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惜夕一聽說可以談條件了,***上一步:“夫人,實(shí)不相瞞,我們此次前來巨鹿城,是為了競拍幾味珍稀藥材,那個、說不定其中就有小公子用得上的藥材。只是手頭拮據(jù),想向夫人借些銀兩。“
青柳猛地一轉(zhuǎn)頭,杏眼微睜,與她對視一眼。隨即會意,又轉(zhuǎn)過臉去。
顏惜夕不禁有些臉紅心跳:雖然相處日久,這丫頭可能還是不太適應(yīng)我這張口就來的習(xí)性。
韶旭夫人輕輕一笑,似乎早已猜到她的主意:“姑娘倒是直爽。需要多少?“
“至少...一千萬兩。“顏惜夕硬著頭皮報了個數(shù)。
韶旭夫人想也未想,直接從腰間取出一塊魚形玉牌,通體碧綠,在燭光下泛著溫潤光澤:“明日拍賣會上,你只需亮出此牌,所有出價都會記在巨鹿城賬上。“
顏惜夕接過玉牌,手心沁出細(xì)汗。這等于是一張不設(shè)上限的空頭支票,韶旭夫人竟如此輕易地交給了她。
“夫人放心,“顏惜夕鄭重道,“這一年我定會尋遍天下,為公子找來大補(bǔ)氣血的良藥良方。“
韶旭夫人眼中閃過期許:“若真能讓我兒痊愈,這些銀兩就算老身送給姑娘的謝禮。“
交易既成,正要告辭,卻見對方臉色微變。
夜已深沉,二位不如在府中歇息一晚。“韶旭夫人唇角勾起一絲古怪笑意,“明日在我這堡中美餐一頓,再走何如?“
言語雖然是在商量,但語氣中的命令之意卻如寒刃般抵在二人脊背之上,空氣里彌漫著不容拒絕的壓迫感。
顏惜夕心中警鈴大作,但轉(zhuǎn)念一想,自己握著救治小公子的希望,對方應(yīng)當(dāng)不會有什么惡意。她與青柳對視一眼,見對方微微頷首,這才應(yīng)下:“那便叨擾夫人了。“
兩個侍女提著燈籠引路,三人穿過重重回廊。府邸大得驚人,亭臺樓閣在夜色中若隱若現(xiàn),仿佛沒有盡頭。最讓顏惜夕不安的是,她們與青柳被安排在了截然不同的方向。
“為何將我們分開?“顏惜夕忍不住問道。
侍女恭敬回答:“咱們巨鹿堡的客層設(shè)計便是如此。“
顏惜夕心下雖覺不妥,卻也不好說破。只得目送青柳的身影消失在另一條回廊盡頭。
她被帶到一個極其華麗的房間。紫檀木雕花大床垂著層層紗幔,地上鋪著西域絨毯,香爐里裊裊升起蘇合香的氤氳。所有陳設(shè)都價值不菲,卻透著一股說不出的曖昧氣息。
待侍女退下,顏惜夕長舒一口氣,終于能卸下防備。她一層層撥開床帳,正要更衣就寢,卻驚得倒退三步——
錦被之下,竟躺著個赤身少年!
他約莫十七八歲,微卷的栗色長發(fā)如云般鋪散在枕間,皮膚白皙如玉。五官精致深邃,眼窩微陷,睫毛細(xì)長,竟不似中原相貌。尤其那一雙琥珀色的眸子,在昏黃燭光間流轉(zhuǎn),仿佛融化的蜜糖,漾著一種近乎妖異的暖色。他臉色是蒼白的,唇色也淡,卻偏偏從這脆弱里生出一絲捉摸不定的媚意——既易碎,又勾人。
少年一看到她,就緩緩坐起身。絲被滑落,露出線條優(yōu)美的胸膛和腹肌。那身體介于少年與男人之間,既有青澀的纖細(xì),又不失成熟的力度。
“你是何人?“顏惜夕只覺得臉上發(fā)燙,心跳如擂鼓。無論是現(xiàn)實(shí),還是這個世界,都從未見過這般美貌的少年。
少年怯生生地開口,聲音如清泉擊玉:“奴是夫人派來伺候姑娘的。“說著便要下床行禮。
顏惜夕又羞又急,撿起散落在地上的衣袍扔過去:“穿好衣服,出去!我不需要人伺候。“
少年聞言,琥珀色的眸子里立刻涌上淚水:“姑娘若是趕奴出去,管事定會責(zé)罰...“他哭得梨花帶雨,非但不顯女氣,反而有種驚心動魄的美感,“上次被退回的侍奴,被打得三天起不了床...“
顏惜夕心下不忍:“那你穿好衣服,在這屋里隨便找個地方睡下,床讓給我。“
“是。”
突然,她感到一陣甜香入鼻。
只覺得那陣甜香如絲如縷,鉆入鼻腔后竟化作千百只小蟲,在她血脈里蠕動爬行。她雙腿一軟,整個人向前栽去——
少年順勢接住她,手臂看似纖細(xì)卻異常有力,象牙色的皮膚散發(fā)出一層細(xì)膩的柔光,顏惜夕再次心跳加速。
“姐姐小心。”他聲音低沉下來,帶著某種蠱惑的韻律,溫?zé)岬臍庀⒎鬟^她的耳廓。
顏惜夕想要推開他,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軟綿綿使不上力,那香氣似乎抽走了她所有筋骨,只留下一具滾燙的軀殼,少年輕而易舉地將她攬入懷中,指尖若有似無地劃過她的后背。
“放開…”她艱難地吐出兩個字,聲音卻嬌弱得不像自己的。
少年低笑一聲,呼吸炙熱地貼著她的頸側(cè):“姐姐身上好香…”他的鼻尖輕輕蹭過她的動脈,那里正劇烈跳動著,“像是初綻的白梅,帶著雪水的清冽。”
顏惜夕渾身戰(zhàn)栗。他的唇若有似無地擦過她的肌膚,每一次觸碰都激起一陣奇異的酥麻。
“夫人吩咐要我好生伺候姐姐…”少年一邊呢喃,一邊靈巧地解開她外衫的系帶,他的手指修長而溫?zé)幔糁”〉闹幸乱材芨惺艿侥欠葑迫说臏囟取?/p>
顏惜夕咬緊下唇,試圖凝聚渙散的神智。但少年的吻已經(jīng)落在她的鎖骨處,輕柔而又執(zhí)拗,仿佛在品嘗一道珍饈。
“不…”她微弱地抗議,手掌無力地抵擋在他的胸膛上,卻不知這動作更像是欲拒還迎。
少年低低笑著,將她輕輕放倒在錦被上。層層紗幔不知何時已經(jīng)垂下,將床榻隔絕成一方曖昧的小天地。他俯身而上,栗色卷發(fā)垂落,掃過她的臉頰。
“姐姐真美…”他贊嘆道,指尖撫過她的眉骨、鼻梁,最后停留在她的唇瓣上,“這唇瓣像是三月桃花,不知嘗起來是否也那般甜美?”
說著,他緩緩低下頭。顏惜夕眼睜睜看著那兩片誘人的唇越來越近,腦中警鈴大作,身體卻誠實(shí)地迎合上去。
就在雙唇即將相觸的剎那,顏惜夕猛地咬破舌尖。劇痛讓她瞬間清醒,一股腥甜在口中彌漫。她凝聚起殘余的內(nèi)力,猛地點(diǎn)向少年胸前的穴道。
少年動作一滯,眼中閃過驚詫,隨即軟倒在她身上。顏惜汐費(fèi)力地將人推開,踉蹌著滾下床榻。她抓起桌上的茶壺,也顧不得體面,直接將冷水從頭頂澆下。
刺骨的涼意暫時壓住了體內(nèi)的燥熱。她扶著桌沿大口喘息,看著床上昏迷不醒的少年,心中后怕不已。那雙琥珀色的眸子即使緊閉著,也依然美得驚心動魄。
顏惜汐顫抖著手整理凌亂的衣衫,頸間還殘留著少年唇瓣的觸感。她這才驚覺,那陣詭異的甜香并非來自爐中的蘇合香,而是源自少年身上——那是一種精心調(diào)配的迷情香,專門用來瓦解獵物的意志。
燭火噼啪一聲,將她的影子拉得老長。紗幔內(nèi),少年安靜地躺著,卷翹的睫毛在蒼白的臉上投下陰影,純真又妖冶。而紗幔外,顏惜汐緊握雙拳,指甲深深掐入掌心。
她突然明白過來——這位韶旭夫人能于江湖朝堂、三國并立中屹立多年不倒,原來靠的是這個,早就聽聞巨鹿堡實(shí)則也是個銷金庫,果不其然。
她再次扭頭看了看床上少年純真的睡臉,趕緊閉眼——實(shí)在是太魅惑了,都是這種質(zhì)素的陪侍,難怪那些來過的人都對韶旭夫人死心塌地了——青柳啊青柳,你可要給我把持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