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來說?
云初從霍宴州的話里捕捉到了關鍵詞。
她問霍宴州:“什么叫按理來說?”
霍宴州單膝跪在云初身邊,一邊認真的給云初清理傷口,一邊解釋說:“我外公跟我外婆婚后生了我舅舅跟我媽,我外婆去世后,我外公又娶了一個女人姓容,容九淵是我媽同父異母的弟弟,”
云初震驚的張著嘴巴:“你是說...?”
霍宴州伸手把云初的嘴巴閉上。
他說:“因為容家沒有男孩,所以我外公就同意讓小兒子改隨母姓,繼承容家家業,”
云初覺得不對勁:“那為什么容老爺子見到你跟見仇人一樣?”
霍宴州小心翼翼裹著紗布,對云初完全不隱瞞:“容家早年出現過一次經濟危機,那時候溫霍兩家正聯手布局歐洲市場資金實在吃緊,溫家對融家沒有施以援手,導致容家產業被對手吞并,”
云初還是覺得不對勁:“然后呢?”
霍宴州坐在云初身邊。
他扣住云初雙手的手腕,嚴肅了表情。
他說:“然后,容九淵的母親為了挽回容家企業,融資失敗后受不了打擊跳樓了,從那時候起,容九淵就把溫家人當成了仇人,連帶著跟我們霍家的關系也緊張,”
云初:“。。。。”
霍宴州說:“容九淵母親自殺后,容老爺子一病不起,容九淵為了讓容家東山再起,鋌而走險跟國際一家商會合作,短時間內斂到了大筆啟動資金,成立了公司,歷經數年把公司洗白,”
霍宴州說:“一年多前,他在M 國遭到不明身份團伙截殺,死里逃生后傷了一條腿,這一次他應該是秘密回國治療,”
霍宴州稍稍停頓了一下,他握住云初的手說:“我之所以把這一切和盤托出讓你知道,是想讓你有所警覺,作為他的主治醫師,你面對的不僅是他的疾病,他暴躁的脾氣,還有危險!”
云初盯著霍宴州的表情問他:“你是不是想阻止我給容九淵治療?”
霍宴州抬眸,看著云初的眼睛說:“我阻止有用嗎?”
兩人對視,云初嘴角勾起一抹諷刺:“阻止是沒用,但是你手段多,可以威脅我啊?”
霍宴州皺眉,松開云初的手,轉身去收拾醫藥箱。
他說:“我說過不會再那樣對你,就絕對不會。”
云初看著面前的霍宴州,感覺渾身不得勁。
她倒是希望能跟他大吵一架,然后三天不說話。
云初起身準備回臥室,霍宴州在她身后提醒:“你是去治病,不是去拼命,萬一遇到危險先學會自保。”
云初停下來,回頭看著霍宴州:“你為了愛情都能拼命,我為了事業為什么就不能拼命了?”
兩人眼神對視,霍宴州走到云初面前。
他看著云初的眼睛說:“我的命是留給你的。”
云初冷笑:“我寧愿相信世界末日了,也不會相信你這句話。”
云初說完,轉身回臥室。
這個謝安寧到底怎么回事。
被霍宴州一通電話嚇的好幾天沒敢冒頭。
都把霍宴州想的精神錯亂了。
這幾天一直在說胡話。
接下來的好幾天,云初忙的暈頭轉向,霍宴州一直處在‘抽風’的狀態。
轉眼進了三月。
云初早上準備出門,被霍宴州攔住。
霍宴州說:“云初你自己算算,你多久沒在家里吃頓飯了?”
云初推開霍宴州換血:“你要是一個人吃飯無聊,你找謝安寧跟你兒子陪你,”
肉眼可見的霍宴州的臉色冷了下去,云初癟癟嘴。
她說:“要不我給裴野哥跟阿瑟少爺打電話,讓他們陪你吃,”
云初伸手去開門,霍宴州扣住她手腕把人拉到跟前。
他說:“我們夫妻好久沒一起吃飯了,晚上我訂餐廳,下班我去接你?”
云初覺得霍宴州最近有點不清醒。
她猶豫了一下爽快的點頭:“讓吳媽過來做飯,下班我早點回來,”
得到云初準確的答案,霍宴州緊繃的臉色稍稍緩和。
他的視線從云初好看的眉眼慢慢落在她的唇上,是他渴望的最柔軟的觸感。
霍宴州扣住云初纖細的腰緩緩低頭。
溫熱的氣息靠近,云初偏頭躲開。
霍宴州明顯怔了一下,然后不著痕跡的松開云初。
房門打開又合上,霍宴州站在原地一動未動。
從那天上午云初中藥之后,他們之間就再也沒有過過夫妻生活。
她防備他的靠近,抵觸他的觸碰,躲避他的需求。
不管他怎么努力,她對他始終保持著警惕。
霍宴州晚上下班回來,吳媽做了豐盛的晚餐。
霍宴州說:“吳媽,收拾一下你先回去吧,”
霍宴從酒柜里挑了瓶酒。
倒了半瓶紅酒進醒酒器,霍宴州進來餐廳,看到了餐桌上有一份抹茶松露。
霍宴州定定的看著那份抹茶松露,腦海里突然閃過云初崩潰的樣子。
從他給謝安寧母子親手做了那個藍莓蛋糕以后,云初就再也沒有吃過抹茶松露。
心口突然泛起一陣疼痛,霍宴州對吳媽說:“把那份抹茶松露帶走,”
吳媽剛離開一會兒,云初回來了。
霍宴州看著云初身后的兩人,臉色瞬間沉了下去。
云初見霍宴州黑臉,解釋說:“樓下正好遇到了我就把人叫過來了,大家一起才吃熱鬧,”
陸裴野跟瑟六熟門熟路的去洗手間洗手,兩人去餐廳時經過霍宴州身邊。
陸裴野停下來:“今天可不是我們自己硬蹭過來的,是云初邀請我們來的,”
瑟六伸頭一句:“你別見到我們就拉著一張臉,初說了讓我隨便吃,不用跟客氣,”
霍宴州糾正瑟六:“請你稱呼她霍太太,或者云醫生,”
瑟六搖頭晃腦故意挑釁霍宴州:“我就不,初說了,她就喜歡聽我這么稱呼她,”
霍宴州等了好幾天晚上才等到云初答應一起吃個晚飯,就這樣被糟蹋了。
整個用餐時間,他一直黑著臉,不吃也不喝,就坐那兒。
好不容易把兩人熬走,兩人洗漱完剛要休息。
瑟六給云初打電話,說他做噩夢了睡不著,讓云初給她送熏香上樓。
云初翻身下床找出她給瑟六特別調配的熏香。
霍宴州擋在衣帽間門口不讓云初換衣服。
云初無奈勸霍宴州說:“你別這副要吃人的表情看著我,病人就跟老人小孩是一樣的,都是弱勢群體,得哄著,”
霍宴州黑著臉奪過云初手里的熏香。
他咬著后槽牙說:“你早點休息,我幫你去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