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未婚夫當著自己的面,和別的女人擁有“秘密”,甚至還“眉來眼去”…
但是。
申鶴在心中默念著清心咒。
畢竟還未正式過門,暫且…先選擇原諒他。
等日后正式成婚,若再發生此等事…
她那垂在身側的手,幾不可察地微微握緊。
那…或許就需要有人用頭,好好丈量一下地面的硬度了。
兩人一路無話地回到了別墅。
逸塵一手提著食材,一手推開門——
只見客廳的沙發上,熒毫無形象地癱靠著,派蒙則像個小抱枕一樣窩在她懷里,兩人都是一副“燃盡”模樣。
聽到開門聲,派蒙有氣無力地抬起小腦袋,瞥了一眼:
“咦…神秘墜機男你回來啦…還買了菜?這位白頭發的大姐姐是誰啊?”
熒也懶洋洋地抬眼望過來,在看到申鶴那獨特的氣質和容貌時,眼中閃過一絲好奇,但疲憊讓她懶得開口,只是微微點了點頭算是打招呼。
申鶴的目光淡淡地掃過沙發上的兩人,尤其是在同為女性的熒身上停留了一瞬,隨即又落回逸塵身上,用眼神無聲地詢問著。
逸塵笑著介紹:“師姐,這兩位是借住在我這里的旅行者熒和她的伙伴派蒙。熒,派蒙,這位是我在璃月仙門修行時的師姐,申鶴。”
派蒙飛起來一點,小聲嘀咕:“怎么又是女孩子…神秘墜機男你的女性朋友也太多…”
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被熒一把捂住了嘴。
申鶴對著沙發方向微微頷首,算是打過招呼,語氣清冷。
“叨擾了。”
她的視線再次掃過這明顯有著另一個女性生活痕跡的客廳,最后定格在逸塵臉上,雖然依舊沒什么表情,但整個房間的氣壓仿佛莫名低了幾度。
逸塵卻毫無所覺,提著菜就往廚房走,嘴里還哼著歌。
“你們休息會兒,今晚我下廚,給你們接風洗塵!”
申鶴沉默地跟在他身后,如同最安靜的影子。
而沙發上的熒和派蒙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一絲莫名的…寒意?和某種看熱鬧的期待?
夜晚,一頓豐盛的晚餐過后,熒便打著哈欠,拖著依舊嚷嚷著“還沒吃飽”的派蒙,飛快地溜上樓休息去了,將樓下的空間完全留給了逸塵和那位讓她感覺有點“冷颼颼”的白發師姐。
申鶴安靜地坐在客廳柔軟的沙發上,視線緩緩掃過這間寬敞、舒適且布置得宜的別墅。
窗外的月光透過玻璃灑落,給房間內的陳設鍍上了一層柔和的銀邊。
“師弟的家,”
她輕聲開口
“很好看,很…舒適。”
正在收拾碗筷的逸塵聞言,抬起頭,笑了笑,隨口答道。
“啊?師姐你說這個啊?這其實不是我家啦。”
他拿著抹布擦了擦手,走到申鶴旁邊的單人沙發坐下。
“這是我一個朋友,就下午你見過的那個藍頭發騎兵隊長凱亞,他臨時租下來借我住的。我自己的房子…”
他頓了頓,攤了攤手:
“…前段時間運氣不好,被風魔龍…呃,就是特瓦林,一個風彈給誤傷了,直接炸沒了,現在估計連塊完整的磚都找不到了。”
他說得輕描淡寫,仿佛只是在說今天天氣不錯,而不是在描述自己價值千萬的房產灰飛煙滅的慘劇。
然而,這話聽在申鶴耳中,卻如同驚雷!
她原本平靜無波的眼眸驟然收縮,周身那本就清冷的氣息瞬間變得冰寒刺骨!
客廳里的溫度仿佛都驟降了幾度。
“炸…沒了?”
申鶴說著,每一個字都帶著令人心悸的寒意。
她緩緩轉過頭,瞳孔牢牢鎖定逸塵,里面翻滾著難以置信、后怕以及…滔天的怒火!
她猛地伸出手,一把抓住了逸塵的手腕,力道之大,讓逸塵都微微吃了一驚。
“你說…你之前住的地方…被毀了?”
她一字一頓地重復,仿佛要確認自己是否聽錯,
“而你…當時…在里面?”
她簡直不敢想象那副場景!
她的師弟!她認定的、必須由她來保護、來負責的未婚夫!
竟然遭遇了如此危險的事情!房子都被炸沒了!那他本人呢?!
雖然現在逸塵完好無損地坐在她面前,但一想到他可能經歷過那樣的險境,甚至可能受傷…申鶴就覺得一股暴戾的煞氣幾乎要沖垮紅繩的壓制!
逸塵被申鶴突然激烈的反應和那幾乎要實質化的冰冷殺氣嚇了一跳,連忙解釋道。
“沒有沒有!師姐你別激動!我當時不在里面!那房子我剛買下來,還沒搬進去住呢!空房子!是空的!所以我一點事都沒有!你看,這不是好好的嘛!”
他趕緊活動了一下四肢,證明自己毫發無傷。
聽到“空房子”和“沒受傷”,申鶴周身那可怕的低氣壓才稍微緩和了一絲,但抓住逸塵手腕的手卻沒有立刻松開。
她仔細地、上下下地打量著逸塵,確認他確實沒有任何傷痕,緊繃的身體才慢慢放松下來。
但那股怒火卻并未消散,只是轉移了目標。
“風魔龍…特瓦林…?”
就是那個…傷害她師弟的罪魁禍首?
逸塵看著申鶴這副明顯記上仇了的模樣,心里暗道一聲不好,趕緊繼續解釋。
“師姐你聽我說,特瓦林當時是被深淵教團控制了,身不由己!
它不是故意的!現在它已經清醒了,我們也算是不打不相識,已經是朋友了!真的!”
申鶴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消化這些信息。
良久,她才緩緩抬起頭,眼中的冰寒稍褪,但那份固執的“責任心”和“占有欲”卻更加清晰。
“即便非其本意,危險已然發生。”
“此地既非你所有,便非久居之所,亦不夠安全。”
她反手更緊地握住了逸塵的手,直視著他的眼睛,做出了決定:
“明日,我便去尋一處更大、更堅固、絕對安全的宅邸。此事,交由師姐來辦。”
她的語氣仿佛不是在商量,而是在宣布一項既定事實。
既然未婚夫的居所被毀,那么由她這個未婚妻來為其重新置辦一個更符合心意的、也更安全的家,豈不是天經地義?
這樣,也能將某些“閑雜人等”(比如樓上那位旅行者和會飛的小東西)自然地“請”出去。
逸塵:“???”
等等…事情是怎么發展到這一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