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說常年行軍打仗的人體力好呢,這小半個月以來裴鈺衡整宿整宿地鬧個不停,一點都不帶停歇的。
順德與晴雨看在眼里,心疼得直掉淚,御膳房日日呈上的藥膳越發滋補,烏雞人參湯燉得濃白,鹿茸枸杞粥熬得越來越粘稠。
更別提一日三餐濃黑濃黑的大補湯藥,苦味隔著殿門都能聞見。
即便云棠再三強調自己身體很好,不需要用這些,還是被迫吃了兩次藥膳。
也不知道那湯藥里究竟添了什么虎狼之物,云棠一時興起哄著裴鈺衡嘗了一碗,誰知竟釀成大禍,惹的他某天夜里徹底發了瘋,任憑她哭著求饒也不肯罷休。
即便云棠連嗑三粒系統出品的恢復丸,以及系統加大馬力為她修復身體的情況下,第二日醒來時她依然渾身骨頭像是被碾碎重組過一般,只能在床上躺到下午才雙腿打顫地下了地。
從此,鳳儀宮里再也沒有出現任何補物…
裴鈺衡倒是自覺,當夜就跪在床上請了一宿罪,可這悔過也只維持了一夜,第二日天剛亮,云棠又被他圈進懷里,恢復了日日不得歇息的生活。
即便是云棠身子不便,裴鈺衡都要癡纏到半夜,想著法子討要補償,逼她含著淚念些羞人的話。
照著畫本子里念已經不算什么了,裴鈺衡總搜羅一些奇奇怪怪的“**”,讓云棠從頭到尾帶有感情地朗讀。
直到折騰得她眼尾發紅,聲音破碎才肯稍作停歇。
也不知道是裴鈺衡變態得太過分,還是系統給的金手指太逆天…
連血腥氣都能催得他眼底發紅…
裴鈺衡總喜歡將她按在床上嗅著,氣得云棠直捶他肩膀:“裴鈺衡!你...你聞不到血腥味嗎?”
裴鈺衡低笑一聲,反而將她摟得更緊:“棠棠身上的味道...朕都喜歡…”說著竟還深深吸了一口氣。
“你變態!”云棠羞惱地踹他,“不要再聞了!!!”
裴鈺衡立刻擺出副委屈神色,毛茸茸的腦袋直往她頸窩里鉆:“那朕聞這里總行了吧?”
系統:【宿主,需要我讓您變得方便點嗎?】
云棠:……
她閉了閉眼,總覺得這破系統跟攻略對象是一伙的,一個負責往死里折騰,一個就負責吊著她的命,由得他胡來。
某日,云棠打著扇子在樹蔭下乘涼,忽見裴鈺衡捧著錦盒疾步而來,他眼底噙著笑意,將盒子鄭重遞到她手中:“棠棠,這是紀念咱們一個月的紀念禮物。”
紀念什么…不說也知道…
云棠含羞帶怯地睨了他一眼,輕啟錦盒,里面是一幅畫。
將畫展開,畫中美人酣臥在花間,連衣服上的花紋都畫的精細,最妙是那睡顏,唇角還含著淺淺梨渦,一看是用了心畫的,才能這般傳神。
她輕撫過畫中人:“皇上,這是您親筆畫的臣妾嗎?”
裴鈺衡執起她的手,在指尖落下一吻:“朕畫壞了十幾張宣紙...才將棠棠描出三分神韻…”
“待裱好了就懸在朕的書案對面,這樣批一萬本奏折,也不覺得乏了...”
云棠心頭微熱,指尖輕輕描摹著畫中自己的輪廓。
每一處細膩的筆觸都帶著他的溫度,每一筆勾勒都是他的心意,讓她心頭微熱。
感動是真感動,可這顏料究竟蘸的什么,她實在不敢深想,怕毀了現在單單純純不加一點顏色的好心情。
她不是不知道有幾回裴鈺衡以為她睡得很沉,便悄悄捧著硯臺…
當然,她也是極其配合他收集這些的…
日子如流水般靜靜淌過,系統之前傳來的消息說云鳶與德太妃均已被處置,云棠并未追問細節,她深知以裴鈺衡的性子,定會讓那二人生不如死。
此刻她輕撫著尚且平坦的小腹,這里正孕育著一個多月的生命。
她一直思忖著,該選個怎樣的良辰吉日,將這個喜訊告訴裴鈺衡。
“娘娘,皇上宣您去養心殿伺候筆墨。”
伺候筆墨?
這些時日來,她在養心殿最多不過看看書,何時做過伺候筆墨這種紅袖添香的活?
云棠懷著滿腹疑慮去了養心殿,剛踏入殿內,殿門就被合上了。
她緩步入內,只見裴鈺衡面色沉沉地坐在書案前。
“皇上…”她輕聲喚道,“您這是怎么了…”
裴鈺衡抬眸,眼底翻涌著她從未見過的復雜情緒。
他伸手示意她近前,待她走到案邊,一把將人攬入懷中,云棠跌坐在他膝上,能清晰地感受到他異常急促的心跳。
裴鈺衡聲音低沉:“棠棠,若朕有事相求,你可愿意助我?”
云棠心頭猛地一跳。
系統說過給她匹配的攻略對象可都是要么有錢,要么有權,要么有勢的人,她第一次見裴鈺衡這般神色,不由緊張了起來。
難道朝廷出了什么變故?大齊要打仗了?
云棠面色不顯,唇邊漾起一抹溫柔笑意。
她伸手環住他的脖頸:“皇上說的什么話...只要是臣妾力所能及之事,便是赴湯蹈火也在所不辭。”
“當真任何事都可以?”
她輕輕頷首: “嗯,任何事。”
裴鈺衡忽然從身后的匣子中取出一支毛筆,筆桿是上等的藍玉雕琢而成,筆桿上刻滿了佛經,羊毫整齊雪白,看起來像是從來沒用過。
“皇上...”她不解地歪了歪頭,“這毛筆...”
裴鈺衡在云棠耳邊說了幾句悄悄話。
起先云棠還很疑惑,待對上他幽深的目光,云棠霎時羞紅了臉。
這個變態!!!
她只覺臉頰燒得滾燙,慌忙要起身逃離,卻被裴鈺衡牢牢禁錮在懷里:“棠棠不是說,任何事都可以嗎?”
“不…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