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綜藝開播，姜愿的那些黑粉們肯定會坐在電腦前，拿著放大鏡看直播，恨不得找出姜愿使用術法的證據。

姜愿的黑粉不少，粉絲也不少。

張國平突然覺得，等綜藝開播人流會很驚人。

難道，姜愿這是為了給綜藝引流才這么說？

張國平眼眶發紅，感激地看著姜愿。

姜愿真的……他哭死。

她也太好了吧，一直在為他、為綜藝考慮。

哪怕被姜書遠等人針對，也沒生氣，肚量也大。

頓時，張國平對姜愿的好感突突往上漲。

能請到姜愿來參加綜藝，是他這輩子最大幸運。

姜愿余光看向擦拭眼角的張國平，眼底劃過一抹疑惑。

張導這是怎么了？

怎么好端端地就哭了？

難道是她擅自做主說這番話惹他生氣，被氣哭了？

直播間內，熱血澎湃。

【姜大師這是認可我了！！我絕不會辜負姜大師的期望！】

【好說好說，我就是道士，之前一直看姜大師的直播學習，這次一定仔細認真盯著姜大師！】

【突然有種興奮感，這也太刺激了！除了能看姜大師上冒險綜藝，還能盯著姜大師找蛛絲馬跡！】

【兄弟萌，這不比游戲好玩？】

【希望綜藝明天開播！頓時刺激好玩起來了！】

【我倒是覺得姜大師說不用，肯定不會用的！】

【哈哈哈哈就算不用，盯著看也好啊，免得有人說我們姜大師偷偷用術法贏得比賽！咱們上千萬的觀眾，盯著姜大師，給她作證也行！各位道士、高僧們，求求你們睜大雙眼看著啊！】

【放心兄弟，包睜大雙眼看著的，絕不會讓別人污蔑我們姜大師。】

【哈哈哈我也會盯著的！說起來我最近道法又高了不少，姜大師如果用術法，我一定能發現！】

【喲，李道長你也在啊，那就拜托你看著，給我們姜大師作證了。】

直播間眾人見李成道，不由得打招呼。

李成道也算是個名人，回去山上之后潛心修煉還發了些日常以及替人解惑的視頻，現在也是越混越好。

從零開始的他，如今粉絲也有個好幾十萬，口碑也不似之前那樣褒貶不一，而是好評如潮。

他在這一行也是越混越有影響力。

李成道：【姜大師的宣傳會，我怎么可能不在，順帶一提，姜大師的每一場直播都在，從不缺席。】

【我也冒個泡湊個熱鬧，兄弟們放心，雖然佛道不是一家，但我也略懂一些皮毛。】

【我去，了空大師也來了？！】

【啊？是我認識的那個了空大師嗎？？】

【是的，就是你認識的那個了空大師，我看到他的認證了！】

【乖乖，原來了空大師也看姜大師直播啊？！】

直播間的水友們驚訝不已。

了空大師。

一陽山的主持。

抓鬼是不會，但超渡一絕。

有人去世且有條件的，都會請了空去超渡。

超渡之時，了空大師還會讓去世之人給自家人托夢。

十年來，無差評，更無半人說了空大師本事不好，除了競爭對手會故意抹黑之外。

在這方面上，了空大師也有一定的權威。

【那老夫也來湊個熱鬧吧，不過老夫倒希望姜大師能用術法，這樣老夫也能好好研究，上次姜大師用的術法老夫還沒研究透徹啊，不過……那時老夫開了個天眼損了些壽命，倒是看到了一大團的東西。】

【久聞王道長大名，沒想到能在這里見到，王道長，我們都在同一個市，有空能一起喝杯茶，探討一下術法嗎？以及姜大師那一戰時，我也開了天眼，與你一樣看到了一大團的東西，我想……那東西應該是從下面來的。】

【加我一個？雖我跟你們不是同一個市，但我可以飛過去，對姜大師之前那一戰，我也很感興趣，也一直在研究，總覺得……只要研究個徹底，就能知道姜大師師出何人。】

【？？？王道長、楊道長跟明道長也來了？？乖乖，高人齊聚？要不是姜大師這一句話，你們是打算都潛水不成？】

【姜大師高明啊，一句話炸出這么多平時花重金也見不到一面的高手！！】

【哈哈，老夫一直在，只是這次有些忍不下去才冒泡，老夫隨時歡迎各位一起相聚，共同討論。】

【那加我一個？我也有興趣。】

【呃，要不再加老夫一個？】

【前輩們，晚輩是虛門底下的弟子，聚會的話可否加晚輩一個？】

【那，那不妨再加貧道一個？】

李成道：【哼，我敢說沒有人比我更了解姜大師，這一場聚會若沒我，你們探討個三天三夜也討論不出什么東西來，我也去一趟吧。】

對他們來說，姜愿當初那一支舞以及她所用的術法，都很有研究價值。

特別是她那一支舞過后，他們所見的那一團黑竟全都消失了。

哪怕損了自己壽命，他們至今也都覺得值。

很顯然，那是渡魂舞。

但一次性渡那么多的魂，就算是他們這些高手全聚在一起，使出十成力氣都做不到。

可姜愿能。

他們也不是沒試過學姜愿跳那一支舞。

呃，雖然他們一大把年紀扭來扭去很詭異，但若跳出來的效果能與姜愿一樣的話，那不得了。

結果，可想而知。

他們跳起來并沒任何反應。

從那一戰之后，他們便明白，姜愿能有上千萬粉絲是她應得的，她的本事也是真的，甚至超越他們幾十倍。

估計他們全聚一起對付姜愿，都不一定是姜愿的對手。

她能紅、能火、能賺到錢，他們并不嫉妒羨慕，那是她應得的。

但她小小年紀就有這等成就，真是……叫人嫉妒啊。

從那之后，姜愿一開播，他們便都會在直播間里看著，甚至還復盤了之前姜愿的每一場直播，最后發現……

有很多是他們懂，但做不到的。

【哼，希望姜愿說話算話，要是讓我們發現她偷偷用術法，就滾出綜藝！】

【希望姜愿真能退出！怎么可能會不用術法，不用術法她拿什么贏？】

【希望你們盯著的好好盯，別光說不做，給姜愿放水。】

【出家人不打誑語，是則是，不是則不是，有便有，沒有便沒有。】

【俺也一樣。】

宣傳會上。

“不過，我雖保證不用術法，可并不保證……不會說些什么。”

“說話的話，應該不算用術法吧？”

姜愿看向段楚然，開口道。

“說話沒有攻擊力，也不會對別人造成什么影響，當然是不算的，若連說話都算的話，那不如找幾個啞巴參加綜藝。”林雨微緊接著道。

記者見狀，點頭。

說話肯定是沒問題的！

“那得看看姜大師說的是什么話了，如果是一些咒語……比如您之前所念的束、縛、捆這些……好像……也算。”段楚然莞爾，開口道。

“這些算在術法之內，我當然不會說。”

“我會說的大概是……恩……”

姜愿恩了下，思索著，最后視線落在段楚然身上。

“恩，比如你為了你的報道成真，曾經故意把一個小孩往火里推……”

“最后那小孩如你所愿燒死在火里，你的報道成真了。”姜愿停頓了下后繼續道，聲音冷了幾分，漆黑的眸盯著面前臉色煞變的段楚然。

記者們愣了一下，錯愕地看向段楚然。

“嘶，姜大師說的這件事我有印象，當時……那小孩的父母在上夜班，只有那個小女孩在家，家里電線短路然后燒起來了了，最后把家以及那個小女孩給燒死了。”一記者聽得姜愿的話，回憶著之前的事件，開口道。

他記得這么清楚，是因為當時他正跟女朋友約會，被他們主任一通電話給叫過去，只因他當時距離那地方比較近。

他原以為自己會是第一個趕到的記者，但他去時，看到了段楚然在現場。

那條新聞，被她搶先播了。

他還納悶，為什么段楚然會比他快。

他當時就在附近，竟還快不過段楚然。

如果姜大師說的是真的，段楚然把人往火里推，那一切就變得合理起來了。

若在事發之前，段楚然就在現場的話，那肯定比他先到。

“這新聞我也跟過，不過……好像跟姜大師您說的不一樣，當時段記者是舍身冒險往火里去的，可惜……沒能救回那個小女孩。”又一個記者開口道，余光瞥了眼段楚然。

表面上聽起來像是在為段楚然說好話，實際上大家一聽這話便都明白，這話是想跟姜愿求證。

段楚然可是她們媒體界的大紅人，多少公司想挖她，一手資源一手資料，如果她能身敗名裂，不止是條大新聞，以后他們這些記者們也都會好過一點。

所以，他們是巴不得段楚然出事。

段楚然臉色沉了幾分，掃了眼正將鏡頭對準她的記者們。

顯然，比起姜愿會不會在綜藝里使用術法，不是他們現在所關心的。

他們現在更想知道她的事。

“是的，當時我看到那個小孩在窗戶旁，正在向我招手求救，消防車也還沒到，我一個著急就搶了路人提著的水桶，往自己身上倒，再然后用濕了的手帕捂住鼻子，然后沖上了樓。”

“當時我腦子里想的不是自己會搭上性命，而是想著那是個小孩，是一條生命，她還活著，必須救她，哪怕只有萬分之一的機會。”

段楚然斂眉，一臉真摯道。

看著段楚然的表情，在場有些人內心動搖，有些懷疑姜愿是不是說錯了。

雖說姜愿之前說的都沒錯過，但人怎么可能一輩子所做的決定或所說的話都是對的呢？

所以，哪怕姜大師錯了，也情有可原。

最重要的是，當初段楚然沖上樓去救那小孩的那一幕，她們是親眼所見。

她們當時也看到了那個小女孩在窗戶邊揮手求救，可她們都沒段楚然那不要命的氣魄與膽量。

“只是……只是我才剛趕到門口，火勢就突然作大，我撲進去時，房梁倒塌壓在那小孩的身上……如果我能快點趕到就好了，只差一點，只差那么一點點。”段楚然眼眶紅潤，抬起纖細的手指抹了抹眼角晶瑩的淚。

光是聽著她這番發自肺腑的話，其他記者們倒是收斂了幾分。

直播間內。

【嘶，看了那么多部電視劇加上一直追姜大師直播的我表示，她在演。】

【我感覺也有點不對勁。】

【我搜了一下報道，是三年前發生的事，段大記者就是因為冒死沖進火堆里救人而名聲鵲起的，之后一躍成了媒體界一姐，所報道的事幾乎就沒出錯過。】

【不是啊，在這件事發生之前，段楚然就挺有名了，不過當時好像頭上還壓著幾個比她更有名的。】

【有沒有一種可能，之前有名，在舍身入火里救小女孩之后就會更有名了呢？】

【是的，我看過新聞，在這件事的半年后，段楚然所在的媒體公司一姐離職了，段楚然逐漸成為媒體界一姐，舍身入火只是個跳板，能助她跳上更高的地位。】

【我也感覺有點不對勁，但說不上來是哪里不對勁，等姜大師繼續說。】

【我突然希望這場宣傳會不要結束！好想看姜大師挨個揭發她們啊！】

宣傳會上，看著落淚的段楚然，姜愿冷笑。

世上有一種人比鬼還可怕，便是明知自己殺了人，卻還心安理得很坦然地扭曲事實的。

“你，確定嗎？”姜愿詢問，從位置上離開，邁著步子一步步走近段楚然。

其他人見狀，讓開條路，不敢阻攔。

姜愿看起來雖嬌小柔弱，平日里看起來也好親近，但若她認真起來，便似換了個人般。

如同現在這般，連周圍氣氛也隨之而變，讓他們大氣不敢喘一下。

之前一直猛拍的相機此刻也沒了動靜，周圍在一瞬間安靜如雞。

段楚然心里涌起一股壓迫感。

姜愿每靠近一步，她就感覺呼吸沉重了幾分。

“是你慢了，還是你故意拖延時間呢？”

“你是親眼見到房梁倒塌落在那小女孩身上，還是你親手把將要逃出生天的小女孩又推了回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