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再次陷入尷尬的沉默,連空氣都凝固了。
“您好,社區配送物資?!?/p>
蕭鐸如釋重負:“來了!”
打開門,穿著防護服的志愿者將幾個裝滿物資的塑料袋放在門口,簡單核對了一下門牌號便匆匆離開趕往下一戶。
“東西到了?!?/p>
“我來幫你?!痹铺牧⒖唐鹕碛松蟻怼?/p>
兩人將袋子放在廚房小吧臺上,開始清點物品,將蔬果、速凍食品、零食飲料分門別類地放入冰箱或收納起來。
云棠彎腰去拿放在低處的牛奶盒,寬松的領口瞬間垂墜,蕩出一大片雪白。
蕭鐸正巧站在她側后方拿雞蛋,視線不經意掃過。
她今天…
怎么都沒有…
云棠似乎并未察覺,她屈膝歸置地上的土豆和洋蔥,纖細的腰肢和挺翹被裙子緊緊裹著,勾勒出清晰誘人的輪廓。
尤其是當她微微前傾身體去夠稍遠一點的袋子時,更是惹得人呼吸發緊。
蕭鐸異常敏感,眼神根本無處安放。
他的視線只要稍有偏移,就可能撞入一片令人心跳驟停的風景。
他慌不擇路地避開她的方向,盡量側身或者背對著她,假裝專注于手中的罐頭標簽。
終于收拾好,兩人同時直起身子,目光猝不及防撞在一起。
“那個...”
“那個...”
幾乎是同時,兩人一起開口,又同時頓住。
“你先說。”蕭鐸雙手插兜,聲音比平時低沉沙啞了幾分。
云棠抬手指了指灶臺:“餓了嗎?我來煮面吧。算是感謝你收留我,還有…早上的事,很抱歉?!?/p>
蕭鐸本想拒絕,他不習慣被別人照顧。但看著她期待的眼神,他還是點了頭:“好,需要我幫忙嗎?”
“不用,很快就好。”
蕭鐸沒有離開,而是倚在了廚房的門框上,目光不由自主地追隨著她的身影。
她熟練地燒水,打蛋,將火腿切片放入平底鍋煎得滋滋作響,動作流暢而優雅,帶著一種居家的溫暖氣息。
晨光已經完全升起來了,透過干凈的玻璃窗灑在她身上,為她纖細的身影和專注的側臉勾勒出一圈柔和的光暈,幾縷碎發垂在頰邊,顯得格外溫婉。
“說起來,”云棠背對著他,一邊攪動著鍋里的面條一邊忽然開口,“你怎么會住這邊?我記得這離栗子的學校還挺遠的?!?/p>
蕭鐸愣了一下,沒想到她會突然問這個:“這里安靜,而且視野好,我喜歡高的地方?!?/p>
他頓了頓,又補充道,“離我訓練的體育館也很近?!?/p>
“確實視野很好?!痹铺妮p聲附和,一邊將煎得金黃的雞蛋盛出鍋,“昨晚我看到城市的燈光,像星星一樣,很漂亮。”
他昨晚也看到了。
在極度的煎熬和掙扎中,他也看到了亮眼的星星。
談話就這樣自然而然地進行了下去,先前那令人窒息的尷尬氣氛,似乎在不知不覺間消散了不少,被一種略顯生澀但還算平和的氛圍所取代。
午后,云棠大概是覺得繼續待在客廳里只會讓兩人都不自在,便借口有些困倦,躲進了臥室小憩。
客廳里只剩蕭鐸,還有沙發上那條她蓋了一整晚的毯子。
他的目光不受控制地黏在那條毯子上,內心經歷著天人交戰。
最終,沖動壓倒了一切。
他做賊似的抓起毯子,閃身進了浴室。
二十分鐘后,蕭鐸擰著濕答答的毯子走了出來。
他臉上泛著不正常的潮紅,呼吸還有些急促,眼底混著解脫后的空虛,還有更深的自我唾棄。
他真的。
有些過分了。
這簡直卑劣得不像他自己。
從下午到晚上,蕭鐸都陷入了自我封閉狀態。
他刻意避開與云棠的任何視線接觸,對話時也只僵硬地蹦出“嗯”,“好”,“謝謝”幾個詞。
他將自己徹底沉浸在游戲的世界里,耳麥牢牢戴在頭上,時不時開麥和隊友溝通戰術。
試圖用激烈的游戲音效和隊友的喧嘩聲,掩蓋一同屋檐下那個無聲,卻存在感極強的誘惑,也同樣隔絕了自己內心紛亂的思緒。
半夜。
蕭鐸在沙發上輾轉反側,好不容易才醞釀出一點睡意,卻突然感覺手臂上一陣輕微刺痛。
他猛地睜開眼,打開手機手電筒,一只不小的蜘蛛正快速地從他手臂上爬開。
“我靠!”
他嚇得一個激靈,瞬間睡意全無,猛地從沙發上彈坐起來,想也沒想就抄起旁邊的拖鞋,“啪”地一聲精準地拍扁了蜘蛛。
蕭鐸驚魂未定地檢查了一下被叮咬的地方,只有個不太明顯的紅點,微微有些癢,看起來似乎沒什么大問題。
回到客廳,他下意識地看了眼臥室,她應該睡得很沉了吧。
第二天一早,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準時響起:“你好,做核酸了!”
蕭鐸皺著眉,極其困難地睜開沉重的眼皮,昨晚他幾乎沒怎么睡著。
然而,就在他睜開眼的瞬間,映入眼簾的景象讓他血液倒流,差點當場心臟驟停!
只見云棠小跑著出來,她居然…居然…
就這么毫無遮掩地、真切地、隨著她小跑動作而活潑彈跳著…!
來到了客廳!!!
那雪白細膩的肌膚,那所有足以讓任何正常男人血脈賁張的細節,全都粗暴地塞滿了他整個視野!
“噗——!”
根本沒有任何緩沖和預兆,兩道鮮紅的鼻血如同開了閘的洪水,猛地從他鼻腔里噴涌而出。
“呀!”云棠聽到動靜,轉頭看到他滿臉是血的恐怖樣子,嚇得驚叫一聲,也顧不上去開門了,快步湊到他身邊查看。
“蕭鐸?!你怎么了?怎么流了這么多鼻血?!”
她靠得極近,那份擔心和關切無比真實。
可這份過于坦誠的關切,對此刻的蕭鐸而言,簡直是要他的命?。?!
他的視線被迫與那些風光幾乎零距離接觸,那沖擊力堪比一顆原子彈在他腦海里爆炸。
太近了!靠得太近了!??!
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蕭鐸一手死死捂著還在瘋狂噴血的鼻子,指縫間的溫熱液體不斷往外滲,另一只手撐著沙發邊緣,幾乎是用盡了吃奶的力氣,狼狽地向后仰倒,拼命想拉開兩人的距離。
“你…你怎么沒穿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