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豬這東西兇得要命,攻擊性極強。
若是野外遇到,有多遠則跑多遠。好奇往前湊的那都是腦子進了水嫌命長的傻缺。
馮乘本地有句俗語“打老虎要膽子,打野豬要準備六塊板子。”這六塊板子說的就是棺材板。
因此,除非是非常專業的獵手,否則一般人輕易不敢招惹它們。
江暖剛跑出去沒多遠,便又聽得身后傳來“嗷嗚”一聲,天搖地動,令人心驚膽寒的吼聲。
江暖的腿瞬間有些發軟,娘哎,這特么的分明就是虎嘯聲。
她當即把柴刀往腰前一別,麻溜兒的爬上了最近的一棵野板栗樹。
猴子似的嗖嗖幾下就躥到了樹頂,抱著樹叉子瑟瑟發抖。
她發誓,她八輩子爬樹都沒這么利索過,可見人在躲避危險時,潛能是無限大的。
再往虎嘯傳來的方向一看,果見一頭體型碩大黑黃相間的山林之王,從山林間撲了下來,瞬間撲倒了一只半大的豬崽。
那豬崽發出“吱吱”的慘叫聲,把其他幾只豬崽嚇得四處亂竄。
唯有那母野豬,瘋了似的朝著老虎撲了上去,逼得那老虎不得不放棄即將到嘴的豬崽,轉而迎戰母野豬。
兩只巨獸瞬間戰成一塊,一時間,虎嘯聲和野豬的嘶吼聲響徹山林。
母豬和豬崽的慘叫聲引來了在附近覓食的野豬群。
看到族群的母獸和幼崽被老虎攻擊,野豬群瞬間發了狂。
隨著越來越多的成年野豬加入戰斗,尤其是公野豬那猶如鋼刀一般的鋒利的長獠牙。
往老虎身上一戳一撕就是一片血肉。
沒多大會,老虎就處于絕對的劣勢,轟然倒地,血流了一地。
只有四肢還偶爾抽搐一下,估摸著已經兇多吉少了。
即使如此,野豬群也并沒有就此離開,而是在附近徘徊了一會。
確定對手徹底不動了,這才哼唧著慢慢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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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豬群離開起碼兩刻鐘后,江暖才敢從樹上下來,摸了摸后背已經被冷汗濕透了。
她又四處看了看,確定再沒有危險后,這才大著膽子往老虎的方向靠近。
走到近前,拿棍子試探著捅了捅虎身,發現并沒任何動靜,果然是死透了,她這才放心大膽的上前。
隨即心中涌起一陣狂喜。
這是一頭體長兩米多長的公老虎,少說也得三百來斤。
脖頸處被撕開了一個大口子,主動脈也破了,血流了一地,死相十分凄慘。
在她的前世,這玩意兒可是“國一”,誰要是敢打它的主意,妥妥的牢底坐穿,俗稱牢底坐穿獸。
然而在這個年代,它就是個可能吃人害命的害蟲,還格外值錢。
這么大個塊頭,若是弄到縣城里轉手賣了,她的新房子就有著落了。
正所謂,鷸蚌相爭,漁翁得利。虎豬相爭,她江暖得利。
感謝大自然的饋贈。
想到這里,江暖立即興奮起來,白澤也不找了。
麻利的抽出腰間的柴刀,在附近砍了些木棍樹枝子做了副可以拖行的擔架。
然后用撬棍和石頭做杠桿將死虎撬到了拖架上,用藤條綁緊,再蓋上一層樹枝草葉,整個過程十分迅速。
不快不行,這里的血腥味這么重,不快點引來其他的野獸可就麻煩了。
之后將拉繩斜背在肩上,雙手拉著架子,正要往山下拖。
便見得前方的枝葉間快速攢動,似乎有什么東西正在快速的往這邊靠近。
江暖心里一驚,立即丟下拖架將柴刀緊緊地握在手里,眼睛緊緊的盯著前方。
未幾,一團白色的什么東西飛快的從林間竄了出來,跳到了她身上,張口就是一連串的指責。
“我就知道你想拋棄我是不是!居然趁我不在的時候,偷偷的跑掉!太過分了!”
這貨赫然是江暖遍尋不著的白澤。
江暖簡直要氣笑了,一把將它從自己的肩膀上扒拉下來,兩只手掐著它的腋下,舉到面前,如同舉一只貓咪那樣。
“你要不要聽聽你在說什么?我拋棄你?剛剛是誰在我挖藥材的時候跑得不見蹤影的?
你知不知道,我找你找了多久,還遇上了野豬和老虎。
如果不是我跑的快,差點就交待在這兒了!”
白澤聽到這話,瞬間有些心虛。好在這貨還算有幾分良心,知道道歉:“對不起嘛,我不是故意的。
我只是太喜歡自由奔跑的感覺了。
而且,我還給你帶了禮物,你能不能別生氣了?”
“禮物,什么禮物?”
“你先把我放到地上!”
白澤落了地,嘴一張竟然吐出一株碩大的赤靈芝來,這靈芝大大小小竟然長了九朵,整體看著比白澤的身體都大。
江暖看到這里,心頭狂跳:“白澤,你竟然有袖里乾坤?”
白澤干干的一笑:“嘿嘿,算不上,只不過是我們神獸一族的天賦空間而已。”
“能裝很多東西?”
“還行吧,一般的東西,只要不是太大太多都能裝下。”
江暖一張俏臉頓時笑得有如三月的春花,指著地上的死虎道:“能幫我把這頭老虎裝進去帶下山嗎?
這東西實在太重了,我要是靠自己的力量拖下山,起碼得脫層皮。”
白澤拿爪子扒開草葉,看了眼血糊淋漓的死虎,很是嫌棄。
不過自己剛做錯了事情,這會兒必要的態度還是應該有的。
于是不情不愿道:“可以是可以,不過我要吃紅燒肉。”
“行,只要你幫我把它帶下山去,我給你做一盆!”
“成交!”
江暖脫了外頭的破禙子,拿衣服小心的把靈芝裹了,讓白澤將死虎收進空間里。
遁著原路返回到挖葛根的地方讓它把背簍也收了,之后,抱著白澤輕輕松松的下了山。
因為在山上耽誤的時間太久,一人一獸下到河邊的時候已經是正晌午,渡口處一個人影也沒有。
就連撐渡船的老船工,都回家吃飯去了,倒正好方便她行事。
江暖讓白澤把死虎直接放到竹筏上,撐著它順流而下,快速的往縣城方向去了。
到了縣城的客運碼頭,看到岸上通往城內,層層的青石臺階,江暖瞬間犯了難。
這老虎這么重,這么多的臺階,她是無論如何也拉不上去的。
可眾目睽睽之下,她又不可能再讓白澤把東西收回去,否則怕不是想被人當妖怪燒死。
她想著,要不還是找兩個扛包的幫忙抬上去算了,了不起就是多付點工錢的事。
然而剛抬頭就看到不遠的地方停著一艘巨大的三層豪華游船。
船頭上還掛著兩盞極其考究的燈籠,上書“英”字。江暖猜測,這約摸是哪戶豪門的私船。
此時,一個管家模樣的人正在岸上,指揮許多青衣仆從正不停的往船上搬抬著東西。
看到管家,江暖瞬間兩眼放光,當即也不找扛包的了,跳下竹筏子就往大船那邊跑。
走到近前,先是同那管家模樣的人行了個福禮:“這位大叔,小女子有禮了。”
那管事的被人突然打斷很有些不爽,然見小姑娘雖然衣裳襤褸,卻也知禮便也沒有為難她。
只是微皺了眉問:“你是哪里來的小姑娘,尋我何事?”
江暖笑著道:“我是這馮乘縣的采山人。今日上山運氣好得了件好東西。
我看貴府這船氣派的很,想來定是高門貴族。我這件東西配貴府應該合適,所以就大著膽子前來問問。
若是不成,也沒什么!”
那管事被她三言兩語勾起了興趣,便問她:“好東西,什么好東西?”
江暖也沒賣關子,湊近了他的耳朵道:“是一頭老虎!”
管事的心里一驚:“你說的可是真的?”
江暖點了點頭:“如何敢欺瞞您。那老虎此刻就在這碼頭上。”
她指了指指自己的竹筏:“就在那里,您若是不信可親自跟我去看看。”
那管事見她不像是說假,便把手里的冊子遞給了旁邊的副手:“你先看著,我去去就來。”
江暖帶著他到了自己的竹筏子上,輕輕的掀起樹枝草葉的一角,露出下面黑黃相間的巨獸來:“您請看?”
那管事一見,心里突突直跳:“還真是。你打的?”
江暖搖了搖頭:“我哪有這個本事,不過是運氣好,剛巧碰到它同野豬群廝殺,撿了個便宜罷了。”
“那也是你運氣好。況且這么大個東西,你個小姑娘能弄下山來也挺厲害了。”
老虎全身都是寶可不常見。他若是把這事兒報上去,那可是大功一件,主子的賞賜肯定少不了。
于是道:“這事兒我做不得主,你且在此處稍等片刻。待我回去稟報我家主人,請他定奪。”
江暖點頭:“應該的!”
那管事于是急匆匆的回去了,沒一會兒便領著一位長身玉立,貴公子模樣的人來了,他的身后還跟著一溜兒的隨從。
那貴公子也是個性子急的,見到江暖的樣貌先是愣了一愣,隨即便問她:“小丫頭,老虎在哪?”
江暖便掀開身后的草葉蓋子,讓他自己看。
草葉子一掀開,眾人看到這頭黑白相間的龐然大物瞬間嚇了一跳。
立即嘩然起來:“我的天奶奶哎,老虎,竟然是老虎。”
“天啦,這小姑娘竟然弄了頭老虎過來,太厲害了......
貴公子一見,果然欣喜:“還真有。這虎皮雖然算不得十分完整,倒也算難得了。
小丫頭,這頭老虎我要了,你出個價吧!”
江暖笑著說:“還是您出價吧,若是價錢合適我就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