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警衛(wèi)員氣得不行。
自己的老爹生了重病,結(jié)果還不讓別人給他治。
這天底下,怎么可能有這樣的兒子?
沈薇也是覺得很奇葩,按常理不應(yīng)該這樣,這人肯定有他的目的。
于是她問道:“你要怎樣才肯讓我們帶他走?”
“除非你把偷我爸的一千塊錢交出來,”羅偉才道,“不然別說帶我爸走,你今天也別想走!”
沈薇明白了,這人就是想要錢。
周圍至少一百多個村民圍著,強行把人帶走幾乎是不可能的,就算報警估計也沒用。
目前只有一個辦法,就是得趕快讓馬秀兒回來。
她也是家屬,只要她同意,就能把羅爺爺送去醫(yī)院。
剛才她已經(jīng)讓人回去接馬秀兒了,但一個來回再快也要接近兩個小時,在這段時間里,必須保證羅爺爺?shù)牟∏椴粫夯?/p>
于是她小聲對李滄幾人道:“羅爺爺在屋里,等下我進去,你們守住門,不管發(fā)生什么事都不能讓他們進屋,要堅持到羅爺爺?shù)膶O女回來,能不能做到?”
幾個警衛(wèi)員對視一眼。
按理說幾個警衛(wèi)員不應(yīng)該聽她的命令,而且還是這種跟老百姓發(fā)生沖突的事。
但吃飯的時候,大家都知道這位可是戰(zhàn)斗英雄的后人,幾位老首長又這么看好她,加上他們這是在救人命,是在做正義的事情。
“嫂子,你放心,”李滄道,“只要我們在,誰都別想進去。”
“你們可要想好了,”沈薇提醒道,“若是等下他們攻擊你們,你們不能還手。而且回去之后,你們可能還會被處罰的。”
“比起在戰(zhàn)場上犧牲的前輩英雄,挨幾下算什么?”一個警衛(wèi)員道,“沈教授你放心,今天我們就算被打死,也必須要救羅爺爺!”
看著幾人堅毅的眼神,沈薇點了點頭。
“走!”
沈薇率先跑向門口,瞬間就繞過了羅偉才。
站在羅偉才身后的羅強反應(yīng)也很快,見她要強闖,立即張開手?jǐn)r在了去路上。
沈薇知道不能給村民反應(yīng)時間,側(cè)身用肩膀撞在羅強的胸口,別看羅強人高馬大一百七八十斤,被她這么一撞竟然倒飛了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
沈薇順勢沖進屋內(nèi),李滄幾人也快速跟上,將門口牢牢把住。
“你們要干什么?”羅偉才見狀大聲叫嚷起來,“你們這是強闖民宅,你們是在犯法!”
“你們還故意打老百姓!”
“不得了啦,解放軍打人了!”
“里面那個女人,還要殺死我爸!”
“快去鎮(zhèn)上叫派出所的人過來,為老百姓主持公道!”
……
聽著他的叫囂聲,幾個警衛(wèi)員心里憤怒得不行,但都牢牢謹(jǐn)記紀(jì)律,面色嚴(yán)肅地守在門口。
沈薇來到屋里直奔羅爺爺?shù)呐P室,剛才被羅強強行從她背上拽下來,羅爺爺此時的狀況已經(jīng)比剛才又嚴(yán)重了許多,呼吸都變得異常微弱。
她趕緊從空間拿出濃縮靈泉,一點一點給他喂了下去。
她不是醫(yī)生,看不出羅爺爺生的什么病,所以只能寄希望于靈泉水。
好在兩杯濃縮靈泉喂下去后,羅爺爺?shù)哪樕仙晕⒂辛它c紅潤,呼吸脈搏也恢復(fù)了一些,眼下應(yīng)該不會有事。
現(xiàn)在就看李滄他們能不能守到馬秀兒回來了。
……
馬偉才一邊讓人去派出所,一邊在院子里氣急敗壞地叫嚷。
他知道不能拖,時間拖得越久,對他就越不利。
他也知道這些解放軍不敢還手,于是他把馬家本家的年輕人都叫了過來,準(zhǔn)備強行往屋里闖。
“跟我一起沖進去!”馬偉才大聲叫道,“我們是進去抓賊,抓壞人,他們不敢對我們怎么樣!”
十幾個年輕小伙子聽了這話,便跟著馬偉才一起往上沖,李滄幾人見狀立即牢牢堵住門口,任憑他們怎么拉扯都絲毫不讓。
他們每天都訓(xùn)練,體力比這些村民好了不少,一番拉扯下來,沒給對方有闖進去的機會。
馬偉才一見不行,心里發(fā)了狠,從倒塌的圍墻旁撿了一些土塊,遠(yuǎn)遠(yuǎn)地扔過去。其他人也有樣學(xué)樣,撿起石頭土塊,就朝著李滄幾人一通亂扔。
李滄幾人被砸得頭破血流,但仍舊絲毫不讓。有人被砸得嚴(yán)重了,李滄就讓他躲到后面,自己用身體幫他擋著。
馬偉才等人足足扔了十幾分鐘,門口的地上都堆了一大堆土塊石頭,可還是沒能讓李滄他們挪開一點。
“派出所的人來了!”
不知道誰叫了一聲,一輛吉普車飛快地開了過來,車上下來幾個穿著制服的民警。
“民警同志,你們總算來了!”馬偉才立即上前,惡人先告狀,“有人想害死我爸,我們想進去救,卻被這些保安堵住了門。”
他沒有說李滄他們是解放軍,而是說的保安。
因為他知道,打了軍人那也是犯法的,可如果他說是保安,那么就沒問題。
民警抬眼一看,就認(rèn)出了李滄他們的身份。
“什么保安,他們是解放軍!”派出所梁所長沉聲道。
“不可能的,”馬偉才繼續(xù)裝傻充愣,“解放軍怎么可能幫壞人做壞事?他們肯定是冒充的!”
梁所長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道:“都一邊老實待著去,我來處理。”
說完他來到李滄幾人門口,問道:“同志,請問你們這是怎么回事?”
李滄擦了擦額頭上的血水,把事情原原本本地解釋了一遍,又道:“你們來了就太好了,現(xiàn)在屋里那位老人家命在旦夕,必須趕緊送醫(yī)院救治,晚了怕是會出人命。”
“他說謊!”馬偉才道,“他們不是想救人,他們是想害人!”
梁所長頓時頭兩個大。
兩邊都說是救人,到底該信誰的?
按理說解放軍同志不會亂說,但沈薇民警,不能用主觀想法來斷案,而是要講證據(jù)。
于是梁所長道:“屋里還有人,能不能先讓他出來。至于老人家,我會安排人送去醫(yī)院。”
“他兒子不同意。”李滄指了指馬偉才道,“不然我們也不會強行闖進屋里救人。”
“我哪有不同意?”馬偉才又開始狡辯了,“我都不認(rèn)識他們,怎么可能讓他們把人帶走?再說我爸好好的,哪里有什么病?就算有,也是被他們嚇的!”
“就是,”馬強也跟著道,“就是屋里的那個女人害的,之前我爺爺還好好的,她來了我爺爺就昏迷不醒,她還想把我爺爺背走!”
“好了,你別嚷嚷了。”梁所長人都麻了,這都是他娘的什么事,“是嚇的還是病了,我一看就知道了。”
于是他上前一步道:“同志,能不能讓我進去看看?”
李滄還沒回答,沈薇就道:“讓他進來吧,但只能他一個人。”
李滄幾人立即讓開門,梁所長心里奇怪。
本以為屋里也應(yīng)該是個解放軍同志,至少是個男人,結(jié)果聽聲音是個女的。
于是他進了門,鼻子立即就皺了起來,屋里的這怪味連他都有點受不了,再來到馬爺爺?shù)呐P室時,看到的卻是一個漂亮得不像話的年輕女孩子,正在一點一點給炕上的一位老人家喂水。
“同志,你……”
“我叫沈薇,是京城理工學(xué)院的教授。”沈薇道,“這位老人是我一個員工的爺爺,今天我正好在水庫釣魚,便順道過來看看他,結(jié)果發(fā)現(xiàn)他生了重病,應(yīng)該有好幾天了。”
梁所長點點頭,從外面已經(jīng)發(fā)霉腐爛的剩飯剩菜,還有馬爺爺?shù)那闆r來看,她說的應(yīng)該是事實。
“即便這樣,強行闖進別人家里,也是不對的。”梁所長道。
“我要是有別的辦法,就不會這樣了。”沈薇道,“你也看到了,外面那個人,也就是馬爺爺?shù)膬鹤樱恢毕氡M辦法阻攔我們送馬爺爺去醫(yī)院。”
“他為什么要這么做?”梁所長問,“還是你們之間有什么誤會?”
“現(xiàn)在討論這個不重要,”沈薇道,“你們能不能先把老人家送去醫(yī)院?”
“這個……”梁所長想了想,道,“送去是可以的,但老人家病得這么嚴(yán)重,如果沒有家屬在場,醫(yī)院也不敢輕易給治啊。”
沈薇道:“老人家的孫女很快就到,我讓她直接去醫(yī)院。”
“這個倒是可以,”梁所長道,“但是你這邊……”
“我跟你們回去接受調(diào)查。”沈薇很坦然地道,“我相信等老人家醒來了,一切都會真相大白。”
說實話,梁所長并不想帶沈薇去派出所,畢竟人家是個教授,看樣子還是一片好心。
但規(guī)矩就是規(guī)矩,他也不能給特權(quán)。
于是點點頭道:“那請你配合一下吧,我們也會盡快調(diào)查。”
兩人說好之后,沈薇便讓梁所長背著馬爺爺出了門,馬偉才一見人還是要被帶走,頓時就不樂意了:“民警同志,你要把我爸帶去哪兒?”
“醫(yī)院。”
“我爸是出什么事了嗎?之前還好好的,怎么就要送醫(yī)院了?”馬偉才假裝慌亂地道,“是不是那個女人把我爸害死了?”
梁所長沒好氣地道:“讓開!再攔著你爸就真死了!”
“哎呀我的爹啊,你怎么就這么命苦啊!上午還好好的,轉(zhuǎn)眼就被人害成這樣了!”馬偉才哭天喊地,拽著馬爺爺?shù)囊路豢纤墒郑褪窃谕涎訒r間,“你要是走了,我怎么跟媽交代啊……”
“讓開!”梁所長氣得怒吼道,“你要是再妨礙公務(wù),對你不客氣!”
他的話可比李滄他們的管用,畢竟李滄他們不能動手,但民警可沒有這個忌諱。
誰要是敢阻撓民警辦事,那就等著被帶走吧。
馬偉才心不甘情不愿地松了手,眼睜睜看著馬爺爺被送上吉普車,眼珠子又轉(zhuǎn)了起來:“民警同志,那這些壞人呢?他們把我爸害成這樣,還打了我兒子,你們可不能放過他們!”
“都會帶回派出所處理,”梁所長道,“你也去。”
馬偉才趕緊道:“我不去,你們處理就好了,我要去醫(yī)院看著我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