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萬一要是有了矛盾呢?
那他陳長平不就是可以用這件事吃死了自己嗎!
此時的柳岳心里有些煩躁,因為他最討厭的就是自己的命運被別人握在手里。
陳家掌握著他最大的秘密,隨時隨地都會讓自己身敗名裂。
這是柳岳不能允許的。
如果是別人,柳岳大可以殺人滅口,可是對方是陳家,柳岳根本沒有任何辦法。
坐在車里的柳岳眼神陰冷,不知道在想著什么。
一邊的柳茹望著自己叔叔的背影,嘴角帶著一絲的冷笑。
她知道,現在柳岳心里在想什么。
自己隱藏最深的秘密一旦讓人戳破,不管是誰都會覺得驚慌。
柳岳現在就有些驚慌。
這讓柳茹心里有了一種快意。
柳茹沒有想到,這件事陳家居然會知道,更無法想象,陳家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就從這一點足以彰顯出陳家的實力。
如果陳家愿意幫自己,那自己一定可以替自己的的父親報仇了。
想到這的柳茹眼神有些恍惚。
難道她要選擇一個陳家人?
不過很快,柳茹就放棄了這個想法。
因為現在的她已經真的喜歡上了葉元霸,所以她不可能為了報仇,再把自己當成籌碼一樣了。
與此同時,酒店的辦公室里。
所有人都走了出去,房間里面只剩下了我和陳長平兩個人。
“謝謝你。”我對陳長平說道。
我的感謝是發自肺腑的,今天如果不是陳長平的出現,事情不知道會發展成什么樣子。
“跟我還用得著這么客氣。”陳長平對我笑著說道。
面對陳長平的笑容,我覺得有些尷尬,倒了一杯水遞了過去。
陳長平坐在沙發上,接過茶杯,放在嘴邊輕輕地喝了一口。
“以后有什么打算?”他放下茶杯,對我問道。
我看了陳長平一眼,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他的意思是問我想不想回陳家。
我搖了搖頭,然后說道:“我現在就想守著杭城,別的還沒有打算。”
聽到我的回答,陳長平的臉上并沒有太多意外,輕輕笑了一下,然后說道:“行,你想要做什么,我不會攔著你,不過陳家你是要去一趟的,我父親他很想見見你。”
聽到陳長平的話,我抬頭望著他,點了點頭,然后說道:“我一定會去的,說好了清明節去。”
說到這我苦笑了一下,然后接著說道:“只不過恐怕到時候陳家主看到我會失望的。”
我的話讓陳長平的眉頭挑了一下,然后他笑著說道:“怎么會呢,我爸他一直都想著能在見一見我叔叔,得知叔叔去世他傷心了好久,你是叔叔的兒子,見到了你,他一定會很開心的。”
我點了點頭,并沒有再說什么。
陳長平抬手,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表。
“我時間不多,不能留在杭城太久,這就要回去,你還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做的嗎?”陳長平對我問道。
“沒有了,這一次既然你陳大公子都親臨杭城了,相信不會再有什么人敢來招惹我了。”我對陳長平說道。
“那好,既然沒事,那我就要走了。”他說著,站了起來。
我也跟著站了起來,對于陳長平的離開并沒有半點意外。
他是陳家的大少爺,也是未來陳家家主的唯一繼承人,所以他很忙。
今天能夠特意趕來杭城幫我就已經是很不容易的事情了。
我把陳長平送到了門口,然后對他說道:“謝謝你陳少。”
聽到我的話之后,陳長平愣了一下,然后笑著對我說道:“到了現在了,你難道還不愿意叫我一聲哥嗎?”
陳長平望著我,而我也望著他,終于還是什么都沒有叫。
陳長平伸手,輕輕地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后說道:“我知道,接受這些需要時間,不過我不著急,因為咱們畢竟是一家人。”
他說完,收回了手,坐上了車。
車子開動,我望著陳長平的車尾,不由得輕輕地嘆了一口氣。
“安哥,想不到啊,實在是想不到,你..........你居然是陳家的人,還是那位陳少的堂弟!”
陳長平的車子消失在我的視線里的時候,身后傳來了向強充滿震驚的聲音。
我轉身,只見向強正推著陳博從酒店里面走了出來。
向強望著我,眼神里寫滿了不可思議還有一絲的崇拜。
畢竟陳家在夏國的名頭太大了,我是陳長平堂弟這件事實在是太出乎意料了。
陳博皺了一下眉頭,回頭看了一眼向強。
向強立馬閉上了嘴巴,這位新義安的太子爺現在是打從心里畏懼陳博。
想強推著陳博走到了我跟前,陳博沒有說話,只是對我笑了笑。
我也對他點了點頭,然后看向了向強,對他問道:“有沒有煙,給我來一支。”
“有的,有的安哥!”
聽到我的話,向強立馬掏出了煙,恭敬的遞給我和陳博一人一支,然后又拿出打火機給我們點上。
現在這位新義安的太子爺哪里還有以前囂張跋扈的樣子,十足的一個狗腿子。
“安哥,想不到啊,想不到你居然會是那個陳家的人,這真是讓我想都沒敢想過。”
陳博抽了一口煙,望著我說道。
我也抽了一口煙,然后對他說道:“怎么了,陳家人就不是人了?”
陳博咧嘴笑了起來,“當然是了,只是陳家可是夏國第一的大家族,現在你有了這層身份,那以后就不會再有人敢來招惹咱們了。”
我看了一眼陳博,他跟我一樣,都是從最底層一路爬上來的。
像我們這種人最在意的是什么?
最在意的就是根基。
因為江湖險惡,一個沒有根基的底層想要在下面爬上來我和陳博都知道有多難。
最關鍵的是,有些時候我們這種人在上位者的眼里都是可以隨意丟棄的棋子。
因為我們沒有根基,就算被人當成了棄子也不會有人替我們做什么。
不光是我們,社會一直都是這個樣子。
從古到今,被推出來的都是沒有根基的人。
而那些有后臺,有根基的人,就算是犯了錯,也會有人替他們擺平的。
所以在我和陳博的心里都曾經無比渴望過自己能有一個穩固的根基。
而陳家,在陳博的眼里就是一條粗的不能再粗的大腿了。
現在我居然成了陳家人,他怎么能不高興呢。
我本來有些話想要跟他聊一聊的,可是看著陳博滿臉興奮的樣子,那些話到了嘴邊卻又不知道該說什么了。
于是我跟他隨意的閑聊了幾句就轉身離開。
嶺南,周家。
此時的周一乾正坐在周家院子里面的躺椅上,悠哉悠哉的閉目養神。
這個躺椅是黃花梨木的,是周騰云活著的時候最喜歡的。
周騰云平時也最喜歡在這個位置休息片刻。
只不過現在周騰云已經死了,這條躺椅變成了他的。
不光這條躺椅,就連整個周家,也都變成了他周一乾的。
當初柳茹救走了周騰云,又和葉家聯手,想要幫助周騰云重回周家。
周一乾很清楚,如果讓他們成功了,自己就算是不死,也會像一條狗一樣被狼狽的趕出周家,從此之后恐怕過得連狗都不如。
可是他怎么都沒有想到,就在回來的前夕,周騰云居然死在了京城!
這一下徹底改變了周一乾的命運。
他是佟展的野種,這件事情雖然有幾個人知道,可是能當眾揭開這個秘密的人只能是周騰云。
畢竟一直到周騰云死之前,自己還是周家的大少爺。
所以周騰云突然死了,周家的家主也就只能是自己的了。
畢竟這幾年周騰云癱瘓在床的日子,周家都是他在打理,他已經安排了不少自己的心腹。
周騰云死了,周家家主的位置自然順理成章的就落在了自己的身上。
剛剛得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周一乾簡直就不敢相信,他什么都沒有做,就這么莫名其妙的贏了。
雖然勝利得來的如此輕松,可是周一乾并沒有大意,成為家主的第一時間他就立馬開始了對周家進行了清洗。
那些反對他的人,不是被他打壓,就是被清理出了周家。
至于周家的那幾位老人,則是乖乖的閉上了嘴巴。
因為他們比誰都要清楚,他們的利益是建立在周家穩定之上的,雖然他們當中有些人或許知道些什么,可是這個時候也不會站出來做什么。
因為這個時候如果想要對付周一乾,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那樣會引起周家的內亂,甚至會讓整個周家分崩離析,他們并不想看到那個結果,所以什么也沒有做。
現在的周一乾已經把周家反對的聲音清理干凈了,所以現在的他很輕松,甚至可以享受一下生活了。
只不過以前的事情周一乾不會忘,當初的他可是差一點就被人給狼狽的趕出周家。
參與這件事的人他一直都記在心里。
可是柳家和葉家畢竟都是和周家不相上下的大家族,想要跟他們翻臉,并不是那么容易的,再加上葉家大姐葉元溪來了一趟嶺南,表明了自己的態度。
柳岳更是給了自己一筆豐厚的補償,這兩家現在自己似乎沒有什么理由動。
可是周一乾的心里還是憋著一股氣,于是他就望向了杭城,望向了我。
在他看來,我是最容易對付的一個,
雖然我跟葉家有些關系,可是并不是葉家人,他周一乾鐵了心要收拾我,葉家也不會冒著得罪周家的風險來維護我。
所以這段時間,周一乾正打算來找一找我的麻煩。
周一乾的心里已經有了一個狠毒的計劃,一定要想辦法把我趕出杭城!
就在這時候,一陣匆忙的腳步聲傳來,周一乾睜開了眼,望了過去。
只見一個年輕人正快步的朝著他走了過來。
這人叫陳志,是周一乾最信任的手下,現在周家沒有管家,就先讓陳志做了管家的位置。
周一乾本來就是個疑心很重的人,能夠把這么重要的位置交給陳志,代表他足夠信任這個人。
陳志的父親以前是周家的司機,所以他也算是從小在陳家長大。
小時候就是周一乾的忠實跟班,兩人也算是發小。
周一乾有很多的秘密,陳志都清楚。
“什么事情這么慌慌張張的,一點也不穩重。”
此時的陳志已經來到了周一乾的身邊,由于走的急了點,所以有些微微氣喘。
成為了家主之后,周一乾對于家里的下人管理的都很嚴格,十分注重禮儀。
現在陳志這一點也不穩重的樣子,讓他有了一絲的不悅。
“家主,這段時間您不是讓我盯著杭城那個陳長安嗎,他.......他現在有些情況。”陳志斟酌了一下自己的措辭說道。
聽到陳志的話,周一乾皺了一下眉頭,然后淡淡的說道:“出了什么情況,難道他長了翅膀飛走了?”
在周一乾的眼里,我不過是個小人物而已,所以聽到陳志的話也并沒有太過在意。
“家主,他............................他的身份現在變得有些不一樣了。”陳志說道。
“哦,身份不一樣了,什么意思,難不成他是流落在外的皇子,現在被人認出了身份?” 周一乾坐直了身子,有些嘲諷的說道。
聽到周一乾的話,陳志苦笑了一下,然后說道:“家主,你說的也差不多,陳長平去了一趟杭城,他陳長安是陳家的后人,是陳長平流落在外的堂弟。”
“什么!”聽到陳志的話,周一清立馬愣住了。
他滿臉的不可置信,再次問道:“你說什么,再說一遍?”
“那個陳長安是京城陳家的人,是陳長平的堂弟,陳家已經和他相認了。”陳志再次說道。
聽到這的周一乾又是沉默了片刻,然后抬起手,重重的拍了一下躺椅的扶手。
“他娘的,陳長安怎么會跟京城陳家扯上關系,這算怎么回事!”
周一乾的臉色鐵青,顯然這個消息讓他很憤怒。
周一乾不得不憤怒,原本以為挑一個最軟的柿子來收拾一頓讓自己出出氣,沒想到現在我居然莫名其妙的變成了京城陳家的人!
那這么一來,就算他周一乾再生氣也不敢來找我的麻煩了,因為他還不敢得罪京城陳家!
泰國,曼谷。
這里是一片占地足足上百畝的園區,園區的中間是一棟三層樓房,樓房的旁邊是一個守衛嚴密的倉庫,就連門口都有帶槍的人把守。
這里是麻蛇幫的總部。
曼谷這個地方,幫派林立,麻蛇幫原本根本上不得臺面,整個幫派也只有幾十個人,平時干的都是打架斗毆,收取保護費的小打小鬧。
可是短短一年的時間,麻蛇幫就飛速的崛起,現在已經成為了曼谷第一大幫派。
一個小小的麻蛇幫之所以能夠飛速崛起,都是因為麻蛇幫的老大巴雄不知道通過什么手段勾搭到了泰**方的努卡將軍。
作為泰**方的三把手, 努卡將軍的實力自然是不可輕視的。
他之所以選擇巴雄,選擇麻蛇幫,就是因為麻蛇幫是一個小幫派,容易控制。
自己把他們扶持起來,以后的巴雄一定會對自己忠心耿耿的。
泰國這邊的局勢比較混亂,努卡雖然身為將軍,可是私底下卻是最大的一個走私頭目。
可是這些事情畢竟他和軍方都不好親自出面,所以收服了麻蛇幫之后,巴雄也就成為了他最忠誠的小弟。
現在的麻蛇幫做的最多的生意就是轉手從夏國那邊過來的文物,還有其他的走私生意。
前段時間,夏國對緬北那邊動手,緬北的四大家族和園區幾乎被一鍋端了。
可是那些生意畢竟還在,雖然沒有了四大家族,可是立馬有別的人補上。
只不過沒人再敢在緬北那地方做這種生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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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之所以選擇緬北,完全是因為離著夏國近,騙人過來也容易。
可是現在,離得近反而成了危險。
所以現在的詐騙園區已經轉移了,轉移到了緬甸的克倫邦妙瓦底鎮,那里最近新起來一個園區,勢力甚至比以前緬北的四大園區都要大很多。
妙瓦底緊挨著泰國,和泰國邊境只隔著一條河。
所以這段時間,有不少犯罪分子借著出國旅游,或者工作的名頭,先把人給騙到泰國,然后再送到妙瓦底。
而那些被騙的人,先要到泰國,然后通過麻蛇幫給運送到妙瓦底,麻蛇幫從中拿到不菲的報酬。
此時的園區大門打開,一輛大巴車停了下來。
車子停下,立馬圍上去幾名拿著槍的人,吆喝著把車上的人給趕了下來。
拿槍的人是麻蛇幫的,車上的人則是剛剛在夏國被騙來的。
車上的人看著拿著槍的麻蛇幫眾人,一臉驚恐的走了下來,有些膽小的已經被嚇得哭出了聲。
他們不明白這是怎么回事,自己明明是來泰國旅游的,怎么會被帶到這個地方。
可是那些人手里都拿著槍,他們根本不敢反抗。
麻蛇幫的人連打帶罵的把那十幾個人給趕進了旁邊的倉庫,然后關上了門。
站在二樓的劉青海靜靜的望著下面發生的一切,然后把手里的煙頭丟了下去。
此時的他 臉色有些陰沉。
雖然他表面上看上去像個街頭小混混,可是作為一個警察,他的能力是毋庸置疑的。
只不過臥底了麻蛇幫三個月,他就已經得到了所有想要得到的證據,也找到了那些國寶藏匿的位置。
所以說現在的劉青海已經完成了任務,完全可以離開這里了。
只不過他并沒有急著離開,因為他發現了麻蛇幫不光販賣走私文物,居然還幫著妙瓦底的詐騙園區護送他們騙來的人。
緬北詐騙園區的覆滅可以說跟劉青海有著直接的關系,他從頭到尾一直都在參與調查。
所以他很清楚,這些園區對于那些被騙來的同胞來說意味著什么,那簡直就是地獄!
所以知道這件事之后,劉青海決定先不急著走,留下來看看情況。
今天正好又看到了一批被騙過來的人,這讓劉青海的心里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他想要去一趟妙瓦底!
劉青海不是蠢貨,他很清楚,妙瓦底跟緬北不同。
緬北緊挨著夏國,有什么事可以第一時間就能得到增援。
可是妙瓦底不一樣,遠離夏國,去了那里如果碰到了什么危險,只能自己想辦法解決。
不過即便這樣,劉青海還是決定去試一試。
夏國早就注意到妙瓦底的詐騙園區了,可是那地方深入緬甸腹部,夏國根本沒法直接出手打擊。
想要有什么動作,就必須通過外交手段給緬甸施壓,讓他們來動手。
但是給緬方施壓,就必須要有足夠的證據!
這么多年來,緬方對這些詐騙園區一直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就是因為這些詐騙園區和緬軍之間有著說不清的利益輸送。
在沒有絕對證據的情況下,緬方根本就不會動他們。
所以妙瓦底的這些園區一直安穩無事,甚至規模已經發展的比緬北的園區還要大。
這里就像是一個魔窟一樣,每年不知道有多少夏國人被騙來這里。
來到這里的夏國人只有兩種出路,一種就是成為詐騙園區的員工,幫忙從事詐騙工作。
還有的就是直接被摘掉器官販賣,這些園區的手段恐怖的令人發指,作為一個警察的劉青海比普通人更加清楚他們的犯罪手段有多么可怕。
他知道,明天那些人就會被送上渡輪,然后被運送到妙瓦底,等著他們的將會是暗無天日的恐怖歲月。
“劉專家,在看什么?”這時候,一個禿頂的中年男人走到了劉青海身邊,笑著對他問道。
“再看那些被抓來的人,他們都是咱們夏國人啊。”劉青海淡淡的說道。
禿頂男聽到劉青海的話,輕輕地嘆了一口氣,然后說道:“是啊,這些人是真慘啊,我聽說今天被騙來的可都是國內高學歷的白領,說是通過公司組織旅游被騙來的,這些人慘啊,在國內拿著高工資,非要跑到這鬼地方來玩,這次可是進了地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