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還沒到民政局,霍宴州的電話響了。
電話里,高銘說:“霍總,幾位董事跟老爺子在您的辦公室等您,請您務必回來一趟,”
霍宴州偏頭看向云初。
見云初皺眉,霍宴州說:“不是跟你交代過,我今天上午有事不回公司,把他們打發走,”
高銘說:“霍總,上次您經手的那個百億項目總監被廖董請來了,九點就會到霍氏總部,老爺子讓您親自接待。”
霍宴州把車緩緩停靠在馬路邊。
他摘掉藍牙耳機,然后對云初說:“我有點急事得先回公司一趟,我先送你回家休息,”
不等霍宴州把話說完,云初冷著臉問他:“霍宴州,你又想干什么?”
工作是永遠做不完的。
就算有緊急事情,對霍宴州而言,也不是很難解決的事情。
霍宴州解開安全帶,他傾身靠近云初。
他說:“云初,我既然答應你離婚,就一定會做到,如果你不放心,你跟我一起去公司,”
云初猶豫了一下,她問霍宴州:“大概需要多久?”
霍宴州說:“我盡量上午結束,”
云初打開車門下車。
她站在車外說:“霍宴州我暫且相信你是真的有緊急事務,你先去公司,我現在去民政局門口等你,如果你上午趕不上就下午過來,我會一直在民政局門口等你過來為止,”
霍宴州剛下車,手機又來電話了。
陸裴野從老六的車上下來,勸霍宴州跟云初說:“如果你們今天非要離,宴州你先去公司,我陪云初去民政局門口等你,”
霍宴州看了陸裴野一眼,他對云初說:“我盡快過去,”
霍宴州獨自開車去公司,老六跟陸二送云初到了民政局。
云初對兩人說:“我自己在這里等就行了,你們先回去吧,”
洛克.瑟不想走,被陸裴野硬給拽上了車。
車上,老六有點不放心云初:“陸二,你讓初一個人在這兒多無聊,我下去陪她,”
陸裴野盯著洛克.瑟,給他提示:“云初受到了傷害她堅定要離婚,但她對霍宴州付出的感情別人是無法想象的,她心里不可能一點感觸都沒有,現在他們馬上就要離婚了,你讓她自己待一會兒,”
—
上午九點五十,霍氏集團總裁辦公室。
霍宴州送走了M國的項目總監,霍氏幾位董事就開始向霍宴州發難。
因為霍宴州雖然成功把項目拿到手了,但是比原來談攏的利潤少了五個點。
董事會一幫老家伙咄咄逼人,霍宴州的情緒厭煩到了極點。
在其中一位董事提議要把霍宴州從執行總裁這個位置上換掉的時候,霍宴州當場甩出了那名董事貪污的證據,且附帶扯出了跟這名董事暗中有利益往來的一名副總多名高管。
一招殺雞儆猴,讓所有人徹底閉了嘴。
所有人離開后,已經十點多了。
霍宴州疲憊的靠在辦公椅上休息。
他仰著頭,閉著眼睛問高銘:“幾點了?”
高銘回說:“霍總,十點半,”
霍宴州說:“備車,去民政局,”
高銘見狀,忍不住出聲勸說:“霍總,從公司到民政局四五十分鐘的車程,就算趕到了民政局也該下班了,要不通知太太下午再去吧,”
霍宴州疲憊的起身,他說:“去備車,”
云初好不容易愿意相信他一次,他不能再讓她失望了。
同一時間,民政局。
云初已經在大廳里坐了兩個多小時了。
無一例外,進來領證的年輕男女一臉甜蜜幸福,所有女孩好像嫁給了愛情。
可是過來離婚的人,他們的表情卻各有各的苦惱。
有中年女人拿到離婚證后癱在地上哭的起不來的。
有年輕少婦拿到離婚證后不甘心跟前夫廝打謾罵的。
也有的女人拿到離婚證后表情麻木眼神空洞的。
...
她們或多或少,臉上都有惆悵,都有難過。
拿到離婚證的人,沒有一個是能笑著離場的。
這就是選錯人的代價。
云初看了眼手機上的時間。
再過二十分鐘,民政局該下班了。
她心里有點煩躁,出了民政局來到門口,看著拐進拐出的車輛。
回想她跟霍宴州拿結婚證那天。
她就像現在這樣。
她站在家門口,焦急的等待霍宴州開車來接她。
當霍宴州拿著鮮紅的玫瑰從車上下來的時候,她像鳥兒一樣撲進她懷里。
那是霍宴州第一次送她鮮紅的玫瑰。
霍宴州牽著她的手去領證,兩人十指緊扣從民政局出來。
上車后,她拿著大紅色的結婚證在朋友圈炫耀。
他第一次主動深吻她,然后溫柔的揉著她的腦袋,說她笑的像個傻瓜一樣。
感覺到眼眶潮濕,云初稍稍仰頭。
身后,又一對怨偶拿到離婚證一邊吵鬧一邊出來。
云初收回思緒時,終于看到了霍宴州的車。
云初忍不住迎上來,親自給霍宴州拉開車門。
霍宴州從車里下來,視線緊盯云初泛紅的眼眶。
他忍不住拉住云初的手,把她帶到一邊,粗糲的指腹摩挲云初沾濕的眼角。
云初拉下他的手說:“我們動作快點,下班之前還能趕上,”
見霍宴州的腳步沒有動,云初伸手去拉他。
霍宴州扣住云初的手腕,他說:“云初,記得答應過我什么嗎?”
云初因為心急,語速有點快。
她說:“霍宴州,只要你今天跟我拿了離婚證,我保證盡心盡力治好謝安寧,”
霍宴州握住云初的手,他說:“我答應離婚,有一部分原因是因為我想讓你給謝安寧催眠,想要一個真相,”
霍宴州稍微停頓了一下,他看著云初的眼睛說:“我答應離婚,最關鍵的因素是因為你,因為你想離婚,因為我想跟你重新開始!”
兩人近距離的對望,云初默默收回視線。
她沒有反駁霍宴州說的話。
她只是再一次提醒霍宴州:“民政局快下班了,我們趕緊進去吧,”
霍宴州怔怔的凝視著云初,心里莫名一陣發慌。
他沒忍住當著來往的人小心翼翼把云初擁進懷里。
云初拍拍霍宴州的肩膀,哄他說:“霍宴州,我們只是離婚,又不是以后不見面了,你別這樣,”
霍宴州慢慢松開云初。
兩人彼此對望。
霍宴州滿眼不舍的牽起云初的手,兩人并肩進了民政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