嘴,無奈又頭疼。
他們當時被人算計,下了藥促成的,他倒是還好,用內力壓下了藥性。
但是她卻趁他運功之時……
不說也罷,說來話長,總之他會負責。
蕭行嚴起身,將手上的帕子折一折,塞回腰間,這才噙起一抹笑意看向兩人:
“回去等著吧,別再到我媳婦跟前來鬧騰。”
“你帶回來的那些東西,若是真能造出來,本王記你一大功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