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好像……也聽到了……神的召喚……它在……叫我……”
“啪——!??!”
塔莉不知何時已沖到吉吉面前,她用盡全力的一巴掌,狠狠扇在吉吉那被血色月光映照得如同惡鬼的臉上!
巨大的力道讓吉吉的頭猛地偏向一邊,臉頰瞬間紅腫起來。
“清醒點!”
塔莉的聲音帶著不容置疑的穿透力,狠狠刺入吉吉混亂的意識,
“你的信仰!你唯一該信仰的!是神殿里那位端坐的、偉大的阿拉之神!白茶之神!不是圣壇里那等著吞噬你的邪祟!給我想起來!在神殿里聽到的!看到的!想起來??!”
劇痛和塔莉那斬釘截鐵的怒吼,他被打懵了,但塔莉話語中那個明確的“信仰目標”
——神殿里的白茶,
吉吉捂著臉,眼神中的猩紅如同潮水般急速退去,劇烈的疼痛反而帶來了短暫的清明。
他顧不上臉頰火辣辣的刺痛,幾乎是憑著本能,瘋狂地在記憶中搜尋著在神殿里的畫面——
白茶端坐神座的身影,她誦經時威嚴的語調、甚至是她偶爾流露的癲狂……
所有屬于“白茶之神”的意象,都成了他此刻對抗那恐怖召喚的力量!
“白……白茶……神……”
他艱難地喘息著,一遍遍默念著這個“信仰”,如同溺水者抓住最后的浮木。
那蠱惑人心的召喚聲,終于被強行壓制了下去,癲狂的神色逐漸被一種劫后余生的疲憊和恐懼取代。
一旁的羅琳早已嚇得面無人色,看到吉吉恢復,她立刻有樣學樣,開始拼命回憶神殿里關于白茶的一切!
當那詭異的召喚聲徹底從腦海中消失,理智重新占據高地時,一股比面對怪物更深的寒意瞬間攫住了羅琳!
她渾身冰冷,牙齒咯咯作響,聲音因為極度的恐懼和后怕而顫抖得不成樣子:
“太……太可怕了……原來……原來之前讓我們在神殿聽的那些圣經……根本不是在凈化心靈……”
“……那是……那是在給我們下毒!在一點點地……控制我們的思想??!”
她終于明白了那些看似神圣的經文背后,隱藏著何等陰險的精神枷鎖。
法克神色凝重道,
“現在更大的問題來了,鎮子上有五六十個成年人,而天選者加上白茶也就5個,我們要怎么去殺掉邪祟?”
沃羅尼哈、坎貝爾已經被他排查在外,明眼人可以看出,他們已經不屬于天選者陣容。
塔莉深思一會建議到,“我們身上的道具已經用得差不多,要殺死它,這里必定有重要的道具,今天我們想想辦法將殺邪祟的道具找出來,鎮子這么大,我們分頭找?!?/p>
塔莉提議無人反駁,四下寂靜無聲。
窗外,血月當空,將天地浸染成一片不祥的暗紅,仿佛整個世界都浸泡在凝固的血漿里。這
詭譎的光線非但未能帶來光明,反而讓陰影更加濃稠,壓迫得人喘不過氣,一種無形的危險感在空氣中彌。
法克銳利的目光掃過眾人,沒有絲毫猶豫,斬釘截鐵道:“分頭行動!”
話音剛落,迅速消失在走廊的陰影深處。
塔莉抿緊嘴唇,一言不發,毫不猶豫地轉身,朝著與法克截然相反的方向快步離去。
只剩下吉吉和羅琳。兩人交換了一個眼神,里面盛滿了無法掩飾的恐懼。
門外那片被血月籠罩的未知世界,如同張開的巨口。
他們深吸一口氣,最終還是緊挨著彼此,一步一挪,幾乎是蹭著門框,戰戰兢兢地踏入了那片令人心悸的暗紅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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猩紅的月色,如同潑灑的濃稠血漿,徹底點燃了小鎮居民心中潛藏的瘋狂。
他們雙目赤紅,行為乖張,陷入一片歇斯底里的癲狂。
即將蘇醒的阿拉之神,困惑地感知著這片理應屬于它的信仰之地。
為何供奉如此稀???
它龐大的意識掃過小鎮,如同無形的蛛網,瞬間攫取了所有鎮民的記憶,貪婪地汲取著其中的養分,試圖尋找答案。
就在這時,一個傲慢、仿佛自亙古深淵傳來的聲音,直接在白茶的腦海中炸響:
“卑賤的人類蠕蟲!吾乃至高無上的阿拉之神!還不速速匍匐跪拜,獻上你的敬畏!”
白茶眨了眨那雙清澈的眼睛,驚奇地發現竟然有東西能在自己腦子里說話。
一股新奇的頑劣的念頭涌了上來。
她模仿著那宏大威嚴的語調,脆生生地在腦海中回應道:
“卑賤的邪祟!吾乃至高無上的阿拉之神!還不速速匍匐跪拜,獻上你的敬畏!”
阿拉之神:……?
思維核心仿佛遭遇了前所未有的沖擊波,劇烈震顫!
竟有……竟有如此不知死活、膽大包天的螻蟻,不僅不敬畏神明,還敢……還敢拙劣地模仿、褻瀆祂的圣名?!
被徹底激怒的神威如同爆發的火山!
無形的意志瞬間化作最嚴酷的枷鎖,教堂內所有陷入癲狂的鎮民猛地一滯,隨即他們的眼神徹底失去了最后一絲屬于人類的清明,只剩下被神意灌注的冰冷殺意!
無需言語,一個共同的指令已烙印在他們空洞的腦?!?/p>
找到那個褻瀆者!
將她撕碎!吞噬!用她的血肉與哀嚎,平息神之怒火!
一股粘稠的惡意如同實質的潮水般涌來,瞬間鎖定了白茶。
自從白茶冒用了那個名諱,一種奇異的感知便在她意識中生根發芽——
她竟能隱約“觸摸”到彌漫在小鎮上空名為“信仰”的力量。
此刻,整個小鎮在她感知中仿佛一個扭曲蠕動的活物,散發著令人作嘔的狂熱與絕望。
沒有絲毫猶豫,白茶迎著那刺骨的殺意源頭,徑直朝教堂走去。
修與妄臨如同兩道沉默的影子,寸步不離地緊跟在她身后。
踏入被血月浸染得更加陰森的教堂,白茶無視了空氣中彌漫的瘋狂與血腥味,步履從容地走向那象征著至高權柄的主位,坦然落座。
仿佛被無形的線牽引,教堂內殘余的修女們,連同修和妄臨,齊刷刷地跪伏在地。
她們的頭顱深深埋下,身體因極度的激動而微微顫抖,臉上交織著病態的崇拜與徹底的癲狂,仿佛在膜拜降臨塵世的唯一真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