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鳳嬌心里一震,她深知陳占才的為人,
就他那德行,狗輩子都學(xué)不好,若是跟他去安陽混日子,還不如留在這里活的愜意,
更何況跟王耆長幾個月的相處,她已經(jīng)離不開他,根本不想再讓陳占才沾她的身子,不想跟陳占才有一點瓜葛。
她放開陳若蘭的手,搖頭拒絕,“若蘭,娘不能跟你去安陽,你現(xiàn)在是縣令夫人,娘打心眼里替你高興。
可若是我和你爹都去你那里,于禮不合,于情也諸多不便。
還是讓你爹隨你去,讓他在你那里好好攻讀,爭取早日考上舉人,咱們一家人才好團(tuán)聚。”
陳占才心里只有榮華富貴,聽柳鳳嬌說不去安陽享福,臉色立即拉了下來,
“鳳嬌,你說的這是什么話,有啥不合情理的,縣太爺?shù)墓僭俅螅⒘嗽坶|女那就是咱們姑爺,一個姑爺半個兒,你跟兒子還客氣啥?”
柳鳳嬌眼神冷了下來,陳占才骨子里本就是個好吃懶做,愛慕虛榮,吃喝玩樂樣樣占全的混賬東西,
有縣太爺當(dāng)靠山,他豈會放過這么好的機(jī)會?
她都怕他去了安陽會給閨女臉上抹黑,可要是阻止,讓他繼續(xù)留在清水鎮(zhèn),就他那沒臉沒皮的性子,三番五次的來打擾自己,到那時更是鬧心。
算了,若蘭現(xiàn)在好歹是縣令夫人,怎么說也能鎮(zhèn)住他,比讓他留在清水鎮(zhèn)禍禍自己強(qiáng)。
想到此,柳鳳嬌扯著嘴角露出一抹牽強(qiáng)的笑意,
“占才,我不是跟若蘭客氣,我是自有打算,你也知道,在我和繼業(yè)最難的時候,是王耆長收留了我們,
他這里暫時找不到人干活,我若是就這么跟你們走了,有點不通情理,
再說,我也沒出過遠(yuǎn)門,實在是不想離開清水鎮(zhèn),要不還是你自己去吧!”
陳占才陰沉著臉,“鳳嬌你想得也太多了,只管去享福就好,管那么多干啥?”
“爹,我娘心善不想欠王耆長的人情,既然她想留下,咱們也別為難她。”陳若蘭看出來柳鳳嬌心意已決,她也不再勉強(qiáng),“娘,既然你執(zhí)意不跟女兒走,你就在委屈一整子,等陳青青一死,我把糖坊弄到手,我就給你置辦一處院子,再買幾個丫頭,您就不用再給別人做工了。”
柳鳳嬌雖聽說了陳青青醫(yī)館醫(yī)治死人的事,但怎么也沒想到這件事跟陳若蘭有關(guān),她臉上寫滿了震驚。
“若蘭,你什么意思,青丫頭的事難道跟你有關(guān)?”
陳若蘭點了點頭,一臉狠戾之色,“娘,你就別管了,總之這次我要讓陳青青那個賤人去死。”
柳鳳嬌心里隱隱擔(dān)心,“若蘭,那死丫頭邪門的很,你可千萬不要著了她的道,娘怕你斗不過她。”
“娘,你放心,我現(xiàn)在可是縣令夫人,那死丫頭不過是一介商賈,她拿什么跟我斗,我想弄死她就跟捏死一只螞蟻一樣容易。”
“好,娘信你。”柳鳳嬌點頭笑笑,“娘知道你還活著,就放心了,別耽誤了你的正事,你們快趕路去吧。”
陳占才一雙眼睛黏在柳鳳嬌嬌艷欲滴的紅唇上,眼里是掩飾不住的**,真想重溫一下夫妻之情。
可自打娶了如花,柳鳳嬌便沒在讓他碰過身子,每次只要他想履行丈夫的職責(zé),柳鳳嬌都會拒絕,理由也是出奇的多。
他感覺是自己傷了她的心,柳鳳嬌就是在乎他,還在跟他使小性子,卻不知道他頭上早已綠成了一片大草原。
他看向柳鳳嬌目光熱烈,期待著柳鳳嬌能回心轉(zhuǎn)意,
“鳳嬌,留在這里怎么說也是個下人,你當(dāng)真不跟閨女去安陽享福?”
柳鳳嬌淡淡一笑,掩飾住眼底對他深深的失望之色,開口善意的提醒道,“我就不去打擾若蘭的生活了,倒是你能跟著閨女享福,一定要知道珍惜,努力攻讀,莫要在像以前一樣,辜負(fù)了閨女對你的一片孝心。”
陳占才滿臉的不耐煩,讀書讀書,是個人就勸他好好讀書,讀書哪有玩樂來的痛快,現(xiàn)在有條件還是及時行樂為好。
“這個無需你多言,我心里有數(shù)。”
說罷,目光看向陳若蘭,“若蘭,你不是回安陽還有事嗎,咱們趕緊上路吧!”
“娘,那我們就走了,你和繼業(yè)多注意身體,有機(jī)會女兒一定回來看您。”
陳若蘭說完,依依不舍地?fù)]手告別。
安陽大牢,
陳青青剛吃過午飯,正想躺下休息一會兒,突然一個獄卒一陣風(fēng)似的跑了進(jìn)來,只聽他氣喘吁吁道,
“陳姑娘,外面又送來幾個犯人,我聽差役說,那三個人好像和你是一個村的,我覺得你應(yīng)該認(rèn)識他們,就過來告訴你一聲。”
聽到這個消息,陳青青心里一震,一種不好的預(yù)感油然而生,“那幾個人現(xiàn)在在哪?”
“就在外面,衙役和孫牢頭正在交接,一會兒就進(jìn)來。”
“好,我知道了,那你趕緊去告訴孫牢頭,讓他把那三個人帶到我這里來。”陳青青說完,隨手遞給他幾兩銀子,
這些日子她真正體會到有錢能使鬼推磨的道理,無論你身處何地,只要你有錢,就沒有辦不成的事。
獄卒看到銀子,頓時眼睛一亮,連連點頭哈腰,“是,陳姑娘,我這就去。”
陳青青已經(jīng)做好了思想準(zhǔn)備,可看到來人,心里還是有些不是滋味兒。
陳占山看到陳青青的那一刻,頓時張皇失色,“青丫頭,大寶不是說你沒遭受酷刑嗎,可你咋被人打成了這樣?”
林氏也是驚得目瞪口呆,心如刀絞一般,眼淚止不住地涌了出來,“我可憐的閨女,你這是遭了多大的罪啊!”
“青丫頭,你沒事吧?”吳翠花也是滿眼的心疼。
見他們滿臉著急的樣子,陳青青低頭朝自己身上看了一眼,才明白過來是他們誤會了,忙開口解釋,
“爹,娘,大嫂,我沒事,這衣服上的血跡和臉上的傷都是顏料勾畫出來的。”
聽她這樣說,幾人忙仔細(xì)看了看,這才發(fā)現(xiàn)確實是顏料涂抹上去的。
林氏還有些不放心,“青丫頭,你,你真沒事?”
陳青青迫切的想知道幕后之人到底是誰,忙道,“娘你別擔(dān)心,我真沒事!”
說完看向陳占山,“爹,到底怎么回事,他們?yōu)楹我ツ銈儯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