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那時的姜愿唯唯諾諾跟在姜雨姒后面，她就知道，那是姜雨姒的新目標，是她的發泄工具、是出氣筒。

再然后，姜愿的美貌被導演發現，踏入了演藝圈。

她第一部劇本該是女主的，可最女主又變成了姜雨姒。

她知道這個消息之后，便明白姜雨姒是又估計重施了。

不過，那時的姜愿比她慘多了，在被姜雨姒搶走女主位置后，還落得被網暴、被黑粉罵的下場。

那些人罵姜愿時，她心里一直都清楚始作俑者是誰。

只是，那不關她的事，她與當時的姜愿也不熟。

以前有大師說過，切莫干涉別人的因果，不然會牽連自己，把自己也引進去。

那位大師還說過，一個人的面相會隨著時間以及所做的事而改變。

有些人的面相會越來越好，那是因為結了善緣。

有些人的面相會越來越差，那是因為命已逐漸在發生改變。

如今的姜書遠，屬于第二種。

她看他時，他身上那種活力早沒了，更多的是怨氣……

“不哦，不是我退出，是你退出。”姜愿猶如在直播間里回答問題時一樣，波瀾不驚道。

“哦，準確地說不是退出，是你被解約。”姜愿說完又覺得自己方才的說法不是很對，糾正道。

主動退出跟解約，差距還是蠻大的。

主動是自己做決定，被解約那是別人做決定，兩者大為不同。

一句話，讓在場眾人以及直播間的水友們愣了一下。

好一會兒后，記者們才回過神，沸騰起來，一臉激動地看著姜愿。

對姜書遠剛才說的姜愿參加綜藝不公平拋之腦后，取而代之地是豎起耳朵聽姜愿繼續說下去！

姜愿說的是姜書遠被解約！

一般是劣跡斑駁或做出什么違法犯罪或影響聲譽的事才會解約終止合作。

姜愿這話豈不是在說姜書遠要出事？

這可是大新聞啊！

姜書遠是當紅愛豆，粉絲不少。

以及，他出道這些年來也沒傳出過什么緋聞，形象也打造維持得很好，她們著實想不通姜書遠有什么地方能塌房的？

當然，也有可能他們看到的只是表面也說不定。

一般姜愿開口，絕無虛假。

她這么說，那姜書遠肯定是要塌房！

就是不知道姜書遠會在哪方面塌房！

等宣傳會結束之后，他們要重點挖一下姜書遠的過往跟資料！

最好是能在姜書遠塌房之前挖出猛料，搶先報導！

姜雨姒臉色煞變，轉頭。

一直沒正眼看過姜愿的她此刻正盯著她看。

“我被解約？呵，呵呵，怎么可能！”

“你雖然一直算得準，但這一次你準不了一點！”

姜書遠冷呵一聲，激動道。

他有什么黑歷史？有什么能塌房的點？

沒有，一丁點都沒有。

他哥做的那些事是臟了點，但跟他無關。

之前他讓那些人對付姜愿，那些人也都被抓進局子里去了。

以及之前入室地下室的人，也全都拿了錢之后逃之夭夭了。

聽說他們都去國外了。

警方再怎么厲害，也不可能能干涉到國外去。

除了這幾件事，他還真想不出自己有哪是塌房的點。

而這幾件事，都沒有人證，也沒有證據！

“是嗎？”姜愿莞爾，漆黑的眼一瞇，從容淡定道。

她越是從容，姜書遠臉上表情便越猙獰難看。

他最討厭的就是姜愿這從容淡定的樣子，顯得他好像很慌亂般。

“姜愿！”姜書遠手緊握，咬牙切齒道。

“哥哥。”就在姜書遠將要暴走時，姜雨姒喊道，又用手抓住他的手腕。

姜書遠回過神來，余光掃向鏡頭，鏡頭正對準他。

姜書遠掃了眼姜雨姒，心里的怒火一點點平息。

好險，他差點就在眾人面前壞了自己的形象。

他差點……站起來打姜愿。

就像之前姜家時那樣。

直播間內，炸開了鍋。

【什么嘛？姜愿說話怎么只說一半？她難道是故意帶節奏想黑我們家遠遠？】

【就是啊，說話只說一半的謎語人能不能去死啊！她難道不知道自己影響力有多大嗎？她這話一出，肯定有不少人懷疑我家哥哥啊！】

【各位，請不要聽姜愿的話，我家哥哥可是很可愛的喲，我家哥哥還養動物，養小動物的人都是非常有愛心的，怎么會做出不好的事呢？而且我們家哥哥這些年勤勤懇懇地，沒什么花邊新聞，真的能粉的！】

【幸好我一直都不粉姜書遠，塌房的話我也無所謂。】

【喲呵，在這方面上姜大師從不說謊，所有質疑她的人最后下場都不是很好，那些姜書遠的粉絲們，我勸你們還是趁粉別的愛豆吧，免得塌房之后你們接受不來。】

【哈哈哈坐等塌房！（備好瓜子）】

【姜愿是皇帝嗎？她說什么你們相信什么？書遠肯定不會塌房的，他那么好，怎么可能會塌房啊？】

【就是啊，我家書遠那么好，怎么可能塌房！要是塌房，我敢直播吃屎，你們這些姜愿無腦粉敢不敢跟我賭？】

【厲害呀，屎都敢吃，我是不敢，畢竟我是人不是狗，可我還是相信姜大師。】

【姜愿退出綜藝！！姜愿退出綜藝！！姜愿退出綜藝！！！】

【我覺得你們應該直接不看綜藝比較好。】

【姜大師是不是皇帝我不知道，但我愿意當姜大師身邊的狗腿子，可惜姜大師不給我這個機會啊！】

【遠遠的粉絲們還是少說兩句吧，姜愿那些瘋狗粉絲我們惹不起，還是跟我們姒粉一起安靜看直播吧，順帶說一句，我也相信遠遠，小姒那么好，小姒的哥哥也絕對很好。】

直播間內的姜雨姒粉跟姜書遠粉在這一刻站成了一隊，正力挺姜書遠，罵著姜愿。

但——

沒罵幾句，就被平臺封了。

一瞬，直播間清凈了幾分。

宣傳會上，姜愿波瀾不驚地看著氣急敗壞的姜書遠，“怎么了？”

“小愿，書遠哥哥也只是為了嘉賓們，為了這檔綜藝的公平性考慮，你不要生他氣。”姜雨姒看向姜愿，語氣軟了幾分，一臉和事佬的模樣道。

“那你哥哥還挺好的，挺為別人考慮的，不過……為了別人怎么就不問問別人的意見呢？”林雨微淺笑，回答道。

姜雨姒掃了眼林雨微，只見她正看著她笑。

這婊|子還真是沒完沒了了。

不過是搶了她一部戲的女主，追著她咬到現在。

她最后不也是火了？以前的事難道不是該釋懷？

可她跟瘋狗一樣，關不關她事都要追著要一口！

“我并不生氣，只是在陳述事實，他即將要被解約，參加不了大冒險。”姜愿認真道。

她從不在這種事上開玩笑，也不會因為生氣而隨口亂說。

她看到了姜書遠的未來。

很慘。

之前是時候未到，現在是時候到了。

他所做的一切最后都會被揭開，真相會大白，他的人設也會崩塌，眾人會知悉他的真面目。

姜雨姒臉唰地一聲沉了幾分。

她在給姜愿臺階下，想息事寧人。

姜愿這不要臉的倒是順著往上爬，不依不饒。

姜愿為什么這么篤定？

難道姜書遠有什么把柄在她手上？

還是說，她看到了些什么？

但，她若真看到些什么的話，為什么不像在直播間那樣直接說出來而是當個謎語人？

難道，她是在唬人？

姜雨姒心里猜測。

“姜愿！”姜書遠大喝。

他的忍耐是有極限的！

若姜愿還繼續得寸進尺，就算是在宣傳會上，他也不會放過他！

“書遠、姜大師。”見氣氛凝滯，張國平連忙喊道。

這是宣傳會，怎么就弄成這樣了呢？

他以為姜家的人會相親相愛，團結一致，沒想到第一個出頭針對姜大師的會是姜書遠。

早知道他們跟姜愿不對付，他就不請姜書遠了。

現在合同簽了，想解約也難了。

現在他只希望姜大師跟姜書遠能給他個面子，不要在宣傳會上吵起來。

不然，話題是有了，可這不是他想要的話題。

“我只是在回答姜先生的問題，他不需要考慮綜藝公不公平的問題，不過……”

“這個問題你們問得很好，我在此跟諸位保證，在綜藝里我不會用任何術法。”

姜愿繼續道。

“姜大師嘴上這么說，但怎么保證不會偷偷用呢？”段楚然立馬提問。

姜愿抬頭，雙目看著猶如狐貍般滿臉帶著算計的段楚然。

為了能有話題，她還真是……絞盡腦汁啊。

其他記者看向段楚然，她們算是看明白了，段楚然的目標只在姜愿身上，揪著姜愿不放了。

不過，這樣也好。

他們有熱鬧看！

熱鬧這種東西嘛，不嫌人多，也不嫌大。

“姜大師該不會是想說，您的人品有保證，說不用便不用吧？這樣好像有點沒說服力。”段楚然繼續道。

跟在她身后的兩個攝影師正賣勁地對準姜愿拍著，不想錯過她臉上的一絲表情。

有時候可以從一個人的表情上大做文章。

比如在采訪時，一個明星說話，另一個明星突然皺眉，便能說另一個明星不滿對方說的，從而入手，制造沖突。

這般，話題來了，熱搜也就跟著來了。

至于澄清或解釋，那就不歸他們理會了。

誰是當事人，便誰去解決。

就算法律師函，他們也不怕，因為他們每次在標題上都沒用肯定句式，而是懷疑句式。

沒有一口咬定，只是根據表情猜測，又怎么能算是污蔑造謠呢？

然而——

讓他們失望了。

不管他們鏡頭放大多少倍，甚至是懟著姜愿臉拍，她都那一副波瀾不驚的表情。

仿佛段楚然這一番犀利的提問，對她來說毫無影響，也仿佛說的不是她，而是別人般。

張國平皺眉，也意識到不對勁。

段楚然追著姜愿不放。

段楚然這個人，在媒體界內算是個名人。

她的辦事能力特別強，提問犀利，雷厲風行，所有的報道都具有話題性，經過她手的報道幾乎都是真實的。

但凡是段楚然報道過的，都不會有太大偏差。

所以，她是媒體界內的翹楚。

在新聞媒體界內有一定的影響力，各大公司都想挖她過去。

不過，在他眼里，段楚然是個棘手的女人。

要知道段楚然一開始的目標是姜大師，且死咬著姜大師不放，他也不會讓他進來。

今天這宣傳會，一團糟。

始作俑者，便是眼前的段楚然。

“我的人品是有保證，但不相信我的人也不少，我說的話有些人不會相信，這個我能理解。”

“不過，段記者是不是忘了，這檔綜藝是直播……”

姜愿薄唇輕啟，提醒道。

“是直播。”段楚然點頭，回答道。

直播關姜愿在綜藝上會不會偷偷是用術法有什么關系？

“水友們在現實中有的是醫生、護士、律師或工人或文員、學生……除此，還會有到道士、和尚、蠱師……”姜愿繼續道。

“直播的綜藝鏡頭會一直跟隨嘉賓，而我的術法與其他人的術法大同小異，那么多水友們盯著，我若偷偷用術法的話，真不會有人發現？”

“在我直播間里的水友們都挺厲害的，我覺得他們的能力很強，哪怕是普通人不會術法，也能從蛛絲馬跡中分析出問題來，他們盯著，若我用了術法，他們一定會發現的。”

姜愿話落，看向一旁正直播著的平音工作人員。

說是看著他，不如說是在看那些在直播間里的水友們。

“所以，拜托各位水友們盯著我，如果發現我使用術法，歡迎舉報。”

“舉報雖然無獎，但若真有看到我使用術法的，我愿意退出綜藝。”

姜愿莞爾，回答道。

段楚然神情微變，似沒想到姜愿玩這么大。

一般敢玩這么大的，根本不怕別人說，更不怕別人盯著。

行事坦蕩蕩，所以不怕。

不過，就算她不怕，她也會讓姜書遠在綜藝上弄出點動靜，一定要讓姜愿用術法！

這樣才能讓她身敗名裂，口碑下降！

張國平愣住。

姜愿這是不給自己留有一點余地啊。

讓水友們盯著不說，若看見她使用術法，她愿意退出綜藝。

聽見這話，最興奮的不是被姜愿們予以肯定的水友，而是……

姜愿的那些黑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