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安室內(nèi)的氣氛陡然緊張起來。嘟嘟盯著監(jiān)控畫面,大眼睛里閃爍著淚花。她轉(zhuǎn)過頭,帶著哭腔向顧雪問道:“姐姐,小黑不會有事吧?”顧雪抱起嘟嘟,輕聲安撫道:“小黑會沒事的,別擔(dān)心。”
看得出來,小黑對他們而言意義非凡。我安慰道:“說不定它只是躲到院子里去了,我們?nèi)フ艺铱窗伞!鳖櫻┫蛭彝秮砀屑さ哪抗狻N規(guī)ь^走出門,帶著她們來到院子。這片院子頗為寬敞,假山樹木錯落有致,給搜尋工作增添了不少難度。
望著嘟嘟那雙充滿期待的大眼睛,再看看顧雪,我深知在女神面前,正義與擔(dān)當絕不能缺席,哪怕我只是一名保安。
“嘟嘟,慢點!”顧雪的聲音突然從身后傳來。我回頭一看,頓時驚出一身冷汗——嘟嘟整個身體竟懸空在院子中央的池塘上方,而池塘水深不容小覷。
不容多想,我立刻撲上去,將嘟嘟穩(wěn)穩(wěn)拉回。嘟嘟卻氣鼓鼓地看著我和顧雪,我滿心疑惑:這孩子怎么了?救她一命還不領(lǐng)情?
顧雪的聲音陡然提高,帶著怒氣與擔(dān)憂質(zhì)問嘟嘟:“你到底怎么回事啊?難道不怕掉下去嗎?若非陳石哥哥及時相助,你恐怕就墜入水中了!”說完,她又向我投來一瞥,那眼神中滿是感激。我卻心虛得很,畢竟我的游泳技術(shù)實在拿不出手,萬一沒拉住她,后果不堪設(shè)想。
“小黑!!嗚嗚嗚!”嘟嘟的小臉瞬間皺成一團,委屈的淚水奪眶而出,哇哇大哭起來。我愣在原地,不明所以:顧雪不過是聲音大了些,不至于哭得如此傷心吧?
很快,我和顧雪便明白了真相,嘟嘟并非因被責(zé)罵而哭。她抹了抹眼淚,帶著哭腔指向我說:“陳石哥哥,你看,小黑在水里呢。”我和顧雪順著她的指引,重新仔細觀察水塘,果然發(fā)現(xiàn)水底靜靜躺著一團黑影。
我望著顧雪,試探性地問:“看不太清里面是不是小黑,顧小姐,您覺得呢?要不要把它撈上來?不過可能得費些工夫。”顧雪沉默片刻,嘆了口氣:“那就撈上來看看吧。嘟嘟那么喜歡小黑……”她的語氣里滿是無奈。
我深知,見不得美女難過是我的軟肋,更何況這是民宿大樓里的事,身為保安,自當責(zé)無旁貸。顧雪和嘟嘟在原地靜靜等待,我先去保安室尋工具,未果,又匆匆趕往雜物間,好容易才找到一根撈魚的長桿,想來勉強夠用。
回到院子,嘟嘟蹲在顧雪身旁,眼睛直勾勾盯著水塘,顧雪則在一旁輕聲安慰。見我過來,嘟嘟立馬興奮地跳起來,拉著我就往水塘邊走,生怕我跑了似的。
一番努力后,東西終于被打撈上來。果然是小黑,它已僵硬,保持著掙扎的姿勢,顯然是想游回岸邊卻無力回天。它雙眼緊閉,模樣甚是可憐。
自從把小黑撈上岸,嘟嘟就一直盯著我看,眼里淚花強忍著,情緒低落得很。顧雪也差不多,白皙的面頰微微顫抖,她摘下墨鏡,悲傷地看著地上的小黑。
我打破沉默,問顧雪:“顧小姐,這……該怎么處理呢?”顧雪看了看嘟嘟,輕聲說道:“嘟嘟,我們把小黑埋了吧,好嗎?”嘟嘟?jīng)]說話,只是輕輕點了點頭。
顧雪轉(zhuǎn)頭對我說:“陳石哥哥,別見外,叫我小雪吧。還得麻煩你去后山幫著把小黑埋了。”我點頭回應(yīng):“好,這是應(yīng)該的,我們現(xiàn)在就出發(fā)。”
我們在山后的一片密林中挖了個坑,將小黑安葬。回來的路上,嘟嘟一直悶悶不樂,我能感受到她和小黑的感情有多深。
一路上,我和顧雪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天,她有問必答。成年人經(jīng)歷得多,雖有失落,但她還是能坦然接受。
我開口問道:“小雪,你們在這兒住了多久了?我昨天剛來,對這兒還很陌生。”顧雪回答:“我和嘟嘟來這里已經(jīng)半年了。我在附近的小學(xué)教書,帶著嘟嘟圖個方便,就在這兒住下了。”
我贊嘆道:“原來是老師呀,和我猜得差不多。你氣質(zhì)不凡,透著股文藝勁兒。”顧雪聽了,嘴角一揚,笑著說:“哪有你說的那么好,不過是個普通小學(xué)老師罷了。不過我閑暇時確實喜歡看看小說。”
我來了興趣,追問:“那你平時都看什么小說呀?”她微微一笑:“都市、歷史,還有靈異小說。”我愣了一下,接著問:“靈異小說?你不怕呀?”顧雪輕描淡寫地回了一句:“怕呀,怕就不能看了?”
我擺了擺手,笑著說:“額,我只是好奇而已哈哈。”到了門口,正準備分別時,顧雪突然轉(zhuǎn)身,對我說:“聽說你也喜歡看靈異恐怖小說,有空來交流交流吧。”她語氣里帶著點魅惑,我心里一驚:這交流小說,不會是別有用心吧?雖說我知道自己臉皮厚了點,但這確實讓人浮想聯(lián)翩。
我嘴上應(yīng)道:“哦,那有空吧!”說完就往保安室走,心里卻在琢磨她究竟是什么意思。推開門,胖虎依舊翹著二郎腿,嗑著瓜子,一副悠閑模樣。想起他昨晚夢游的怪異行為,我還有些生氣,但轉(zhuǎn)念一想,夢游的人自己也不知曉自己的舉動,氣也就消了大半。
我調(diào)侃他:“這么快就醒了?不睡了?”胖虎轉(zhuǎn)過頭,一臉高興地說:“小陳,你可來了,我有事找你。”我問:“啥事?”他看我情緒不高,臉上擠出一抹笑容,說:“你會做飯吧?看你就是做飯的好手。去做個飯吃唄,食堂的飯菜我都吃膩了。”
我一聽,原來是讓我做飯。我雖有些不情愿,但還是做了幾個菜,我們簡單吃了一頓。吃飯時,我得知胖虎也是農(nóng)村出身,父母早年離婚,他跟著爺爺長大,生活頗為不易。聽后,我對他也沒那么記恨了。
夜幕降臨,今夜輪到我值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