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云卓大步向前追上大部隊。
這把趙青瑤氣的直跺腳:“該死的混蛋,就知道裝腔作勢。你不說我還不樂意聽了呢!”
耳聽著身背后趙青瑤的低聲咒罵,云卓無奈一笑。
是我不想說么,關鍵真沒啥說的。
又不是啥高端的技術活。
那金龍不過是他找人做的類似于舞獅的道具,而敬酒的仙人,是用冰雕出來的。
之所以能無縫銜接的讓人看不出來任何毛病,完全是因為現在已經是晚上,光線不好。
再加上他斥巨資買了大量沉香做煙霧幫忙遮擋,誰能看的出來?
擔心到時候表演出差錯,云卓甚至花了三千兩銀子請來了京城技術最好的雜技班來擔任主演。
就這么說吧,為了這一次的壽禮,他將這半個月賣書的分成都砸里面了。
群眾演員,雜技班技術成員,金龍皮套,仙人冰雕,大量用來遮擋的沉香。哪一個缺了錢能做成?
因此,不是他不給趙青瑤說其中緣由。
說了趙青瑤只會問自己從那弄來的錢。都是麻煩。而且自己還會心疼銀子。
還不如不說。
云卓很快追上大部隊往宮里走。
沒多大會兒功夫,數百人的隊伍在歡慶的鑼鼓聲中,就來到了太極殿內。
皇帝皇后高坐主位,皇親宗室,文武百官都坐在右手邊,番邦使者坐在左。
至于被皇帝全程抱著的小孩哥,則是和那些老頭子們在殿外新開了流水席坐下。
再怎么展現君民魚水情,皇帝也不能將那小孩抱上大殿。
不然就跟向全天下宣布一樣,皇帝打算和一個平民老百姓的孩子分享江山。
傳出去,影響不好。
按照禮部官員的安排,眾人都在自己的位置坐下。
云卓與趙青瑤坐在同一張食案后面。
剛坐下,旁邊的二皇子趙璟就湊了過來,笑呵呵道:“云卓,恭喜啊。此次父皇壽誕,你可是做到了我和你三哥都做不到的事情。我已經好久沒見父皇這么開心過了。”
云卓剛想要說話,趙青瑤卻將話頭直接攔斷:“二哥說笑了,我家云卓也只是運氣好。百姓們為父皇賀壽是自發行為,云卓他只是個帶路的。實在不算是什么準備。”
趙璟一愣,然后笑道:“那不是還有金龍出世,仙人敬酒么。”
“天降祥瑞罷了,正巧出現在云卓帶老人孩子之前,不算什么。”
趙璟見狀,便閉上了口,識趣的不再吭聲。
就是云卓很好奇,以他對趙青瑤的了解,不應該這么多話啊。
還有,你這字里行間之間咋把我全都摘了出去。
就跟今天的禮物和我沒有關系似的,為了今天,我可是花干了自己的小金庫啊。
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不是。
云卓剛想要抱怨,就見趙青瑤靠過來低下頭,低低的聲音道:“以后你和二哥最好保持距離,不然只會讓三哥誤會了你成了二哥的人。到時候若報復你。比捏死一只螞蟻廢力不了多少,記住了么!”
聽著趙青瑤的呵斥,云卓愣住了。
沒由來的,他心里一暖。
本以為趙青瑤心里恨透了自己,巴不得自己早死。
萬沒想到,她竟然也會為自己安全考慮。
一時間,云卓看向趙青瑤的眼神都變得柔和了起來。
趙青瑤見云卓這樣,瞬間警惕起來:“你這樣看我做什么?”
“沒,只是沒想到你會為我考慮。”
趙青瑤滿臉譏諷:“想什么呢,在和離之前,你我名義上終究是夫妻。我只是害怕三哥報復你的時候再連累上我。”
云卓:“…”
得,就當我自作多情了。
就在云卓失落的想著的時候,宴會很快便開始了。
禮樂響起,大家都一邊吃著喝著,一邊欣賞著宮女們曼妙的舞姿。
云卓一邊吃著面前大鍋煮出來的肉,一邊心里吐槽著味道不行。
“這些廚子真該多學學本事了。身為御廚,做出來的東西卻沒有什么長進,簡直是浪費食物。比先生廚藝差得遠了。”
趙青瑤的話落入云卓耳中,這讓他一詫異扭頭。
好家伙,自己也只是心里吐槽吐槽,趙青瑤倒好,直接說出來了。
興許也是意識到自己失言,趙青瑤臉唰的紅了,瞪著云卓:“你看什么看!吃你的東西去。跟個餓死鬼投胎似的,臉都讓你丟光了。”
云卓:“…”
不是,我不浪費食物還有罪了?
酒過三巡,柔然兩個使者交換了一下眼神,然后正使站了起來,舉杯下殿:“尊敬的大商皇帝陛下。”
皇帝見正使走出,忍不住皺了皺眉頭,心里一股不好的預感生出。
他揮了揮手停下歌舞,平靜的看著柔然正使。
后者微微一笑:“今日乃是陛下大喜之日,大商又是天朝上國。只是酒菜歌舞,是否有些單調了?”
趙泰急于表現起身:“那你們還想要什么?”
正使哈哈大笑:“沒什么,久聞大商天朝上國,俱是文武全才。不如我們以文行樂助酒。也好讓我等蠻夷見一見上國風采如何?”
現場先是一陣沉默,旋即爆出哄堂大笑。
原本有些擔憂的皇帝臉上也露出了笑容。
還以為是有什么別的花招,原來是以文助酒興。
別的不說,大商最多的便是讀書人。
老二趙璟反應最快:“父皇,柔然正使提議不錯。兒臣覺得可行。”
要說武,他不敢吱一聲,但要說文,那就是他的強項了。
大商朝堂誰不知道,齊王趙璟文采斐然。
你別管是不是別人代筆,就是一塊爛木頭他整天泡在墨水里面,那也得成了一塊墨寶了。
見二兒子這般自信,皇帝點點頭:“好,就按照正使所說。咱們以文助酒。不知道正使打算作詩,作詞,還是飛花令呢?”
正使沒說話,回頭看了一眼身邊的副使。
后者笑了笑站起身出列,抱拳對著現場君臣見禮,張口道:“在下俟呂鄰灼華,乃此次的柔然副使。見過大商皇帝陛下,見過諸位大人將軍。”
聽到副使自報家門,皇帝皺了皺眉:“俟呂鄰?俟呂鄰菩提是你什么人?”
“回稟尊貴的皇帝陛下,那是家父。”
“什么!!!”
聽到灼華承認,現場所有的武將全都站了起來。
甚至就連皇帝,臉色都變得嚴肅異常。
只有云卓,還在秉持著不浪費的宗旨在瘋狂干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