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達直接交代道:“帶幾個人出去看看,究竟發生了什么事。”
聽到這樣的話語后,徐輝祖猛然瞪圓了自己的眼睛。
急忙開口道:“父親,您不是在開玩笑吧,如今正是慌亂之際,現在出去……”
之所以這么說,倒不是因為徐輝祖害怕。
而是因為現在局勢不明朗,貿然出去的話,很有可能會被人誤會。
只是話語還沒有說完,便被徐達打斷。
直言不諱道:“咱徐家與其他人不一樣,沒有什么好擔心的,更加無人敢為難你。”
“也不要想著獨善其身,因為那根本就不可能,咱徐家早就與皇孫殿下綁在一起了。”
“要不是現在的身體大不如前,哪里會輪得到你出去。”
聽到父親這樣說,徐輝祖趕忙開口道:“孩兒明白了,我這就帶人出去看看。”
說完后,便招呼了幾個家丁,直接出了徐府。
剛出門沒有走太遠,便遇到巡城的錦衣衛,主動過來盤查。
得知他們是徐國公府邸的人后,這才沒有為難他們。
因為在這些錦衣衛出來執行命令的時候,皇孫朱雄英就已經給他們下達了命令。
除了皇城內部的幾個家族,無須盤查,其中就包括徐國公的府邸。
果然如同老爺子說的那樣,徐輝祖趕忙上前與錦衣衛攀談起來,詢問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為何會鬧出這么大的動靜。
錦衣衛倒也沒有隱瞞什么,直言不諱道:“朱允炆伙同朱文正造、反,皇孫殿下親臨皇城平叛!”
徐輝祖聽到這個消息后,不由一陣的倒吸涼氣。
朱允炆居然真有造、反的膽子,他究竟是如何想的?
好好的活著不好嗎?
為啥非要作死呢?
尤其是朱允炆居然還將朱文正拽了出來,這是一點余地都沒有給自己留下。
不過這些對于徐家來說,沒有一毛錢的關系。
消息也探聽的差不多了,自然就沒有必要繼續再此逗留了。
對著錦衣衛拱手一禮后,直接帶人返回徐府。
踏入徐府的大門后,徐輝祖再也無法保持之前的淡定,神色慌忙的向父親房間跑去。
推開房門便驚呼道:“爹,大事不好,朱允炆伙同朱文正造、反,皇孫殿下正在平叛!”
聽到這個消息后,徐達的神色就是一沉。
即便心中已經有所猜測,但得知這個消息后,依舊無法保持平靜。
來回在房間中踱步,心中很是徘徊。
幾個呼吸后,徐達猛然看向兒子道:“立刻帶領徐家府邸所有人馬前去支援皇孫殿下,無論殿下有什么吩咐,都要絕對服從,不可有絲毫怠慢!”
父親的決定,直接讓徐輝祖搖頭道:“爹,我們兄弟兩人早就跟隨皇孫殿下身邊,也為他做了不少事情。”
“就算不能算是殿下的心腹,卻也是可以值得信賴的。”
“如今外面發生這樣的事情,殿下卻沒有通知我們兄弟二人。”
“所以我猜測,殿下是不想讓我徐家參與進去!”
“所以孩兒決定,還是我們兄弟二人前往幫忙就好,免得……”
兒子的話語,直接讓徐達勃然大怒道:“放屁!老子讓你帶人去,你就去,哪里來這么多廢話!”
說完便開始擼胳膊挽袖子,就想給這貨一個**斗。
徐輝祖嚇了一跳,也不知道自己哪里說錯了。
連忙表示,自己會按照您的吩咐去做,然后轉身撒丫子就跑。
憑借徐達對皇孫朱雄英的了解,無論朱允炆準備的有多么充分,都不可能會成功。
別說一個朱文正,就算將他們這些開國大將軍全部加在一起,那也不可能會成功。
真不知道朱允炆到底吃了什么草料,陛下朱元璋還在世,他就敢這么干?
他就不怕陛下出現在城頭?
憑借陛下在大明的威望,只要他站在城頭,朱允炆也好,朱文正也罷,恐怕都再難以調動大明一兵一卒。
更何況自己與皇孫殿下的關系,徐家直接在朝堂上表態,又能如何?
很快,徐輝祖再次帶人出現在街道上。
并且在此遭受到錦衣衛的盤問,得知是前往支援皇孫殿下平叛的,這才讓開道路,讓其通行。
兄弟二人是上過戰場的,也配合楊士奇平過叛亂,自認見識過大場面。
直到兩人來到城門處的一剎那。
濃重的血腥氣息,讓他們從心底感到發寒。
尤其此時的皇城大門已經敞開,兩人心中沒來由一凜。
誤以為朱允炆與朱文正成功破開了城門,趕忙下令,讓徐府的人做好隨時動手的準備,這才急忙向皇城趕去。
只是沒走幾步,腳下一個不穩,身體一個踉蹌,險些摔倒。
急忙穩住身形,抽出武器四處張望著,生怕自己大意,進入了敵人的埋伏之地。
確定沒有危險后,徐輝祖這才將目光看向自己腳下。
不看不打緊,一看嚇的他脊背發涼。
這哪里是什么埋伏,差點絆倒自己的東西,竟然是殘肢斷臂。
將火把往下傾斜后,映入眼簾之中的,依舊是數之不盡的殘肢斷臂與赤色的鮮血。
“臥槽!”
徐輝祖驚呼一聲,蹦的老遠。
而后這才瞇起眼睛打量前往的情況。
不遠處,此時正有一支隊伍正在清理尸體。
而他背后的徐府家丁們,也看到眼前的情景,紛紛開始嘔吐起來。
死尸大家都見過,也接觸過。
但面前這種,連具完整的尸體都見不到的場面,他們還是第一次經歷。
不是他們膽子小,而是實在是控制不住。
很難想象,這里到底死了多少人,才能造成這副煉獄般的場景出來。
正在心底感嘆呢,徐輝祖這才瞧見不遠處的幾道身影。
當下急忙跑了過去,恭敬一禮道:“臣,徐輝祖拜見殿下!”
聽到徐輝祖的話語后,朱雄英這才回過神來,看向徐府眾人。
瞬間就明白徐家的意思了。
微微點頭道:“兩位小將軍就帶人協助錦衣衛,維護一下城內的治安就好!”
如今這個敏感時期,自己絕對不能對徐家有絲毫的傾斜之心。
至于這個治安維護,也算是自己給徐府的一個交代,更是一份美差。
今夜,城內所有人都噤若寒蟬,誰有膽子出來鬧事?
至于此戰為何沒有讓兩兄弟參與,只因為朱雄英只將此次叛亂當做寧靜生活中的一段小插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