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術(shù),還真的是。”肖義權(quán)不知道該怎么吐槽。
張?zhí)旎s能理解:“國家能打就行,至于拳腳,如果用來私斗,反而不利于社會的穩(wěn)定,所以,閹割版的武術(shù),是最合適的。”
“嗯。”何小龍撇嘴:“就如太監(jiān)最適合皇宮,皇帝老爺放心。”
這還真是神吐槽了,肖義權(quán)大笑。
天虎武館這邊紅火熱鬧,黑虎武館那邊,卻沉悶壓抑。
沙古始終不服氣:“養(yǎng)好傷,再打一場,注意他的手,我們先不起腳,雙手封門,他手進不來,不可能輸給他。”
加洛不吱聲。
他有一個僻好,抽水煙筒。
他的水煙筒很長,有一米左右,一次最多可以裝半斤煙葉,抽起來,呼嚕嚕地響。
他抽了半筒,站起來,提起一個沙袋。
這沙袋半人高,剛好一百公斤。
他對沙古道:“你全力踢一腳。”
“做什么?”沙古問。
不過還是站起來了。
加洛瞟他一眼:“用全力。”
說著,雙手用力,把沙袋拋起來。
沙袋上升,下落,到一人高左右,沙古后腳往前一墊,前腳猛地抬起,一個側(cè)踹,正踢在沙包上。
他這一腳重,把沙包踢了出去,大約三米左右,才落下來。
一百公斤的沙袋,懸空踢出三米,這腳力,相當(dāng)了得了。
如果是一個一百公斤的人,挨了這一腳,同樣會給踢出去三米遠,那絕對會受傷,要是踢中胸腹要害,甚至可能一腳致命。
沙古對自己這一腳,還是比較滿意的。
加洛卻搖了搖頭,坐下來,又抽起了水煙筒。
“怎么了師兄?”沙古沒明白,自己提著腳感覺了一下,道:“是差著點兒,不過我受了傷,傷好了,還可以重一點。”
“你量一下。”加洛吐出一口濃濃的煙霧。
“量一下?”
“從起腳,到沙包落點,看有幾米。”
“哦。”沙古明白了,還真就拿了尺子來,量了一下:“兩米七多一點,差不多兩米八。”
“不到三米。”加洛問。
“是。”沙古點頭。
“你體重多少?”加洛又問。
“一百零二公斤啊。”沙古摸了摸肚皮:“這幾天沒練功,稍有點胖了,過幾天練起來,會恢復(fù)的。”
“嗯。”加洛點點頭,又抽起了水煙筒。
“師兄,你什么意思嘛。”
沙古問。
他性子急躁,而加洛與他相反,上了擂臺,拳腳如狂風(fēng)暴雨,平日里,卻跟一只萬年王八一樣,永遠慢吞吞的,不疾不徐。
加洛放下水煙筒,拿起椅子邊的茶壺,先漱了口,再又喝了兩口濃茶,這才道:“那天那個肖義權(quán)一掌,把你打出了多遠。”
“好像有三四米。”沙古眼光瞬間暴冷。
“你和沙包一樣重。”
“什么意思?”沙古扭頭看加洛。
加洛沒吱聲。
沙古自己想一下,眼珠子猛地蹬起來:“我一腳的力量,不如他一掌?”
加洛沒應(yīng)他,而是呆呆地看著沙包。
“不可能啊。”沙古喃喃地叫:“他一掌的力量,怎么可能重過我的腳力。”
他不甘心,自己把沙袋抱起來,往上一拋,再狠狠地一腳踢上去。
沙包飛出去,落地。
沙古自己拿了尺子,一量,好么,這次還近了一點,剛好兩米。
原因很簡單,他自己拋出去,再起腳,力量就不足了。
“我還就不信了。”
沙古發(fā)起狠來,再次抱起沙袋,扔,踢。
這次遠了一丟丟,有三米一。
可這一次,他真的已經(jīng)把吃奶的力氣都用上了,用力過猛,胸口的傷勢隱隱地又有些作痛。
“這怎么回事?”他呆住了。
這時加洛站了起來,活動了一下雙腳,道:“你扔。”
“哎。”沙古抱起沙袋,拋出去。
“哈。”
加洛起腳,吐氣發(fā)聲,一腳踢在沙包上。
沙包給踢得飛了出去,再撲通一聲落在地上。
沙古立刻拿著尺子去量。
“三米五,也有可能三米六。”沙古大聲叫。
加洛的腳力,果然比他強得多。
加洛走過來,看了一下尺子,然后仰頭向天。
“我體重剛好一百公斤。”他聲音悠悠的,仿佛遠天的白云:“而那天,他一掌,至少把我打出了五米,也就是說。”
他停了好一會兒,才道:“他一掌的力量,比我全力一腳的力量,還要強三分之一以上。”
“這……”
這些天養(yǎng)傷,沙古始終是不服氣的,而在這一刻,直觀的力量對比,讓他突然出聲不得了。
不管肖義權(quán)的招數(shù)是簡單也好,普通也罷,也不要提自己是沒注意,大意了,才中了一掌,如果小心提防,雙手封門,不讓他打中什么的。
就直觀的比力量,肖義權(quán)就要比他們大得多。
肖義權(quán)的掌力,就要強過他們的腳力。
正常情況下,這是絕對不可能的。
最簡單的,腿比手粗啊,而力量是肌肉作功,腿上那么多肌肉,暴發(fā)的功率,無論如何,要強于手臂啊。
可到肖義權(quán)這里,一切反過來了。
沙古能回憶起肖義權(quán)的樣子,雖然個頭還可以,但是那種瘦長條體形,手臂也并不粗,和他相比,要瘦三分之一的樣子。
而和他的腿比,那絕對小了一半還要不止。
那樣一只手,卻爆發(fā)出了那樣的力量,這說明什么?
沙古一時間腦子發(fā)懵,還沒想清楚,加洛卻給出了清晰的定論:“那個肖義權(quán),是一個真正的高手,我們,不是他對手。”
沙古想要反駁,張了張嘴,卻又閉上了。
他眼光下意識地看向地上的沙包。
那倒地的沙包,就如當(dāng)日倒地的他,在肖義權(quán)面前,真的就只有挨揍的份。
“那我們。”他想了半天,道:“就這么認(rèn)輸了?”
“你還想和他打?”加洛反問。
沙古張了張嘴,沒吱聲,眼光又看了地下的沙包。
好一會兒,他道:“那以后他們會聲勢日漲,而且他們要是參加亞運會,拿了名次,會更了不得。”
加洛看著遠天,不吱聲。
“嗨。”沙古重重地一腳踢在沙發(fā)上:“狗屁中國功夫,那些比賽的,全是套路,根本不能打,我不服氣啊。”
“可他們有能打的。”加洛輕輕地嘆了口氣。
“那我們就這么認(rèn)了。”沙古問。
加洛坐下來,又開始抽水煙筒。
好一會兒,他道:“中國有句話,功夫在詩外。”
“什么意思?”沙古完全不明白。
加洛看他一眼,突然怪笑起來:“黑梭爺最喜歡男人哦,尤其是那種比較獨特的。”
“黑梭爺?”沙古還是沒明白。
黑梭爺他知道,本市的議員,大船商,擁有一只幾百艘船的船隊。
但那是明面上的,暗地里,黑梭爺其實是個大走私商,從南洋到中日韓,到處都有他走私船的影子,尤其是中國大陸,更是他經(jīng)常光顧的地方。
黑梭爺腳踏黑白兩道,勢力通天,而他有一個怪僻,不喜女人,偏好男風(fēng),據(jù)說這是他以前貧窮時跑船養(yǎng)成的。
加洛眼發(fā)幽光:“那個姓肖的功夫厲害,但如果,象女人一樣,給黑梭爺弄了,我們再宣傳出去,他還能站住腳嗎,一個賣屁股的人,還敢吹武勇?而沒有了他,天虎武館,還能牛得起來嗎?”
“著啊。”沙古這下聽明白了:“只要他給黑梭爺弄了,我們就可以笑死他,賣屁股的武者,哈,會成為天下笑談。”
他興奮地轉(zhuǎn)著圈子:“師兄,怎么弄?”
“花錢,找記者,吹捧他。”加洛嘿嘿笑:“把他捧紅,然后,給黑梭爺?shù)墓芗野藸敶蚵曊泻簦藸斠恢痹趲秃谒鬆攲ふ铱∧械模招さ拿暭映郑褪且坏纫坏目∧校藸斠欢〞谒鬆斦f。”
“我明白了。”沙古跳起來:“我立刻去找記者。”
他旋風(fēng)一般沖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