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二提著食盒,輕車熟路地來到紀香的小院。
晨光熹微,庭院里的花草沾著露珠,顯得格外清新。
他剛踏上回廊的木地板,紙門便被輕輕拉開。
紀香已梳洗妥當,上身穿著剪裁精良的褐色毛呢西式套裝,內搭簡潔的米色絲質襯衫,領口挺括,顯得格外干練精神。
一件質料上乘的黑色長大衣隨意地披在身上,十足的女強人風范。
跟以前一直穿著素凈的和服家常服,帶著那種溫溫柔柔的氣質迥異。
紀香越來越自信了!
得益于特高科和憲兵隊的扶持,紀香株式會社生意興隆而且輕松。
除了一些財務紀香自己結算,其他的對接工作,是龍二安排進出貨,特高科負責查驗,李迅負責運輸,憲兵隊監督。
特高科和憲兵隊這兩個權勢滔天的部門,眼見這生意日進斗金,自然給足了紀香體面與尊重。
畢竟,絕大部分的豐厚收益,最終都流入了他們的囊中。
生意的興隆,加上自己社會地位的提升,這讓紀香對眼下的生活無比滿意。
她短時間內已攢下了遠超昔日護士生涯所能想象的財富。
這安穩與富足,都是眼前這個男人——龍二——為她帶來的。
事業成功,身邊又有體貼強健的他,紀香的眼神日益從容自信。
她的長發并未像往常那樣松松挽起,而是一絲不茍地在腦后綰成一個光潔的低髻,露出線條優美的脖頸,臉上帶著晨起特有的溫潤光澤。
看到龍二,她微微躬身行禮,溫柔的說道:“龍二君,您來了。”目光卻忍不住飄向食盒。
她看到龍二手中的食盒,眼睛立刻亮了起來,唇角彎起溫柔的弧度。
龍二走進屋內,將食盒放在矮幾上,笑著道:“嗯,帶了點你愛吃的。”
龍二一一打開,首先端出的便是那盤荔枝蝦球。
剛出鍋不久,裹著酸甜醬汁的蝦球依然保持著誘人的光澤,顆顆飽滿,紅艷艷地堆疊在碧綠的襯菜上,熱氣裹挾著鮮香與果香瞬間彌漫開來。
接著是冰潔玉蘭,潔白的“花朵”盛在青瓷盤中,仿佛還帶著晨露的涼意,在清晨顯得格外清爽怡人。
紀香的笑著說道:“啊,是荔枝蝦球和冰潔玉蘭!”她喜悅溢于言表,她跪坐在矮幾旁,雙手交疊放在膝上,像欣賞藝術品般看著這兩道菜,
紀香拿起筷子說道:“每次看到,都覺得它們像畫一樣美。”然后小心翼翼地夾起一枚蝦球。
酥脆的外殼在齒間發出細微的輕響,內里是彈牙緊實的蝦肉,濃郁的酸甜醬汁瞬間在口中化開,帶著荔枝特有的馥郁果香,卻又巧妙地烘托出蝦的鮮美。
她滿足地瞇起了眼睛,像只嘗到美味的貓兒。
紀香抿嘴咽下蝦球,繼續說道:“還是那么美味呢,這種溫暖又熱烈的味道,和我們的天婦羅很不同,但味道豐富的層次,更讓人愉悅?!?/p>
她又轉向那盤冰潔玉蘭,夾起一片“花瓣”。
入口是意料之中的爽脆,微甜,帶著一種類似馬蹄或新鮮百合的純凈清甜,又隱約有蘭花的幽香在舌尖縈繞,仿佛將清晨庭院里的氣息都凝聚在了這一口之中。
紀香細細咀嚼著,臉上是純粹的享受,瞇著眼睛說:“這個,真是無論吃多少次,都像第一次遇見時那樣驚喜。像是把朝氣的早晨含在了嘴里。”
龍二看著她專注品嘗的模樣,將自己那份包子和餛飩也擺了出來。
龍二掰開一個暄軟的包子,肉餡的香氣立刻混入了空氣中,自己也吃了起來,笑著道:“喜歡就好??茨愠缘瞄_心,下次再給你帶別的津塘點心試試?!?/p>
龍二推過去一碗魚肉餛飩,說道:“魚肉餡的餛飩,味道很好!”
紀香咽下口中的食物,看著龍二大快朵頤的樸實樣子,再看看自己面前精致如畫的菜肴,笑意更深。
她端起手邊的魚肉餛飩,嘗了一口,溫聲道:“好呀。龍二君帶來的,總是好的。就像……”
她頓了頓,目光柔和地落在龍二臉上,說道:“就像龍二君一樣,最初覺得陌生新奇,慢慢地,就變成了生活里不可缺少的滋味了?!?/p>
龍二展現的體貼,有耐心,能提供情緒上的慰藉和照顧,讓紀香感到從未有的被重視和舒服。
他外貌英俊,身體強壯,也讓紀香每次都能在生理巔峰中沉醉。
加上帶給自己一個源源不斷的財路,這讓紀香在心里一直將龍二視作上天賜予的、最完美的禮物。
特高科一開始讓自己甄別龍二的任務,紀香早就拋到了云霄之外。
在紀香溫柔拉絲的眼神中,兩人享受著早餐。
晨光透過紙窗,溫柔地灑在矮幾上,將食物的色澤映照得更加誘人。
一桌之上,津塘的煙火氣與東瀛的清雅,在碗碟交錯間,無聲地融合。
紀香看龍二吃的差不多了,鼓起勇氣抬頭問道:“龍二君,你可以一直跟我住在這里嗎?”
對龍二威脅最大的王少棠死了,龍二也恢復了自由。
藥品生意的順暢龍二忙碌了起來,有時候一個星期才能和紀香溫存一晚。
而今天龍二來的時候,紀香就聞到了龍二身上的胭脂水粉味,這讓紀香心里很酸澀,所以忍不住想讓龍二一直住在這里。
紀香那句帶著希冀和試探的“一直住在這里”在安靜的房間里格外清晰,她明亮的眼眸里盛滿了期待,那是一種對安穩相伴的渴望。
龍二看著紀香,看到她眼中那份小心翼翼,于是放下手中的食物,笑著把她拉到了自己懷里。
龍二調戲著紀香說道:“紀香社長,我是你的員工,可以聽從社長的吩咐?!?/p>
紀香被龍二撫摸的滿臉羞紅,但是沒有抗拒,只是在龍二懷里,輕柔地說著:“龍二君,你知道的,在我心里,你才是社長。我的今天,都是你給予的。我是不是太貪心了,想要得到更多?”
龍二用充滿**的眼神看著紀香,然后壞笑著道:“紀香,你把我當社長,知道要聽社長的話嗎?”
紀香在龍二懷里,被愛撫的眼神迷離,下意識的用日語說道:“嘿,請多多指教?!?/p>
這句話太熟了,龍二一下子直挺挺的控制不住了......,雖然累,但是要繼續。
風雨過后,龍二愛撫著光潔白皙的紀香說道:“紀香,這里很好,有你,很安心?!?/p>
龍二的手指滑落到她白皙的頸側,拇指的指腹在那細膩的皮膚上輕輕摩挲了一下,感受著她脈搏的跳動。繼續說道:“但是,外面的生意,還有許多事需要我去處理。
王少棠雖然不在了,可碼頭、倉庫、新的買家……樁樁件件都離不開人。
特高科和憲兵隊那邊,也需要我時時去走動、維系。
這生意能像現在這樣順暢,靠的不只是他們的面子,更是我們每一步都走得穩當?!?/p>
龍二收回手,抱著紀香坐到自己的腰上,眼神坦誠地看著她說道:“我答應你,只要事情處理妥當,一有空,我就會過來。就像這樣,直到你喊停?!?/p>
紀香喘息著,抱緊龍二道:“嘿,龍二君,我聽你的吩咐?!?/p>
紀香總結出了規律,她每次說日語,龍二君都格外的興奮。
良久之后,春色漸收,龍二和紀香,已經穿戴好了。
龍二和紀香攜手站在晨光微熹的庭院中,方才的溫存暖意尚未完全散去,紀香臉上還帶著一絲滿足后的慵懶紅暈。
龍二正欲開口說些什么,庭院外傳來的腳步聲,腳步聲中帶著整齊而急促,停在院門外。
聽聲音就知道是一隊軍人,這時有節奏的敲門聲響起。
紀香臉上那因纏綿而殘留的紅暈還未完全褪去,聽到這整齊而急促的腳步聲在院門外戛然而止,眉頭立刻蹙起,一絲不易察覺的嫌棄取代了方才的溫存。
龍二握著她手的力道微微加重,傳遞著無聲的安撫,他臉上輕松的笑意也迅速收斂,恢復了慣常的沉穩。
他輕輕拍了拍紀香的手背,示意她留在原地,自己則轉身,步履從容地走向院門。
拉開木門,門外果然站著四名身著筆挺憲兵隊制服、佩戴“憲兵”臂章的士兵,為首的是一個面容精干、眼神銳利的肩章,顯示是個上尉。
他們站得筆直,軍靴擦得锃亮,在熹微晨光下泛著冷硬的光澤,與這靜謐雅致的庭院氛圍格格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