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葵懷孕五個月的時候,蘭月月請了假從南市飛過來看她。
看著眼前肚子微微隆起的宴葵,整個人散發著一種溫柔似水的氣質,相比以前,現在的她,更像一顆微熟的水蜜桃。
蘭月月小心翼翼的俯下身在她肚子上瞧了一會兒,好半晌才說到道:“葵葵,懷孕是什么感覺啊?會不會很辛苦?孩子會在你肚子里拱來拱去的嗎?”
宴葵見她好奇得要命,下意識問道:“還好吧,我到現在都沒有特別大的反應,你對懷孕很感興趣?”
誰料蘭月月真的點了點頭:“嗯,最近是有這種想法。”
“你戀愛了?!”
蘭月月忽然有些磕巴:“嗯……,本來想跟你說的,后來工作好忙,再加上每天都跟他待在一起,就忘記了……”
宴葵見她紅光滿面的,也沒生氣:“哪里人呀?怎么認識的?”
蘭月月坐在別墅后院的秋千上,雙腿輕輕搖晃:“就南市的,說起來我和他遇見還挺奇妙的。”
宴葵洗耳恭聽,甚至讓阿姨在廚房端來了一份堅果,做好了從頭聽到尾的準備。
蘭月月也伸手拿了兩顆塞進嘴里,臉頰微鼓,吐字卻仍然清晰。
“我和席云照之前不是分手了嗎?后來某次公司聚餐,吃了飯后大家就提議去打臺球,我也跟著去了。”
“誰知道我竟然在臺球室看見了打工的席云照!”
“當時身邊還有幾個同事,我就特別緊張,生怕他找我麻煩,想著趁他沒發現我找個借口溜了。”
“可就是這么詭異,有個同事出去買飲料,就很大聲的喊我名字,問我喝不喝,一下被席云照聽見了。”
“然后我就看見他放丟了手里的掃帚,直接朝我這邊走過來!當時我后背都是冷汗,拎起包就往外跑!”
宴葵見她這么說,堅果也沒工夫吃了,注意力加倍集中,聽蘭月月娓娓道來。
南市,星度臺球室。
蘭月月看見席云照走了過來,也顧不得其他,連忙跟同事說忽然有點急事,拿起包就往臺球室外走。
這家臺球室在一棟高級寫字樓的17樓,整層樓都被星度的老板包下來,從她的位置到電梯口,最少也要走兩分鐘。
蘭月月生怕席云照又跟之前一樣發瘋,快速按下電梯下行鍵,可席云照的身影越來越近,仿佛真的看見她了,原本試探性的步伐忽然加速。
兩人之間的距離越來越近,電梯又遲遲不來。
顧不得其他,蘭月月整個人神經緊繃,一咬牙,推開了旁邊的安全通道大門,小跑著踩樓梯下去。
席云照見電梯前的身影跑了,臉色一黑,余光瞟了眼監控,又沒在前臺看見老板,抱著僥幸心理跟著沖了下去。
樓梯間內燈光有些昏暗,拐角處放著兩個大型垃圾桶,被水泥糊成的地面偶爾滲著不多的水漬,潮濕又悶熱,與剛才電梯廳的涼爽截然不同。
蘭月月額頭上已經洇出了密密麻麻的細汗,接著頭頂不怎么發亮的燈泡往下跑。
注意力全在腳下的階梯和身后逐漸跟過來的人影上,蘭月月根本沒察覺到周圍有什么東西,高高的站立在一旁,吞云吐霧的抽著煙。
“啊……”
剛下了一層樓梯,蘭月月便在拐角處撞了上去。
準確的說,是撞到了一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