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們的入學(xué)問題不需要安婳操心,肖政自有交代人去辦,包括宋翊在內(nèi),張景山也應(yīng)該已經(jīng)把消息帶過去了。
安婳抽了一天時間,領(lǐng)著孩子們?nèi)チ死牙牙褷敿摇?/p>
離別一年,再次見到孩子們,邱淑慎高興得抱住就親個不停。
到了冬冬的時候,冬冬連忙捂住自己的臉蛋,“姥,我長大了,不能再親臉了。”
邱淑慎嗔道:“自作多情了吧,姥姥壓根就沒想親你。”
冬冬只是笑。
宋翊有些緊張地看著邱淑慎和安伯槐,不知道該怎么叫。
安婳道:“叫姥姥姥爺。”
以前,宋翊叫的是邱姥姥,安姥爺,現(xiàn)在把前面的姓去掉,宋翊喊起來,覺得有股隱秘的幸福感,因為更像是一家人了。
安伯槐和邱淑慎已經(jīng)知道安婳的打算,他們倒也沒什么意見,宋翊也是個可憐孩子。
雙胞胎是第一次來姥姥姥爺家,不一會就被安伯槐帶出去炫耀了。
冬冬也領(lǐng)著宋翊在跟在后邊。
等孩子們都走了,邱淑慎勸安婳道:“既然要養(yǎng),就把收養(yǎng)的手續(xù)辦齊全,有個兒子的名分,不然總感覺白養(yǎng)了。”
安婳搖頭。
“我不正式收養(yǎng),是覺得他年紀大了懂事了,有自己的身份認同,平白無故讓他管別人叫爸媽,把他死去的親生父母擺在哪里呢?再說了,我養(yǎng)他也不是圖他以后把我當成媽一樣孝順,所以不存在什么白不白養(yǎng)的問題,無所謂的。”
邱淑慎也只是隨口提了一句,到底怎么做還是看安婳自己。
她又看向王彩燕,“我還以為你不會跟著婳婳來省城呢。”
王彩燕道:“我當然要來,我舍不得不來的。”
邱淑慎問:“你們小夫妻兩個離得遠了,小朱同意啊?”
王彩燕臉微紅,“姥姥,我們還不是夫妻呢。”
邱淑慎驚訝,“我記得我離開云縣的時候你們就在談婚論嫁了吧,到現(xiàn)在還沒結(jié)婚?”
王彩燕低下了頭。
安婳看她一眼,岔開了話題,“媽,我想去百貨商店買東西,下午沒事的話咱們一起去逛逛吧。”
邱淑慎爽快答應(yīng),“行啊。你剛搬新家,確實要添置很多。”
正說著話,安伯槐帶著孩子們回來了。
邱淑慎問他,“這么快就回來了?”
安伯槐氣鼓鼓的,胡子都快吹起來了,“老錢那個老東西也不知道吃錯什么藥了,對著我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還說我可愛的團團圓圓長得黑!奶奶的,他白!怎么不白死他!”
安婳還從來沒聽安伯槐說過臟話,可見被氣得不輕。
安婳看向雙胞胎,其實兩個孩子也沒那么黑了,特別是團團,可能是因為不常出門,捂得比小時候白了些,也可能是被越來越黑的圓圓給襯托的......現(xiàn)在兩個孩子,完全能從膚色上進行區(qū)分了。
安婳本在組織著措辭,想著該怎么安慰一下雙胞胎,怕她們因為膚色而產(chǎn)生什么心理問題。
誰料她還沒開口,圓圓就小手叉腰,聲音洪亮道:“姥爺別氣,白的黑的都是人,大家都一樣。”
安伯槐噗嗤笑出來,“你倒是心寬,別人說你黑你不生氣啊?”
圓圓的小胖手一擺,“有啥可氣的,長得白怎么了?也不比我力氣大!”
安婳問團團:“你呢?你生不生氣呀?”
團團搖搖頭,“隨便。”
宋翊一笑,伸手捋了捋團團的馬尾辮,“黑或者白都不重要,我們做自己就行,不用被旁人的審美綁架。”
冬冬也道:“就是,反正在我心里,我的兩個妹妹就是天底下最漂亮的小姑娘。”
王彩燕:“確實如此啊,團團圓圓的臉蛋和五官長得多好啊,跟媽媽一模一樣,我就沒見過長得這么好看的。”
圓圓眉頭一皺,“你們好肉麻啊。是吧團團?”
團團點點頭, “有點。”
兩個小人精把大家逗得哈哈大笑。
過后,安婳把安伯槐拉到一邊,問:“爸,你剛才說的老錢,是以前跟你很好的那個錢院長嗎?”
“是啊。”安伯槐道:“他今年剛從鄉(xiāng)下回到學(xué)校,不過目前在檔案室管檔案,還沒恢復(fù)院長職位.....他回來的第一天我就去看他了,可他理都不理我,我以為是他家里的變故......你知道他家的事吧?”
安婳點頭,“他愛人去世了,兒子也去世了。”
安伯槐嘆了口氣,“家里就剩他和閨女了,閨女還離了婚,嫁了個掏糞工......他被這些變故打擊得不正常,所以我氣歸氣,也理解他。”
安婳道:“他被命運打擊得正不正常這我不知道,但他對別人也這樣嗎?還是就針對你?”
安伯槐仔細回想了一下,“好像對別人......挺正常的。”
安婳:“這就是了......爸爸,他閨女錢真真的前夫是特務(wù)這事,你知道嗎?”
安伯槐驚了一跳,“關(guān)越嗎?關(guān)越是特務(wù)?”
安婳點頭,“被抓了,已經(jīng)是前幾年的事了,其中吧,我提供了一些證據(jù)和線索......錢真真可能因為這個恨上我了,不定跟老錢說了什么,所以老錢才看不慣你......這是我的分析。”
安伯槐半晌才消化掉這個消息,“你提供了證據(jù)?你怎么有證據(jù)提供?你不是一直在云縣嗎?”
安婳:“有一年我到省城出差啊......這個都不重要,爸爸,重要的是,你以后最好別往老錢跟前湊了,我們兩家有了罅隙,回不到從前了。”
安伯槐沉默良久,拍了拍女兒的肩膀,“婳婳,你做得對,特務(wù)損害的是國家利益,不能因為跟我們是熟人就包庇......至于老錢,我會嘗試著跟他講講道理,如果他執(zhí)意轉(zhuǎn)不過這個彎來,我以后就不跟他玩兒了。”
說到最后,安伯槐又開始氣哼哼。
跟個老小孩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