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云緋聽到這話,心里不由猶豫起來。
這男人好像真有點身份,小地方魚龍混雜,地方越小越混亂,誰知道這男人背后有什么勢力。
要是這男人以后找麻煩,他們怕是沒有安生日子過了。
她怕楚靳寒受傷,更怕甚至因為這件事,提前暴露身份。
最后倒霉的只有她。
宋云緋也不跟黎姍打了,來到楚靳寒身邊,小聲道,“楚靳寒,要不算了吧,或許他們真的不是故意的。”
她語氣明顯帶著幾分退縮。
楚靳寒轉頭,看到她眼里的擔憂和退讓。
但在楚靳寒眼里,卻像是在不斷提醒他的無能。
面對別人的欺壓,只能讓自己女朋友忍氣吞聲,換來息事寧人。
楚靳寒手指收緊,緩緩抬起手,將男人的手揮開。
息事寧人,忍氣吞聲,這些詞從不在他的字典里。
他接過男人手里的名片。
黎姍和男人都以為他認慫了,臉上露出輕蔑的冷笑。
可下一秒,楚靳寒隨意瞥了眼,將名片撕成兩半。
他抬眸凝視著對面的男人,氣勢竟然不輸對方,“你是什么品種的鰱魚,給我臺階?你也配。”
說話間,隨手一扔,名片輕飄飄的落在地上,被路過的車碾壓過去。
此話一出,男人和宋云緋都愣了。
男人像是被狠狠扇了一巴掌,沒想到這人竟然不給他面子。
他臉上的傲慢瞬間掛不住,被楚靳寒這幾個字氣的破防,連穩重都裝不下去了,瞬間原形畢露,“你他媽個臭**絲,給你臉了?”
男人抬手就要一巴掌打過去。
楚靳寒巍然不動地站在那,連眼睛都沒眨一下,甚至在聽到臭**絲三個字時,眼神更冷了。
等男人巴掌要落下時,他抬手抓住男人的手腕。
緊接著,便聽到一聲慘叫。
宋云緋和黎姍更是嚇了一跳。
楚靳寒扣住男人肥胖的手腕,捏的正好是對方的麻筋。
旁邊的黎姍嚇得尖叫一聲,想上前又不敢。
“楚靳寒,你你你別亂來啊!”宋云緋想上去將他拉開。
楚靳寒道,“我這是正當防衛,大家都看著,是這位劉總先動手。”
周圍的確有很多圍觀的人,不管在哪,都不缺湊熱鬧的人。
很多都在錄視頻,這些人和視頻,都算得上是證據。
說完,他反手,用同樣的方式,一巴掌扇到男人的臉上。
傷害不大,侮辱性極強。
劉茂才被打懵了,他捂著臉,猛地轉回頭,眼睛瞪得血紅,死死盯著楚靳寒。
他這輩子,在青城這塊地界上,什么時候受過這種奇恥大辱!
楚靳寒扔開他的手,淡淡道:“禮尚往來,剛才劉總的一巴掌,現在還給你,不必客氣。”
劉茂才氣的兩百斤的肉劇烈晃動。
他下意識就要打回去,但想到剛才兩人之間的力量懸殊,怕動手等會兒另外一邊臉還得挨一巴掌。
放狠話罵人也沒什么意義,只會讓他在這更加丟人。
他咬牙切齒地瞪著楚靳寒,恨不得將這男人生吞活剮,“你給我等著。”
劉茂才扔下這句話,扭頭就上了車。
連黎姍都不管了,直接啟動油門,把車開了出去,灰溜溜的逃離了現場。
圍觀的紛紛散開,生怕他車子撞到自己。
看著揚長而去的賓利,黎姍看了眼楚靳寒,不敢吱聲,灰溜溜的從人群里溜走。
開玩笑,這家伙連劉茂才都敢惹,黎姍可不想去自討沒趣。
見無戲可看,大家也都紛紛散了,擁擠的道路再次恢復通常。
宋云緋拉著楚靳寒的胳膊,擔憂道,“楚靳寒……你,你打了他,他肯定不會善罷甘休。”
楚靳寒側目,收起了臉上的冰寒,轉而握住她的手。
安撫她道,“我知道,不過有些事,不能退,就算今天忍了下來,他們只會得寸進尺,將來一樣會有無窮無盡的麻煩。”
“既然遲早都要得罪,又何必忍讓?今天當眾還他這一下,至少能讓他掂量掂量,下次再想找麻煩,得付出什么代價。”
說著,他嘴角閃過一抹自嘲,“光腳不怕穿鞋的,不是嗎?”
“話是這么說,可……”宋云緋心里還是不放心。
“不用擔心,如果他真在青城這片地方只手遮天,剛才就不會跟我們說那么多廢話,說明他還是有所忌憚,不敢把事情鬧大。”
宋云緋聽到這話,心里稍微安心了幾分。
可還是有些忐忑,不知道那劉茂才之后又會做什么事。
事到如今,人已經得罪了,說什么也沒用。
宋云緋嘆了口氣,“好吧,那你一定要小心點,如果他再找麻煩,咱們就離開這里。”
反正他們在這里無牽無掛,大不了換個地方就是。
楚靳寒沉默幾秒,才開口,“上車吧,要遲到了。”
“好。”
開車之前,楚靳寒忽然問,“**絲是什么意思?”
“啊?”宋云緋愣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這家伙難道又破防了?
不過宋云緋更意外的是,他居然不知道這是什么意思。
想想也對,他以前接觸的都是上流圈子,上哪去聽到這種詞?
又不像她們這些人,沒事就拿個手機網上沖浪。
而且,楚靳寒失憶了,好像也沒見他刷過這些東西,連刷視頻的軟件都沒裝。
“就是,就是……”宋云緋絞盡腦汁,“罵人的意思,形容的是又矮又丑又胖又傻的男人,你不用在意,這兩個詞都跟你沒關系,那條鯰魚才是**絲!”
宋云緋刻意避開了窮。
因為楚靳寒最在意的就是這個了,總是在因為窮偷偷破防。
楚靳寒沉吟片刻,倒也沒再繼續追問,擰動油門,把電動車開了出去。
兩人都沒再說話,到了售樓部門口,宋云緋心事重重的下了車。
楚靳寒也心事重重去了廠里,來到辦公室。
站在門口的何總見到他,眼睛一亮,等他打完卡,拉著他就往辦公室走。
邊走邊說,“小楚,你會打高爾夫嗎?”
“高爾夫?”
何總嘆了口氣,壓低聲音,罵罵咧咧道,“等會兒那兩個德國佬要來青城,這兩小子喜歡打高爾夫,要是能去高爾夫球場把他征服了,這生意就好說了。”
昨晚他問了一圈,沒有個一人會打的,楚靳寒沒有回他,所以才特意問問。
這玩意就不是普通人玩的,可以說整個辦公室的人,除了他,連高爾夫球場長什么樣都不知道。
何總也不認為楚靳寒會,但還是抱著希望問一問。
之前在展會的時候,那兩個德國客戶只訂了一百來件意思意思,并沒有把大訂單交給他們。
何總還以為沒后續了,都做好讓楚靳寒死纏爛打的準備了,誰知道這兩小子來青城了。
楚靳寒沉吟,仔細回想,但什么都想不起來。
“何總不會么?”
何總摸了摸自己的頭發,不好意思道,“我只去過幾次,那玩意玩不太明白,我打那就跟鏟屎一樣,不是純丟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