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覺吧。”楚靳寒將旁邊的燈關掉,順其自然的上了床。
宋云緋心不在焉地躺了回去。
然而,還沒多久,圈圈跑到床底下嗚咽起來,漸漸地,它開始嗷嗷叫。
“它在叫什么啊?”宋云緋趕緊推了推身邊的男人,在叫下去該擾民了。
楚靳寒起身,將床頭的燈打開。
宋云緋也探出頭看去,這才看見,小家伙兩只爪子扒拉著床,試圖跳上來。
可惜它個子太小,跳不上來,急的團團轉。
燈一打開,它就不叫了,搖著尾巴可憐兮兮地看著兩人。
宋云緋受不了它楚楚可憐的眼神,直接將它撈了上來,轉頭看向楚靳寒,“洗過澡了,就讓它睡床上吧。”
楚靳寒瞄了眼小黃狗,又看了眼眼巴巴的宋云緋。
他沒說話,只是關了燈,算是默許了。
宋云緋一笑,揉了揉圈圈的腦袋,將它隨手放在兩人中間,這才躺下睡覺。
小家伙太小,在黑暗中獨處害怕,所以才想到床上來。
到床上之后就不再亂叫,乖乖的蜷縮在宋云緋身邊。
宋云緋也怕壓到它,挪到了最里面,中間空出一大片。
有這個小家伙在中間,也不用擔心睡著睡著,半夜兩人又抱一塊去了,真是一舉兩得。
也許是太累了,宋云緋閉上眼沒多會兒,便沉入夢鄉。
沒過多久,旁邊的楚靳寒出手,拎起熟睡中的小狗,把它放在了地上。
為了不讓它亂叫,還拿了件衣服丟在地上。
嗅到衣服上熟悉的味道,圈圈睜開眼迷茫了片刻,隨即在衣服上蜷縮蜷縮又繼續睡了。
當第二天,宋云緋在某人懷里醒來時候,她倏地瞪大了眼。
又刷地坐了起來,在床上四處張望,“狗呢!”
楚靳寒睜開眼,慢條斯理地坐了起來,偏頭看向床邊,“這不是么?”
宋云緋抬頭看去,果然看見圈圈扒拉著床沿,正沖著她搖尾巴。
她長長地松了口氣,差點就以為自己把狗壓死了。
“它怎么跑下去了?”
楚靳寒面不改色,一本正經道:“可能餓了,自己跳下去了。”
“哦。”宋云緋沒多想,扭頭看了眼旁邊男人…的腹肌。
白天看得更清楚。
但看了兩眼,他就不給看了,起身下床,只留給宋云緋一個寬闊的背影。
楚靳寒去做早餐,宋云緋就帶圈圈出去上廁所。
一定要養成在外上廁所的習慣,否則一整天不在家,它憋不住了肯定會亂拉。
簡單的吃過早飯,和往常一樣,楚靳寒載著她去上班。
早上擁堵,但電動車不堵,很快就到了她上班的附近。
宋云緋正跟楚靳寒有一搭沒一搭的閑聊,忽然后面冷不丁響起一道震耳欲聾的喇叭聲。
幾乎是貼著宋云緋后背響起的,嚇得她猛地抱住楚靳寒。
楚靳寒也險些握不住油門,電動車差點撞上護欄,幸好他手快穩住了。
電動車緩緩靠邊停下,兩人紛紛轉頭看去。
宋云緋心臟還撲通直跳,剛才真的把她嚇死了。
這一看,才發現是輛眼熟的賓利。
賓利車也停了下來,車窗緩緩降下,黎姍從里面探頭出來,陰陽怪氣地笑道,“宋大銷售,早啊,騎小電驢上班呢?剛才不好意思啊,沒看見,沒嚇著你倆吧?”
她正驚魂未定,看到黎姍那挑釁的面孔,火氣蹭的就上來了,直接從電動車上下來。
楚靳寒蹙著眉,也下了車。
要是剛才一個不小心,撞上護欄,或者撞到別的車,她跟楚靳寒不死也得受傷。
這兩人就是想謀殺!
她走到車窗前,怒視著黎姍,“你有病嗎?故意別車,大馬路上想謀殺嗎?”
黎姍聽到她的話,也不裝了,沉下臉來,冷哼道:“你報警啊,我們可是正常行駛,開個破電動車,誰知道是不是你們想碰瓷?”
在她說這句話的時候,楚靳寒已經摸出手機,對著車子拍照了。
黎姍見狀,也趕緊下車,想去搶楚靳寒的手機:“你拍什么拍!侵犯肖像權知不知道?你給我刪了!”
宋云緋上去攔住黎姍,惡狠狠地瞪著她,“不是你叫我們報警的嗎?你怕什么?”
“我有什么好怕的!我看你倆是真想碰瓷,你給我讓開!”
黎姍急的去推她,剛才他們確實是故意的,如果報警,很大可能會被定為危險駕駛。
雖然男朋友可能沒事,但她怕因為自己給男朋友添麻煩,到時候把她甩了。
兩人互相推搡著,幾乎快要打起來了。
引得周圍路過的車輛紛紛減速避讓,按起喇叭,還有人故意停下來看戲的。
這時候,黎姍的鯰魚男友也下了車,來到楚靳寒身邊。
他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拍了拍楚靳寒的肩膀,語氣和表情都帶著輕蔑。
“小兄弟,差不多得了,小珊和你女朋友是同事,抬頭不見低頭見,別把關系弄僵了,以后不好相處啊。”
男人語氣聽著平和,卻字里行間帶著威脅。
他還從懷里摸出一張名片,施舍一般遞到楚靳寒面前,“剛才我們確實沒注意,對不住,這是我的名片,就當是交個朋友。”
遞名片可不是為了真的交朋友,而是想讓面前這個愣頭青知道自己身份,好知難而退。
在青城這個小地方,男人也算是排的上號的人物,說是地頭蛇也不為過。
像楚靳寒這樣騎個破電動車的底層人,他根本不放在眼里。
只是在大馬路上,他不想把事情鬧大而已。
一般普通人知道他身份,幾乎就只能忍氣吞聲。
然,楚靳寒只是瞥了眼名片,并未去接,冷聲道,“把手拿開。”
男人愣了一下,沒想到這男人這么剛,旋即眼里升騰起一絲怒意,他不僅沒有收回手,還重重的拍了楚靳寒肩膀兩下,語氣也變得不善起來。
“年輕人,脾氣別這么沖,我是好心給你臺階下,有脾氣是好事,但也得看看自己有沒有發脾氣的資本,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