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意消失后…
他額前的碎發早已被汗水浸濕,有幾縷黏在眉骨上,平添了幾分野性。
周然小心翼翼,生怕再給云棠帶來任何不適,時刻提醒自己不能只顧自己的感受。
“還好嗎?”周然啞聲問道,聲音里滿是克制。
他的手臂肌肉繃緊,青筋清晰可見,撐在云棠身側,汗水順著他的下頜滴落在她雪白的肌膚上,又沿著曲線緩緩下滑。
云棠的眼睫輕輕顫了顫,沒有回答,只是輕輕點頭后,用柔軟的唇封住了他的疑問。
另一邊。
沫沫正與李秀娥收拾著喜宴后的桌子。
“小沫,把那壺酒拿過來。”李秀娥指了指角落里的紅星酒,她的動作利落,但眼神卻時不時往院門外瞟。
沫沫拿起酒壺時不小心灑了幾滴在手上,她鬼使神差地舔了舔,隨即皺起眉頭:“這酒真苦。”
李秀娥笑了:“喜酒哪有不苦的?等你成親時就知道了。”
她四處望了望,手上的動作突然頓住,不動聲色地隨意問起:“沫兒,沈凜呢?怎么沒看到他。”
“院子里還有些碗筷沒收拾,我就留他一個人在家了。”她轉身拿起一摞碗,臉上露出乖巧的笑容,“我這不是回來的晚,想著嬸子都忙這么多天了,就趕著過來幫忙收拾。”
李秀娥的眉頭幾不可察地皺了一下,她繼續擦拭桌面:“沈凜他…今天是不是心情不好?”
“沒有吧。”沫沫歪著頭想了想,“我看他心情挺好的呀,還因為周然結婚,感動地差點落淚了好幾次呢!”
“哦,對了,他還幫周然擋了不少酒,一杯接一杯,吐了好幾次呢。”她突然壓低聲音,眼睛亮晶晶的,“他幫周然擋了不少酒,一杯接一杯的,吐了好幾次。喝到最后臉都紅透了,還拉著周然說終于看到他成家了,讓他好好待媳婦...”
李秀娥的手突然停住了。
這些天來,沈凜總是發呆,眼神空洞地望著某個地方。有時候她叫兩三聲,他才如夢初醒般回過神來。
起初她以為是因為他的腿傷快要痊愈,即將重返部隊的緣故,畢竟一個營長離開崗位這么久,回去后能否保住職位都是問題。
但現在,一個更可怕的念頭在她心里生根發芽。
“嬸嬸?”沫沫疑惑地看著李秀娥僵直的背影,“你怎么了?”
李秀娥猛地回神,強擠出一個笑容:“沒什么,就是...沈凜這些天總是走神,我還以為他有什么心事。”
沫沫不以為然地擺擺手:“他腿傷快好了,肯定是在想回部隊的事。他這個人啊,除了部隊的事讓他上心外,就沒別的事了。”
李秀娥勉強笑了笑,卻感到一陣寒意從腳底升起。
她想起之前她去衛生所找云棠時,發現沈凜坐在床上一動不動。
云棠那會正背對著他,彎著腰露出一截雪白的后腰,而沈凜的眼神...
李秀娥心里沉甸甸的。
她不敢多想,也不能多想。
沈凜他怎么可能…
一定是她多心了,一定是...
得到同意信號的周然終于放開了一些克制…
漸漸地,兩人的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
“老公…”
“我在。”
他低聲回應,聲音沙啞得不像自己。
他的世界里只剩下云棠濕潤的眼眸望著他,里面盛滿了信任與愛意。
他做了好幾個深呼吸,將將穩住了心神后:“可以繼續嗎?”
盡管身體已經繃緊到極限,他依然堅持征得她的同意。
云棠點點頭,伸手環住他的脖頸,將他拉近。
周然在腦海中搜尋著能夠形容此刻感受的詞語,卻發現那些讀過的書在此刻都顯得蒼白無力。
這就是媳婦熱炕頭嗎?
怪不得軍營里的隊友們提起新婚之夜都笑得那般暖昧,怪不得他們結婚后都很少跟他們插科打諢,喝酒聊天了。
他曾經不理解,現在卻明白了,這種快樂確實讓人上癮,只要嘗過一次,就讓人欲罷不能。
另一邊。
他只能貼著冰冷的墻壁,耳朵緊貼著墻面,不愿錯過任何一絲聲響。
他閉著眼睛,腦海中勾勒出新房內的畫面…
聽著響動,他想象那是自己在…
但無論如何想象,他都無法真正得到滿足,就像隔靴搔癢,越是急切越是不得要領。
周然半撐起身子,看著頭發松散,幾縷發絲黏在汗濕的頸間,紅唇微腫,眼中水光瀲滟的云棠。
云棠睜開迷離的雙眼,望進周然深邃的眸子里,那里面燃燒著她從未見過的火焰,既陌生又令人心悸。
周然在她耳邊悄悄說了什么,她羞澀地點點頭,手指插入他的發間,將他拉向自己。
良久。
原本白皙無瑕的肌膚,此時紅痕遍布,只見周然正用濕毛巾輕柔地為她擦拭。
“還疼嗎?”周然低聲問道。
云棠搖搖頭,臉上浮現出一抹羞澀的微笑:“周然...”云棠的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我...我還想...”
緊接著周然的瞳孔驟然收縮,眼中的**再次燃起。
他俯身吻住云棠,兩人又倒回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