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之手!”
隨著沈清秋的話音落下,全場瞬間沸騰了。
今晚大部分買家都是沖著壓軸的“神之手”來的。傳說中那雙能讓白骨生肌、能完成神級手術的手,價值甚至超過了一個億美金。現在,這個女人竟然拿它來做賭注?
臺上的雕刻師聽到這個聲音,面具下的嘴角瘋狂上揚。
他轉過輪椅,仰頭看向三號包廂,眼中閃爍著病態的貪婪:“黑玫瑰小姐,你果然沒讓我失望。這個提議……我很感興趣。”
“不過,你想玩什么游戲?”
沈清秋站在落地窗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很簡單。你不是自詡最了解骨頭嗎?我們就比……‘聽骨’。”
“聽骨?”雕刻師愣了一下。
“讓人蒙上我們的眼睛。在這個籠子里,隨便找一個人——比如秦川。我們輪流只用一根手指敲擊他的骨頭,然后說出這塊骨頭的密度、硬度,以及它受過的舊傷。”
沈清秋的聲音自信而冷酷,“誰說得最準,誰就贏。敢嗎?”
全場嘩然。這簡直是聞所未聞的賭法!
這不僅考驗解剖學知識,更考驗聽力、觸覺和恐怖的經驗積累。這簡直是人類感官的極限挑戰!
雕刻師沉默了片刻,隨即爆發出一陣狂笑:“哈哈哈哈!好!好一個聽骨!在這世上,還從來沒人敢在骨頭上挑戰我!”
“我接了!”
“瘋了!你瘋了!”
包廂里,陸宴庭一把抓住沈清秋的手腕,眼中滿是焦急,“秦川身上現在全是傷,骨骼狀況極其復雜!而且雕刻師玩了一輩子骨頭,你這是在拿命賭!”
“我不瘋,怎么救秦川?”
沈清秋回頭,給了他一個安撫的眼神,“相信我。我的手,不僅能畫骨,還能‘聽’到它們的聲音。而且……”
她湊到陸宴庭耳邊,低聲道:“拖延時間。我在秦川的肋骨上看到了不一樣的東西。如果不靠近,我無法確認。突擊隊還有十分鐘到達,我必須爭取這十分鐘。”
陸宴庭看著她堅定的眼神,最終松開了手。他深吸一口氣,從腰間摸出那把滿膛的沙漠之鷹,拉動套筒上膛。
“好。你負責贏。如果輸了,我就炸了這艘船。”
……
拍賣臺上。
沈清秋和雕刻師都被蒙上了厚厚的黑色眼罩,站在關押秦川的鐵籠前。
秦川看著走近的沈清秋,雖然他不知道那個眼罩下的女人是誰,但他從那個熟悉的身上聞到了一絲……那是沈清秋常用的消毒水的味道。
“沈……”秦川剛想開口,就被沈清秋的手指輕輕按住了嘴唇。
“噓。別說話。我是來‘驗貨’的。”
沈清秋的聲音故意壓低,變得沙啞而魅惑。
“第一局,雕刻師先來。”裁判宣布。
雕刻師伸出那只戴著手套的手,摸索著伸進籠子,那是極度自信的手法。他的手指在秦川的左肩胛骨上輕輕一敲。
“咚。”
沉悶的聲音。
“左側肩胛骨,骨密度1.2,曾有貫穿傷,愈合年限三年。甚至……骨縫里還有一顆沒取出來的彈片。”雕刻師的聲音充滿了炫耀。
秦川猛地瞪大眼睛。全中!那是三年前他在緝毒行動中留下的舊傷!
全場掌聲雷動。神了!這簡直是透視眼!
“輪到你了,黑玫瑰小姐。”雕刻師挑釁道。
沈清秋深吸一口氣。
她沒有急著敲擊,而是將耳朵貼近了籠子。
**【聽覺通感·絕對共鳴】**
在那一瞬間,周圍的嘈雜聲全部消失。她只能聽到秦川體內血液流動的聲音,肌肉摩擦的聲音,以及……骨骼的震動。
她伸出修長的食指,穿過鐵欄桿,精準地敲在了秦川的右膝蓋髕骨上。
“叮。”
聲音清脆,但帶著一絲雜音。
“右髕骨,骨密度1.1。半月板三度撕裂。”
沈清秋頓了頓,突然加重了語氣,“而且,這塊骨頭的內側,被人植入過鋼釘,鋼釘的型號是……德國Z系,五年前的批次。”
全場屏息。
秦川渾身一震。五年前,他還是個實習警員,因為抓小偷摔斷了腿,確實植入過鋼釘!這件事只有他和主治醫生知道!
“平局!”裁判擦著冷汗宣布。
接下來,兩人你來我往。從指骨到肋骨,從脊椎到盆骨。每一個細節,兩人都精準得可怕,仿佛秦川在他們面前就是一張透明的CT片子。
臺下的買家們看得目瞪口呆,這哪里是賭博,這簡直是兩臺人形精密儀器在斗法!
直到——最后一塊骨頭。
“顱骨。”雕刻師冷笑一聲,“這是最難的。人的頭骨結構最復雜。”
他伸手敲擊秦川的額頭。
“額骨厚度0.8厘米,無陳舊性骨折。完美。”
輪到沈清秋了。
沈清秋的手指懸停在秦川的后腦勺位置。
剛才在遠處,她就覺得秦川的后腦勺形狀有些不對勁。現在靠近了,那種【通感】更加強烈。
她輕輕敲擊了一下枕骨粗隆。
“咚。”
聲音很悶,不像骨頭,倒像是……金屬?
不,不是金屬。
沈清秋的腦海中瞬間閃過無數種材質的回聲模型。
突然,她的臉色變了。
“這不是骨頭。”
沈清秋摘下眼罩,死死盯著雕刻師,“秦川的后腦勺里,被你植入了一個微型信號發射器!而且……是連接著心臟起搏器的!”
“你把他做成了一個‘**炸彈’!一旦他的心跳超過140,或者離開這個籠子,信號器就會引爆!”
全場瞬間炸鍋!
“什么?炸彈?”
“這瘋子連我們也想炸死?!”
雕刻師愣了一下,隨即摘下眼罩,眼神中第一次露出了驚恐:“你怎么可能聽得出來?那個發射器被包裹在仿生骨骼里!”
“因為我是畫骨師。”沈清秋冷冷道,“仿生骨骼的回聲頻率是2000赫茲,而人骨是2500赫茲。哪怕只有微小的差別,在我耳朵里,也像打雷一樣清楚。”
“你輸了,雕刻師。你作弊。”
沈清秋指著籠子里的秦川,“按照約定,把他交給我。”
雕刻師的臉色陰晴不定。他沒想到這個女人竟然恐怖如斯!
“哈哈哈……輸了又怎樣?”
雕刻師突然獰笑起來,猛地按下了輪椅上的一個紅色按鈕,“我是莊家!規矩我說了算!既然你這么厲害,那就陪他一起死吧!”
“滴滴滴滴——”
秦川后腦勺里的信號器突然發出了急促的報警聲。
“不好!他在強制引爆!”
沈清秋想都沒想,直接伸手去抓籠子上的鎖。
“砰!”
一聲槍響。
雕刻師手中的槍口冒著煙。
子彈擦著沈清秋的臉頰飛過,切斷了她幾縷發絲。
“給我殺了他們!一個不留!”雕刻師嘶吼道。
四周的陰影里,幾十名手持沖鋒槍的傭兵瞬間沖了出來,槍口噴吐著火舌。
“噠噠噠噠噠!”
“趴下!”
三號包廂的玻璃瞬間爆碎。
陸宴庭如同天神下凡,單手抓著纜繩從二樓蕩了下來,另一只手中的沙漠之鷹連續點射,瞬間爆頭了三名傭兵。
“轟!”
他落地的一瞬間,扔出了一枚閃光彈。
強光致盲了所有人。
“清秋!帶秦川走!”
陸宴庭擋在沈清秋身前,背對著密集的彈雨,宛如一座不可撼動的山峰。
“那你呢?”
“老子要把這幫人渣全部送去見上帝!”
陸宴庭扯開領帶,露出了綁在身上的C4炸藥遙控器(假的,嚇唬人的),臉上掛著狂傲至極的笑容:
“敢動我的女人,這就是代價!”
而就在這時,遠處的海面上,突然傳來了巨大的螺旋槳轟鳴聲。
幾道刺目的探照燈光束穿透了深藍大廳的穹頂玻璃。
“里面的人聽著!你們已經被包圍了!放下武器!”
中國海軍突擊隊,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