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初不大的聲音,淡定的語氣,當場讓霍宴州的表情僵住。
他不敢置信的凝視著云初,受傷的身體突然無法支撐下去,單膝下滑跪在了地板上。
云初認識容九淵不過短短時間。
在他跟容九淵同時遇到危險的時候,她奮不顧身的選擇去護容九淵,把他置于險地。
事后,她最先關心的人也是容九淵,甚至于忘記了他的存在。
他知道她暫時還沒辦法原諒他。
但是他怎么也沒想到,云初竟連他的死活都不顧了。
容祁進來:“九爺,已經全部清理干凈了,”
容九淵吩咐容祁:“送霍總去醫院,”
容祁趕緊過來扶起霍宴州。
霍宴州忍著劇痛,陰沉著臉警告容九淵說:“你‘釣魚’就‘釣魚’,別把云初牽扯進來,她跟你不是一路人!”
容九淵狹長的眸子眼瞼微微下垂,視線落在霍宴州受傷的地方。
他慢條斯理的說:“云初跟我是不是一路人我不清楚,但是我很清楚她現在跟霍總絕對不是一路人。”
容九淵話里有話。
霍宴州臉色陰沉的嚇人,他扣住云初的手腕說:“跟我走。”
就在這時,霍宴州的父親霍青山打來視頻電話。
云初冷著臉,大力甩開霍宴州的手,霍宴州腳步虛晃著當場倒在了地板上。
容九淵:“。。。。”
云初:“。。。。”
霍宴州艱難的接通了父親的視頻電話。
電話里,霍青山一眼看出了自己兒子的不對勁:“宴州,你現在在哪兒,臉色怎么這么難看?”
霍宴州拿著手機掃了一下房間里,霍青山看到了容九淵跟云初。
霍宴州說:“爸,我在容園,我沒事,”
話音未落,霍宴州的手機沒有拿穩摔在了地板上,霍宴州艱難的支撐著身體捂住傷口去撿手機。
霍青山咆哮的聲音當場傳來:“宴州你受傷了?”
霍青山:“是不是因為云初那個女人?”
霍宴州看了云初一眼,他說:“我不能看著她有事。”
電話那端霍青山發狠要找云家討說法夾雜著溫蔓的詢問聲,不停傳來,霍宴州果斷掛斷了電話。
云初跟容九淵相互對看了一眼。
霍宴州剛剛的舉動明顯就是故意讓他父親知道,他是因為她跟容九淵才受的傷。
依照霍家男人的脾性。
明天,霍宴州的爺爺跟外公一定會親自來容園討說法。
還有就是,霍青山肯定會因為霍宴州受傷的事情遷怒于她,還很有可能會去打擾她的父母。
想到霍家那兩個老男人,云初有點頭疼。
如果可以,她寧愿自己受傷也不想牽扯霍家人。
既然事已至此,只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她不想欠人情,更不想惹麻煩。
短暫的猶豫了一下,云初走到霍宴州身邊主動扶起他。
霍宴州深沉的眸子緊盯著云初的反應,因為傷口的劇痛他眉心緊鎖著。
云初說:“我先送你去醫院,”
—
云初跟容祁一起把霍宴州送進了醫院急診后,容祁離開。
凌晨接近五點,霍宴州被安排住進了VIP病房時,人還沒從昏迷中醒過來。
云初跟醫生交談后得知,霍宴州身上兩處傷口傷的都很深,被送上手術臺的時候就已經失血過多出現了昏迷的情況。
云初心里隱隱擔心。
如果讓霍家那兩個老東西知道霍宴州被捅了兩刀失血過多陷入昏迷,不知道得心疼氣成什么樣。
—
第二天臨近中午,霍宴州終于醒了過來。
他環顧病房,看到他的父母妹妹跟兩個陌生的女人。
霍宴州問他母親說:“媽,她們是誰?”
兩名中年女人走到病床邊說:“霍總好,我們是云醫生請來照顧您的護工,”
護工?
霍宴州當場黑臉:“她人呢?”
兩名護工回答說:“云醫生一早就回家了,”
霍宴州:“。。。。”
霍青山氣的臉色鐵青:“我就知道那個女人不是個好東西,你都因為她受傷了,她居然把你扔在醫院不管不顧!”
霍青山對溫蔓說:“我們現在就去云家,我倒要問問他們是怎么教育女兒的!”
“爸!”霍宴州忍著傷口的疼痛掙扎撐起上半身:“這是我跟云初之間的事情,你能不能不要牽扯她的家人?”
溫蔓指著霍青山說:“霍家有你這樣的老登,宴州娶誰回來都得離!”
霍雨眠小聲插了句嘴:“那我嫂子在容園,又沒讓我哥去救她,我哥他自己犯,那個愿意,爸你別沒事找事!”
霍雨眠心虛的偷看了霍宴州一眼,縮著腦袋躲去溫蔓身后。
霍青山氣的脖頸的青筋都暴起來:“你們都給我住口!”
霍青山說:“我兒子因為那個女人受了這么重的傷,云家要不給個說法,我跟他們沒完!”
云初站在病房外,聽著霍青山說出的這些話,忍不住皺眉。
昨天晚上霍宴州故意讓霍家人知道他在容園因為她受傷,要的就是這樣的結果。
為了逼她就范,利用他老子給云家施壓,真是霍家的好大兒。
云初等病房里的人都走完了才進來病房。
霍宴州半躺在病床上,陰沉著臉看著云初進來。
等云初走到他病床前,霍宴州嚴肅的表情對云初說:“你知不知道昨天晚上有多危險?”
云初癟癟嘴,沒有接話。
霍宴州不自覺加重了語氣質問云初說:“云初,你了解容九淵嗎?你知道他從前是干什么的嗎?”
霍宴州疲憊的眉眼燃起一層薄怒。
他看著云初的眼睛說:“云初,你上有父母,下有弟弟,你能不能別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
霍宴州語氣很沖:“如果我沒有及時趕到,如果你受傷了怎么辦?!”
霍宴州脫口而出:“你知道昨天晚上我有多擔心你嗎?!”
云初安靜的站在霍宴州的病床邊等他把話說完后。
云初看著霍宴州的眼睛說:“霍宴州,當初你親口對我說的,我的生死,除了我的血脈至親之外,沒有人會在乎,包括你在內!”
云初說:“霍宴州,當初我拿著水果刀用自殺來威脅你不準去見謝安寧,那個時候你都沒顧及我的死活,你現在又何必假惺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