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雨眠越想便越氣得渾身發抖。又猛地拿起身邊的茶盞往地上用力扔了下去。
她恐怕永遠也得不到皇上的寵了。
都是席容煙害的。
外頭的席容煙聽到表姐不見她,心里就沉了一下,又聽到殿內一聲瓷器碎裂的聲音,便知道表姐還是恨她了。
也罷,她也沒什么愧疚的了。
這時候身后傳來了一道聲音:“妹妹來找謝才人?”
席容煙轉身,見著是同住在華陽宮的黃貴人。
只見黃貴人走到席容煙面前,往里面看了看,又朝著席容煙笑著小聲道:“我之前私底下還聽說了謝才人說妹妹不好的話呢,或許有什么誤會,妹妹來找謝才人也好,什么話說清了就好了。”
席容煙攏著袖子看向黃貴人,這明顯挑撥離間的話她還是聽得出來的。
她沒什么表情的淡淡含笑:“謝黃貴人提醒。”
“只是皇上和皇后娘娘一直都要后宮和睦,你這些挑撥的話,也要少說才是。”
黃貴人臉色一變,捏緊了手。
席容煙回了關雎宮。
玉竹在席容煙身邊看席容煙一臉沉默,低聲道:“今日的事情不怪主子,奴婢也沒想到皇上是那樣的反應。"
“謝主子不過就是送茶過去,也沒有太過的動作,皇上不至于會那么不高興的。”
“再有謝主子也不知道怎么的,忽然就跪下去了,連著茶也撒了。”
“或許是這樣又惹了皇上不高興吧。”
席容煙撐頭在小案上,聽了玉竹的話,又道:“往后表姐再來找我,你要防范些。”
玉竹一頓,又看席容煙的神色,忙點頭:“好。”
第二日席容煙是在重華殿醒來的。
她才剛動了動,皇上就抱緊了她。
低沉的聲音在她頭頂響起:“煙兒,再睡一會兒。”
席容煙愣愣的,沒想到皇上還叫她睡,不由小聲問:“皇上今日不上朝么?”
頭頂便又低低的嗯了一聲。
攬在她腰上的手指往她腰處捏了捏,捏的席容煙還覺得有點微微的疼,趕忙伸手去拉皇上的手。
只是皇上的手臂粗壯,她的力氣簡直不值一提。
席容煙發現,皇上好似特別喜歡捏她的腰……
她咬著唇小聲道:“皇上輕點,疼……”
魏祁這才松了松,又揉了揉,低聲道:“下回朕輕點。”
席容煙轉過身去看著皇上問:“皇上怎么總捏?”
魏祁笑:“腰上肉乎乎的。”
席容煙問:“臣妾能捏捏皇上的腰么?”
魏祁挑眉,又低笑,拿著她的手放在自己腰上。
席容煙摸了摸,一點不軟。
又感覺到皇上將手放在她的小腹上,低頭瞧著她喃喃:“煙兒這里什么時候才能有朕的孩子。”
席容煙此刻也不知道說什么。
她也覺得這么多回了,怎么還沒懷上呢。
難道是她的身子有什么問題。
身子又被皇上翻了過去,她被緊緊抱在皇上的懷中,皇上吻著她發頂,似是嘆息了一句:“煙兒,別離開朕。”
這句話是她第二次聽皇上說了。
她從疲累中抬起眼簾,只看到皇上光裸的胸膛。
她目光落在那道胸膛上的傷疤上,還是提起力氣點頭。
她又睡了一場,再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中午了。
皇上已經沒在身邊,寶珠候在床邊,一見著席容煙醒來就小聲道:“皇上先去宣政殿處理政務了,讓我們好生伺候著主子。”
“說主子要是醒了,就先回去歇著,皇上忙完了就過來。”
說著寶珠一邊扶著席容煙坐起來,一邊又道:“早上還是皇上給主子擦洗的呢,皇上對主子真好。”
席容煙只覺得身上軟綿綿的,坐起來還有點頭暈,腰處酸軟,覺得自己是像是縱欲過度了。
怎么她瞧著皇上好似還精神奕奕。
她低頭撐著額頭緩了緩,又問:“什么時辰了?”
寶珠一邊給席容煙穿衣一邊道:“過了午時了。”
席容煙緩緩吐出一口氣。
等收拾好從重華殿出去時,席容煙撞見了正好路過的皇后娘娘。
重華殿與宣政殿在一條宮道上,這時候撞見皇后娘娘,或許皇后娘娘正從皇上那里出來。
這也只是席容煙的猜測,她也并沒有多想,忙對著皇后娘娘行宮禮。
皇后攏著寬寬的袖子靜靜看著站在自己面前恭敬的低著頭的席容煙,又想起剛才去皇上那里商量賞花宴事宜的皇上冷淡的神情。
聽說皇上早上在重華殿留到巳時才走,又看席容煙臉頰上還帶著薄紅,眉眼泛著波光,眼角暈紅,一副春嬌玉嫩的模樣,她袖中的手已暗暗捏緊。
她臉上笑了笑,溫和伸出一只手扶著席容煙起身,卻又道:“珍嬪雖受寵,但也要顧忌著皇上的身子。”
“皇上以國家大事為重,北地又有征戰,你雖是后妃,也要行勸諫,而非貪寵。”
皇后的這番話,便像是席容煙故意纏著皇上。
但她也知道,皇上這兩月都在自己那里,無論自己怎么解釋,外人又不知她與皇上之間的事情。
但也要說清楚的。
席容煙面上依舊是恭敬的神色,抬頭看向皇后道:“皇后娘娘警醒的是,臣妾也謹記皇后娘娘的話。”
“但臣妾從未貪寵,皇上日理萬機更未不節制,皇后娘娘放心,臣妾心里也要緊皇上的身子,皇上也從未因臣妾耽誤過政務。”
宋賀蘭淡淡看了看席容煙,靜靜的低眉,卻讓她越看心口越堵著一口氣,淡笑一聲,又坐上步輦從席容煙面前走了過去。
等走遠了,俞嬤嬤才跟在皇后的身邊低聲道:“昨天含元殿不知道生了什么事,今天才從黃貴人那里打聽到,聽說皇上去了含元殿后,謝才人就從含元殿里跑出來了,還是哭著出來的。”
“后來珍嬪過去找她,謝才人也沒見。”
“具體什么事,也沒打聽出來。”
皇后淡淡撥弄著指甲,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