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朱允炆哪里還會在乎對方言語中的不敬,只想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眼中充滿期待道:“大伯,帶我一塊走吧!”
在這危急關頭,多停留一分,就會多一分的危險。
朱文正哪里有時間與他在這里浪費時間,抬腳直接踹了過去。
只需要讓這個草包將路讓開即可,連捅對方一劍的時間都不想浪費。
生怕這個草包不知死活再次阻擋自己的道路,朱文正眼中噴吐著磅礴的殺機。
厲聲道:“給老子滾遠點!”
然而,正是朱文正這樣一個動作,反而救了朱允炆一條小命。
一顆炮彈直接落在朱文正的頭頂,頓時腦漿四濺,而后貫穿戰馬,這才轟擊在地面上。
而朱允炆的大腿,也隨著炮彈的爆炸的余威,被撕為了碎片。
再次被眼前的情景嚇傻,就連腿被炸掉,都沒有感受到絲毫的疼痛。
一心再想,這位幫助自己奪皇位的大伯,怎么就在自己的眼前消失了呢?
他死了,誰幫助自己奪皇位?
沒有大伯的幫助,自己又該如何與朱雄英抗衡?
神色恍惚間,這才感受到一股劇痛的傳來。
努力想要逃跑,卻發現自己根本就站不起來。
低頭向下方看去,猛然發現,自己現在僅剩下一條腿。
另一條腿不知道在何時消失了?
“啊~!”
撕心裂肺的慘叫聲在朱允炆的口中傳出。
自己還沒有坐上皇位。
自己怎么可能會失敗?
自己不要做殘廢!
那些站在后方觀戰的文官們,此時雙腿不斷的打擺子,褲腿子更是濕了一大片。
逃跑,根本就不現實,炮彈爆炸的地方,早已經斷了他們的退路。
城墻上,火炮依舊不斷的在轟鳴。
炮彈更是如同不要錢一般,不斷在叛軍中炸裂。
又過去一刻鐘的時間。
火炮這才停止咆哮,淡淡的硝煙在炮管處彌漫。
城門外的街道上,已經沒有人影晃動。
尸橫遍野,到處都是殘肢斷臂。
當然,也有幾簇火焰,不斷灼燒著叛軍的尸體。
身經百戰的藍玉,從未見過這樣的戰場。
吞咽一口口水后,這才開口道:“殿下,敵軍應該全部被殲滅了吧!”
朱雄英面不改色,背著雙手平靜道:“下去看看!”
即便在城墻上已經看到這些叛軍的下場了,但親身下去感受,卻又是另一種概念。
濃郁的硝煙,夾雜著撲面而來的血腥味,幾乎讓人窒息。
這哪里能用戰場形容,這里分明是煉獄。
所有留下的尸體,基本上就尋找不到完整的。
缺胳膊少腿的,那就是保存不錯的,有的只剩下些許的碎肉。
藍玉自認戰場殺敵不占少數,但好歹都會給敵人留下一個全尸。
要不是戰場上養成了良好的心理素質,恐怕剛剛涉足這里,他就會崩潰。
偷偷瞄向皇孫殿下,卻見他神色從容,仿佛沒有受到絲毫影響一般。
前進的過程中,血液早已經將鞋子浸透。
那種黏黏的感覺,讓人有種極度的不適感。
對此,朱雄英沒有絲毫反應,依舊饒有興致的行進著,似乎在尋找什么。
突然,朱雄英停下了腳步,將一具殘破不全的尸體番了過來。
打量一番后,這才開口道:“舅老爺,你過來看看,他是誰?”
只是瞥了一眼,藍玉便開口道:“他是反賊朱文正,沒想到他竟然會死在這里!”
藍玉心中感嘆不已,實在是沒有料到,朱文正會永遠的留在此地。
又前進幾步后。
朱雄英這才發現失去一條腿,在這種覆蓋式打擊中活下來的朱允炆。
輕佻眉頭,他實在是不知道該說這小子是運氣好呢,還是運氣不好呢!
藍玉自然清楚朱允炆活著意味著什么,當下抽出自己的武器,就要給他一個痛快。
朱雄英一把抓住藍玉的手腕,示意他不要臟了自己的手。
如今朱允炆已經廢了,就算活著,日后也只能生活在恐懼之中。
對自己,對大明,根本就造不成絲毫的威脅。
更何況,朱允炆要是死在自己的手中,會有不少人會傷心難過的。
即便他所作所為該死,但卻不能死在自己的手中。
如今他落得一個殘廢的下場,或許才是自己給與他們最好的交代。
繼續向前行進。
朱雄英與藍玉赫然發現,那些跟隨朱允炆一同前來的文臣們。
其中有不少人,并沒有受到絲毫的傷害。
只是被炮彈的威力驚呆了,嚇傻了,還有幾位徹底陷入了昏迷之中。
如今看到朱雄英的到來。
一個個趕忙跪倒在地,如同鵪鶉一般,不斷的顫抖著、哆嗦著。
更是連一句完整的話語都講述不出來。
只求殿下能夠饒恕他們的罪過,放自己一馬。
早知道會是這樣一個結果,他們寧愿選擇得罪朱允炆,也不會參與此事。
只可惜這個世界上沒有后悔藥可以賣,即便他們今日不出現在這里,他們的結果也是一樣的。
從他們與朱允炆聚集在一起密謀時,他們的資料就已經擺在朱雄英的面前。
朱雄英面無表情道:“路是你們自己選擇的,與本皇孫無關。”
“從你們出現在這里的那一刻起,錦衣衛就已經前往諸位的府邸!”
隨即揮手下達命令:“亂臣賊子,人人得而誅之!統統砍了!”
整個戰場中,除了朱允炆撿回一條小命外,便再無活口。
而那些見情形不對,偷偷逃跑的官員們。
朱雄英也沒有放過他們的意思,直接安排錦衣衛按照名單開始清理。
但凡是名單上出現的人,皆是抄家滅門的罪過。
徐國公府邸。
徐達緊了緊自己的衣服,目光眺望皇宮方向。
盡管火炮聲不斷,但他卻沒有絲毫的擔憂。
反而命人弄出一桌酒菜,獨自在府邸自飲自斟。
直到炮火聲結束,他這邊連一壺美酒都沒有喝下去。
頗為掃興道:“這么一會兒就結束了?這點戰斗力也敢造、反?”
即便皇孫殿下沒有要求自己幫忙,但這并不能表示自己什么都不做。
連忙招呼道:“來人,去將大公子叫來!”
門外的家丁趕忙領命離去。
片刻工夫后,徐輝祖睡眼朦朧的走過來。
見老爹竟然在喝酒,這讓他很是不解。
不過還是急忙躬身施禮道:“孩兒見過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