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在姥姥姥爺家待到吃過晚飯,安婳才領著孩子們回家。
回去收拾一番,讓孩子們睡下,安婳才拉著王彩燕坐下。
“嬸兒,怎么了?”
“你別嫌我管得多啊彩燕,”安婳看著她,“你跟小朱的事到底怎么樣?這樣一直拖著也不好吧?!?/p>
王彩燕一時沒有說話,過了會才道:“臨走前,我們吵了一架?!?/p>
“就是我們搬到省城之前?他不同意你來省城?”
王彩燕搖頭,“是因為另外一件事......我糾結了很久很久,最后還是不顧他的反對,把我只愿意生一個孩子的想法寫信告訴了他爸媽,他知道后非常生氣,我們是因為這個吵的?!?/p>
說到這,王彩燕抬頭望向安婳,表情有些無助,“怎么辦呢嬸兒,我現在覺得很對不起他,小朱真的是一個很好很好的人,他尊重我的一切,他一直在為我們的未來努力,是我,是我想得太多,是我不愿意為了他而做出改變......”
聽得出來,王彩燕已經對自己的信念產生動搖了。
安婳一時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那,那他父母知道后,是什么反應呢?”
“就是因為他父母寫信讓他勸我改變想法,他才知道我干了什么......當時我們吵得好厲害,我們從來沒紅過臉的......”
王彩燕痛苦地閉上了眼睛。
“他的父母也是很好的人,他們的觀念我能理解,小朱更好,什么都為我著想,我這幾天有時候就在想,反正小朱對我這么好,不如我就放棄那些堅持,跟他結婚,專心給他生兒育女.....我相信我們的日子會過得很幸福的......”
王彩燕嘴上說著幸福,臉上卻沒有任何向往的表情。
安婳嘆了口氣,“彩燕,你現在正處于極度矛盾的狀態中,旁人的一丁點建議都可能左右你的決定,所以我不會發表任何看法,不是怕你將來怪我,而是我不想影響你的內心,干擾你,讓你看不清自己最想要的是什么?!?/p>
王彩燕愣愣地,不知道望向了哪里,“我最想要的......”
安婳拍拍王彩燕的手,“先好好睡一覺,清空一下大腦,明天起床后再想。”
王彩燕緩緩點頭。
***
賀明璋給安婳安排的工作是在市文化局,肖政還特意告訴她不用急著報道,把家里的一切安排好了再去。
所以安婳去的時候已經是到了省城的半個月后了。
現在的文化局,全稱應該是革委會政工組文化局。
現在都是主抓思想工作,所以安婳對工作的興趣不大,并不打算在工作上放太多精力。
要不是因為已經上了十幾年的班,有了十幾年工齡,現在辭職不劃算,她還真不想每天到單位點卯呢。
好在新單位的同事的想法好像都跟她一樣,氣氛看著雖然死氣沉沉,但也平靜,沒什么幺蛾子。
逐漸的,家庭、工作,都走上了正軌。
搬到省城的一個月后,肖政終于出現了。
肖政是半夜到家的。
安婳正睡得香甜,突然被陽臺上的動靜吵醒。
瞬間,她的瞌睡全沒了。
陽臺是全敞開的,他們這里又是二樓,該不會有壞人爬上來了吧!
安婳這時全然忘了他們住的是軍區大院,外面五步一哨十步一崗,半夜壞人出現在家里的可能性幾乎為了零,她一把抄起床頭邊的臺燈,盯著那個緩緩走進來的黑影......
“這屋睡的誰???睡著沒??”
安婳聽到那個黑影在嘟囔,繃著的神經一下就松了。
“肖鐵柱,你混蛋!”
“娘的,嚇死老子了!”黑夜里突然響起的咬牙切齒的聲音,把肖政嚇了一跳。
電燈一下亮了起來。
安婳沒好氣地翻身下床,走到肖政面前對他拳打腳踢,“你還嚇死,被嚇的是我!是我!有門不走你爬窗,你小偷???!”
肖政看到是他心心念念的漂亮媳婦,立馬一把抱住,“這屋住的你啊,看來我選的沒錯,爬對了!”
安婳使勁推開他,“為什么不敲門?半夜從陽臺爬上來,你想把我嚇死然后另娶???”
“瞎說什么呢......”肖政又死皮賴臉地抱住媳婦,“這不時間太晚了,怕吵到孩子們嘛,他們明天是不是都得上學?我就尋思悄悄從陽臺爬上來。怕啥啊媳婦,這里是軍區大院,敞開門睡覺都沒事?!?/p>
安婳狠擰了一把肖政的腰側軟肉。
肖政齜牙咧嘴地受了,然后低聲道:“對不起啊媳婦,消氣了沒?沒消氣的話再擰一下?!?/p>
安婳果真又給了他一下,不過這回力道輕多了。
力道一輕,就不痛,反而癢起來。
肖政頓時就受不了了。
他猴急地俯下身要親,像是餓得極致的狼,桎梏住懷中的獵物,安婳怎么掙扎都于事無補。
“想我沒?嗯?”
男人低沉的聲音敲擊著安婳的耳膜,讓她本就癱軟的身體更加沒有力氣了。
她伸手摩挲著他臉上的胡茬,又在他喉結處親了一下,極輕地嗯了一句。
然后,安婳就感覺自己面前出現了幾道殘影,等到她反應過來的時候,某個人已經身上毫無保留的站在她面前了。
真快啊......
然而沒想到的,還有更快的。
兩分鐘后,安婳看著呆若木雞的肖政,拍拍他的腹肌,善解人意道:“咱們太久不見了,忍不住是正常的哈,要是你還跟以前一樣,我還要懷疑你是不是在別的地兒偷吃過呢?!?/p>
“真、真的嗎?”肖政滿臉尷尬。
“當然了,你先去洗個澡,咱們再好好聊一聊?!?/p>
肖政洗去了,出門前回頭,惡狠狠地道:“等著,老子一會要打持久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