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明光帝留了飯。
席間明光帝和李容恒李容洛兄弟不停的用公筷給江暖夾菜:“暖暖多吃點,這些都是你愛吃的菜。
去了趟草原,整個人都瘦了一圈,得好好的補回來才行。”
江暖十分享受父兄以及丈夫的投喂。
只因為她夸了一句碧梗米飯好吃,走的時候,她的皇帝爹就把今年進貢來的碧梗米,給了她大半。
不得不說,她爹是真疼她。
傍晚回到國公府,朱嬤嬤送上來一大堆的賬本,全都是屬于她的私人產業。
有出嫁時,她爹和哥哥們給的嫁妝田產鋪子,也有她自己這些年打下的“江山”。
好在下面的人在她的調教下,記賬的本事還算不錯,即使如此,江暖也翻到半夜才算完。
最讓江暖欣慰的是,今年家里的田產出息都非常不錯。
之前種的四百多畝土豆,平均畝產約兩千七百多斤,共收獲土豆約124萬斤左右。
其次是玉米。
玉米的畝產也有將近1000來斤,雖然沒有土豆高,但也算很不錯了。
而且這玩意兒是純糧食,賊耐餓,而且耐放。
只要保管好,不被蟲蛀,放個兩三年都沒問題,完全不用擔心它會發芽有毒害。
江暖在去西北之前,就已經同皇帝爹和太子大哥說好了,這些土豆她全部無償捐獻給朝廷。
這些土豆和玉米,她除了留下明年的種子以及少部分自己食用外,其余的一斤也沒舍得賣。
等過了年就全部運到諸如肅州、甘州等河西走廊一帶的州府,免費分發給當地的普通百姓作為明年的種子。
那地方的氣候非常適合種植這兩種作物。
有了這些種子,最多兩三年的時間,那邊的百姓就都能吃飽飯了。
花生的收獲也很不錯,收獲了總共約二十萬斤花生。
收花生的時候,江暖已經去了西北。這些花生由江彥做主,往各家府邸都送了一些。
余下的留除種子以及自家吃的外,其余全部出給了胡氏商行,著實賣了個好價錢。
除此外,江家村老家那邊產業的出息,江彥也給她送來了一半。
明明出嫁之前,江暖就已經把江家村所有的產業全都轉移到了江彥的名下。
可這孩子生怕她沒錢花一樣,還是給她送來了一半。
罷了,弟弟的一番心意,她且收著吧。
江暖將各方結余一加,竟有足足十一萬兩之多,妥妥的富婆。
第二天,江暖本打算回承恩伯府看看江彥的。
還沒來得及出門,便聽到下人來報說舅爺承恩伯來了,江暖連忙讓人請進來。
許久不見的姐弟二人見了面自然有許多話要說。
江彥給她說了老家的一些情況和近段時間里京城里發生的,以及學業上的事情。
江暖給江彥講了一些西北草原上發生的趣事。
至于那些血腥的屠戮現場,她是半個字也沒提。
江暖又問了江彥,家里的年貨準備的怎么樣,下人是否安分?
好在,得到的答案都還不錯。
江彥在國公府吃了午飯才走的。
臨走的時候,江暖把從草原帶回來的牛肉干等特產,給他拿了一大包。
另外還讓他帶走了三頭草原羊以及一頭草原肉牛。
江彥戲稱自己像是來打秋風的。
這邊的姐弟兩個其樂融融,那邊晉王府里的李容洛可就倒了大霉了。
打昨天從宮中回到王府起,他就各種倒霉。
先是進門的時候,莫名其妙的平地摔了個狗吃屎。
進了府還沒走到二門,又一大泡鳥屎從天而降,正好落到他的肩膀頭子上。
得虧他覺察不對,及時偏了下頭,否則這鳥屎就該落他頭頂子上了。
大冬天的,皇城里就只剩下了大喜鵲還沒遷徙。
這種鳥兒體型巨大,拉的屎也是又多又腥又臭,著實給他惡心得夠嗆。
氣的李容洛當即下令把府里所有的喜鵲窩全都給捅了。
今兒下朝回來,本想蹲個坑。
結果屁股底下的木質馬桶坐凳里突然“轟”的一聲炸開,瞬間水花四濺,整個凈室里黑煙滾滾。
嚇得李容洛一竄三尺高,好險沒直接拉在褲襠里。
他這會兒就算是再傻,也回過味來了?
不用想,肯定是白澤那小混蛋搞的鬼。
這滿京城的獸寵,只有它才會這么下作,喜歡炸人家茅坑。
當即廁所也不上了,穿好衣服黑著臉就要去找白澤算賬。
還沒走出院子呢,就又停住了。
白澤再聰明也是只獸,他堂堂晉王去找一只獸理論,若是讓人知道怕不是笑掉人大牙。
況且,嚴格說起來,今天這事兒也算是他自找的。
誰讓自己昨兒當著滿屋子人的面,當面揭它短的,它會報復回來也會在情理之中。
況且,那小東西賊精賊精的,本事又大。
自己再同它杠上,吃的虧只會更多,倒不如準備些禮物好好的同它道個歉。
把它哄開心了,它自己也就放過自己了。
他記得這小東西貌似對紅燒肉情有獨鐘來著。
于是立即叫來王府長史,讓他去外頭買頭豬回來殺了。
讓王府的廚子做了一大鍋的紅燒肉,做得那叫一個色香味俱全。
做好后,用一個巨大的木盆子裝了,擺在王府花廳的桌子上。
白澤聞到香味兒果然就現身了。
李容洛趁機同它談條件:“白澤大人,我知道昨兒昨兒是我嘴欠得罪了您。
您看這樣可好,今兒這頓紅燒肉算是我請你的,你吃了肉就不能再追究了,咱倆就算和解了成不?”
白澤“嗷嗚”一聲,沖他翻了個大大的白眼兒:“你如此揭本大人的黑歷史,讓本大人丟臉。
一頓肉就想讓本大人消氣,不可能!”
白澤表情實在太過生動明顯,李容洛居然神奇的看懂了。
“那,兩頓?我再給您買頭豬燒了?”
白澤甩了甩尾巴,仍然不吭聲。
“三頭豬?”
“哼!”
“四頭?”
“呵!”
“五頭,不能再多了,我是真窮!五頭已是我的極限了,再繼續下去本王就要窮得吃不上飯了。
神獸大人,您就大人有大量,放過我這一次如何?
再說了,我可是你家主人的親哥哥,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不是?
你總不想看到我去跟暖暖借錢買豬吧?”
白澤一聽眼前這個家伙窮到要去跟暖暖借錢,立即不干了。
暖暖的錢就是它白澤大人的錢,絕不能借給這家伙,就算是親哥哥也不行。
暖暖性子好,說是借,到時候肯定不會讓他還,這要借出去了那不是肉包子打狗了么?
最最重要的是,他跟暖暖借錢買豬,那暖暖不就知道,自己來找他麻煩了嗎?
暖暖那么愛哥哥,肯定會批評它的。要不還是見好就收吧,別到時候別連五頭豬都沒有了。
它腦瓜子飛快的轉了一圈,各種權衡利弊之后,總算是同意了李容洛的條件。
李容洛見小家伙點頭,總算是長長的松了口氣。
還好它答應了,否則再讓這小東西繼續這么胡搞下去,他晉王的一世英名就要砸它手里了。
且說白澤同意了李容洛的條件,撲到大盆子邊,聞到噴香的紅燒肉味,饞得小口水都流出來了。
香噴噴的紅燒肉啊,簡直就是無上的美味和享受。
正要開吃,便聽到外頭傳來一聲賤兮兮的聲音:“喲,好香的紅燒肉啊!
我說,李老二我約你出去喝茶你不去,原來是躲在王府里燒肉喂神獸啊!”
李容洛沒好氣的瞪他一眼,生無可戀的回敬了他一句:“你不是都看到了嗎,還問。
不是,你今兒怎么這么閑竟然一大早的跑我這兒來了。
不會是昨晚逛樓子又被國公爺給抓到了吧?
我說你也這把年紀了,是時候娶個媳婦兒給英國公府傳宗接代了!”
程昱往桌子上一坐:“我說,李二你就不能說點別的嗎?
我在家被我爹煩得要死,好不容易想到你這兒來躲個清凈你還說,我容易嘛我。”
“那就娶個媳婦,自然就沒人說你了!”
程昱把腳一翹,眼神落寞:“你當我不想嗎?可我喜歡的姑娘已經嫁了別人,我娶誰去?”
一說起這個李容洛立即樂了。別人不知道,他可太清楚了,程三兒喜歡他妹暖暖。
偏暖暖看不上程三,嫌棄這貨太過風流浪蕩沒個正形兒。
要他說,程三兒就是活該。
朋友歸朋友,可作為愛妹妹的好哥哥,他也不愿將妹妹嫁給這種萬花叢中過,處處染脂粉的男人。
否則當初也不會和大哥一起,把這家伙的名字從附馬候選人里刷掉。
要說程昱這貨也是真的欠。
他看白澤把腦袋埋在盆子里吃的正香,居然下意識的咽了咽口水。
然后欠不登的伸出手去從盆子里那邊捏了一塊丟進了嘴里。
這肉才剛進嘴里呢,就收到了白澤大人的死亡凝視。
喉嚨里發出低沉且憤怒的吼聲:“很好,姓程與昱的家伙,竟然敢搶本大人碗里的肉肉,你死定了!”
程昱看著白澤危險的豎瞳,總覺得自己像是被什么兇獸給盯上了。
不是,不過是一塊肉而已,你至于嗎?要不還給你?
他這么想著,還真把嘴里的肉給吐了出來,扔回到白澤的盆子里。
這下可真算是捅了馬蜂窩了。
白澤冷靜了三息后,突然“嗷嗚”一聲暴起,精準的跳到了程昱的頭上。
鋒利的爪子張開老長,照著程大世子引以為傲的臉就就狠狠的一爪子撓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