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遠疾奔回營區時,老遠就看見自己那頂破舊的帳篷外圍滿了人。
嘈雜的議論聲混著帳篷里傳出的尖叫與淫笑,格外刺耳。
“丁伍長這次可賺大了,一次三個!”
“噓,小點聲,那寧大傻萬一回來...”
“回來又能怎樣?一個步卒還敢跟伍長叫板?”
“聽說那三個娘們兒一個比一個水靈,似乎還有官家小姐...”
寧遠面沉如水,分開人群向前走去。
有人不耐煩地推搡:“擠什么擠!等丁伍長玩夠了自然輪到......”
那人回頭看見寧遠陰鷙的眼神,后半句話硬生生咽了回去。
“是寧遠!”有人低呼,“帳篷里是他今天剛領的三個媳婦!”
人群頓時騷動起來。有人投來同情的目光,更多人則是滿臉興奮,等著看一場好戲。
寧遠對這些目光視若無睹,徑直走向帳篷入口。
門口站著三個丁三炮的死忠,正貼著帳篷偷聽里面的動靜,臉上掛著猥瑣的笑容。
為首的馬大順看見寧遠,非但不讓,反而挺起胸膛擋在門前。
“呦?這不是寧大傻嗎?怎么回來了?這么不巧,丁伍長正在里面玩的開心呢!”
馬大順咧嘴露出滿口黃牙,“識相的就外面等著。等丁伍長舒服完了,我們幾個兄弟還等著呢。”
“不過你再多等等,說不定也能趁著熱乎......”
“唰!”
刀光如雪,馬大順的話戛然而止。
他茫然地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卻只摸到一片血肉模糊。
寧遠那一刀精準地削去了他半個下巴。
“啊...啊...”
馬大順發出不似人聲的慘叫,跪倒在地,鮮血從指縫間噴涌而出。
“你嘴太臭了,留著也沒用,我幫你處理掉,不用謝我!”
他冷冷地掃視另外兩個守衛,“你們也要攔我?”
那兩人臉色慘白,踉蹌著后退,差點被自己絆倒。
帳篷內的淫笑聲還在繼續,夾雜著衣物撕裂的聲音和女子的驚呼。
寧遠一把掀開帳簾,眼前的景象讓他瞳孔驟縮。
丁三炮赤著上身,像頭發情的公豬般在帳篷里橫沖直撞。
云初晴縮在角落,衣衫被扯開一道口子,露出雪白的肩膀;慕蘭手持一根折斷的帳桿,像母豹般弓著身子;百里清寒則站在最里面,抬手做出反擊狀。
也不知道是三女太靈活,還是丁三炮太虛,至少三人都沒有受到實質性的傷害。
丁三炮此時臉頰興奮的通紅,忽然聽見身后有人進來。
“他娘的進來了?”丁三炮頭也不回地罵道,“沒看見老子還沒玩盡興嗎?”
他忽然覺得氣氛不對,猛地轉身,正對上寧遠那雙殺意沸騰的眼睛。
“寧...寧大傻?”
丁三炮臉上的橫肉抽搐了一下,隨即獰笑起來,“本來打算讓你當個糊涂鬼的,既然回來了,正好看你爺爺我怎么幫你調教小媳婦的!”
噌!
寧遠臉色陰沉,甩了甩刀上的血珠,在地面上劃出一道刺目的紅線。
丁三炮眼睛一跳,然后故作鎮定道:“寧大傻,你想想要干什么?我可以伍長!在軍營里對長官動刀形同反叛,我不相信你寧大傻真的有這個膽子!”
寧遠突然將刀擲在地上,發出"鏘"的一聲響。
丁三炮先是一愣,繼而猖狂大笑:“哈哈哈,寧大傻,算你識相!現在跪下來磕三個響頭,老子可以考慮...”
他話沒說完,寧遠已經如獵豹般撲了上來。一記重拳砸在丁三炮鼻梁上,鮮血頓時噴濺而出。
“不用刀是怕你死得太容易。”寧遠的聲音冷得像冰。
接下來的場面堪稱殘忍。
寧遠每一拳都避開要害,卻能讓丁三炮痛不欲生。
一記肘擊打在嘴上,崩飛幾顆爛牙。
膝蓋上頂小腹,差點將隔夜飯給頂出來。
最后抓著丁三炮的頭發將他的臉狠狠撞向地面,鼻骨粉碎的聲音清晰可聞。
“饒命...寧爺爺饒命啊...”
丁三炮癱在地上,像條瀕死的野狗般抽搐著,血沫不斷從口中涌出。
寧遠喘著粗氣直起身,轉頭看向三個女子:“你們沒事吧?”
英雄救美的劇情或許有些俗套,但是管用啊!
原本防備心最重的慕蘭是第一個沖上來的,火熱的嬌軀緊緊抱住寧遠。
異族女子身上帶著草原特有的香氣,豐腴的身體曲線讓寧遠呼吸一滯。
“中原人,你在慕蘭最需要的時候出現救了慕蘭!”
“你的勇氣和力量足以讓慕蘭臣服。”她用生硬的漢語在寧遠耳邊說道,溫熱的吐息拂過耳垂。
云初晴和百里清寒更是臉色蒼白,雙眼中隱隱泛著淚光,嬌軀更是輕顫不已。
她們的一顆心都不免砰砰亂跳起來。
在寧遠身上,她們經感覺到一股與眾不同的氣質。
就在這曖昧氣氛中,帳篷外突然傳來一陣整齊的腳步聲。
“怎么回事?軍營重地為何喧嘩?”一個清朗的男聲喝道。
帳簾被猛地掀開,一隊全副武裝的士兵魚貫而入。
他們身披精鐵鎧甲,腰挎制式軍刀,與周圍衣衫襤褸的邊關雜兵形成鮮明對比。
為首的年輕將領約莫二十出頭,劍眉星目,舉手投足間自帶一股不怒自威的氣勢。
丁三炮像抓到救命稻草般爬過去,抱住那人的靴子哭嚎:“蕭小將軍救命啊!這寧遠忤逆犯上,要殺上官啊!”
蕭小將軍皺眉看著滿臉是血的丁三炮,又抬眼打量站在血泊中的寧遠,以及他身后三個衣衫不整的女子,眼中閃過一絲了然。
蕭小將軍輕輕一抬腿,將丁三炮甩開,聲音冷峻:“本將眼睛不瞎。”
帳篷內一片死寂,只有火把燃燒的噼啪聲。
寧遠站得筆直,與蕭小將軍對視,不卑不亢。
他能感覺到身后三女緊繃的氣息。
這個蕭小將軍一看就是丁三炮都要舔著臉巴結的存在。
“事情本將已經清楚了。”蕭小將軍突然開口,聲音不大卻字字如鐵。
“寧遠,你以下犯上,毆打上官,按律當斬。”
慕蘭猛地踏前一步,被寧遠抬手攔住。他能感覺到身后三女瞬間繃緊的身體,云初晴甚至發出一聲幾不可聞的驚呼。
寧遠淡淡問道:“這位將軍,你不問青紅皂白就說我按律當斬,你為何不問問這丁三炮到底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
丁三炮眼神躲閃。
雖然他做的事情是軍營里大家默認的規則,可這位蕭小將軍是將門出生,可不一定會認可這種規則。
蕭小將軍漠然道:“你是步卒,他是伍長,你覺得誰的話可信度更高?我又為何不信一位伍長而相信你一個小小的步卒?”
這番話強詞奪理,可現在勢比人強,人家說的就是理。
“不過——”蕭小將軍話鋒一轉。
“本將給你一個將功折罪的機會,或者說自證的機會!”
“明日,先鋒營將與左賢王部交戰。你從此刻起編入先鋒營,要求明日戰場斬獲十顆韃子首級,若做不到...”
蕭小將軍語氣嚴厲的頓了頓,“兩罪并罰,斬首示眾,懸掛大門,以儆效尤!”
“蕭小將軍英明!”
丁三炮聞言大喜。
那草原韃子兇殘可怖,先鋒營更是被稱為死士營,十人出征九不還。
而十顆首級的要求,即便是精銳兵卒也難以完成,那就更別說寧遠了。
誰料,蕭小將軍接著道:“若你成功,不僅今天的事情一筆勾銷,我還會撤了丁三炮,由你來擔任伍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