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青鈺面色卻很凝重,“霜霜,我沒必要騙你,他只用了不到一分鐘時間就算出來,不僅和陳道長一模一樣,還更精準,更詳細,不但知曉那人生辰八字,還算出那人上個月受傷命懸一線,故此才找到你,向你借命。”
陸霜表情陰晴不定,心頭更涌上一股難言情緒。
難道,那家伙真的很厲害,比陳道長還厲害?
怎么可能嘛。
到這一步了,她還是不信。
這種偏見,是源于骨子里的,她這種出身的人,天生就看不起泥腿子,更不會把泥腿子的話放心上。
就算真要死了,都不太愿意讓泥腿子碰一下。
是偏見,也是傲慢。
“霜霜,如果青鈺沒撒謊的話,那他肯定有辦法的,現在也沒其他好的辦法了,不如叫他過來,讓他試一試呢?”
沈明珠開口說道。
陸霜表情還在不斷變化,“我現在喊他過來,不是承認他是對的,我錯了嗎?不行,這家伙那么神氣,肯定會笑話我的,我丟不起這個人。”
“都什么時候了,你還在乎面子!”
沈明珠一貫好脾氣都有些生氣了,“你都要死了,要死了啊,是要面子,還是要活命啊,都這時候了還分不清嗎!”
陳青鈺也氣夠嗆。
沒想到都這時候了,陸霜還這大小姐脾氣。
讓她好生無語。
陸霜想到要死,臉色一白,猶豫許久后,她道:“青鈺,我相信你的,你肯定沒串通他騙我的對不對?”
陳青鈺一臉無奈,也有些生氣了,“霜霜,算了,我也不想夾在中間為難,疑人不用,用人不疑,這樣懷疑質疑他,對他太不公平了,他不是非要幫你不可,還是想其他辦法吧。”
“青鈺,你這話讓我好傷心,你為他說話也不為我考慮。”陸霜抽泣著,眼看又要哭了。
陳青鈺無可奈何哄了哄,“好,那你說怎么辦嘛。”
“你給他打電話,讓他過來。”
陸霜說道:“事到如今我也沒其他好辦法了,只能死馬當活馬醫(yī),喊他來試試吧,沒成我也不怪他,成了的話,我會答謝他,這總行了吧。”
“霜霜,你呀,就端著吧,都吃這么大虧了,還要端著,李陽現在的確沒什么地位,可人家這一身本事,功成名就只是時間問題。”
陳青鈺嘆息口氣,隨后拿起手機打電話給李陽。
“弟弟,還在外面玩呢。”
陳青鈺笑著問道。
“陳姐,嗯,在外面吃潮.汕火鍋,你要來嗎?”
李陽回答道。
現在六點了,已經到飯點。
陳青鈺笑呵呵說道:“下次吧,弟弟,吃完火鍋你看有空嗎?”
“陳姐你說。”李陽低吟。
“陸霜情況變復雜了,陳道長束手無策走了,陸霜想請你上門給她看看,如果你能幫她解決這個問題的話,她會重重答謝你。”
陳青鈺說道。
旁邊陸霜看似不在意,而卻豎起耳朵在偷聽。
李陽一番沉默,然后說道:“陳姐,陳道長都擺不平的事,我去也夠嗆,這事沒成,他們不會遷怒陳道長,可如果我去導致出什么意外的話,他們很可能會遷怒到我。”
“我就一普通人,受不住他陸家怒火,這件事,陳姐,抱歉,不是我不給你面子,而是我真幫不了。”
陳青鈺臉色微微一變,沒想到李陽又拒絕了,“弟弟,不會的,就算你真幫不上忙,姐姐給你做擔保,陸家不會為難你——”
“這可不一定。”
陳青鈺還要說什么,陸霜一把奪過手機,生氣地對那邊喝道:“李陽,你行了啊,不就是我前面質疑過你嗎?犯得著這樣?大男人心眼這么小!就這你這輩子能有什么出息?”
李陽眉頭一皺,“陸小姐,你要搞清楚狀況,現在是你有事,是你需要我?guī)兔Γ皇俏乙馅s著去求你,你把事搞清楚了!”
“你敢這樣跟我說話?你————”
李陽這強硬態(tài)度讓陸霜暴走,什么東西,還敢和她擺譜。
還要再說什么,那頭已經掛斷電話。
陸霜滿腔怒火戛然而止,憋得她難受無比。
“青鈺,你看他,你看看他,這家伙什么態(tài)度,還罵我,你這個弟弟,一個也不乖!”
陸霜委屈叫道。
陳青鈺在旁聽得一清二楚,也有些生氣了,一下站起身,不斷深呼吸。
“霜霜,你的事,我也管不了了,我先走了。”
陳青鈺臉色難看離開。
她心里閃過四個字:無藥可救!
李陽的話她聽到了,說得很對。
這事是她需要幫助,而不是李陽上趕著求她。
找人幫忙做事,最起碼尊重態(tài)度也要有。
可陸霜卻是一副施舍姿態(tài),好像李陽幫她,是給李陽恩賜一樣。
別說李陽受不了,她也很上頭了,不想再管這事。
“青鈺,你要去哪?”
陸霜沒想到一向好脾氣的陳青鈺會如此生氣,讓她更加的委屈。
“霜霜,如果你繼續(xù)這樣傲慢的話,我只能說你命里該有此一劫,我能力有限,幫不上你忙,就不在這里礙事了。”
陳青鈺走得很堅決。
這話更傷到陸霜,本就脆弱崩潰的陸霜眼淚嘩啦啦流下。
沈明珠輕輕拍著她肩膀安慰,“霜霜,你呀,該學會低頭了。”
“我才不要跟那家伙低頭,他憑什么讓我低頭,能給我看,是他的榮幸。”
陸霜抽泣道:“陳道長都辦不到的事,我不相信他能辦到,還有青鈺一個勁推薦他,肯定有事,我才不信他一個二十出頭的家伙比陳道長還厲害。”
沈明珠看陸霜固執(zhí)模樣,話到嘴邊也咽下。
“你們先吃,我出去一下。”
掛斷電話后,李陽心情有所起伏,對三女輕輕點頭,接著走出火鍋店到外面點上一支煙,平復心情。
抽到一半,陳青鈺電話又來。
李陽還是接通了,“陳姐,不好意思,這事我真幫不了。”
“弟弟,不好意思呀,是姐姐沒做好。”電話中傳來陳青鈺歉意的聲音。
“陳姐,別這樣說,倒是讓你又為難了。”
李陽道:“不是我不愿意幫,是她這事本身就棘手,我與她非親非故,幫她我肯定會有很大影響的,她又這態(tài)度,我何必犯賤。”
李陽頓了下,然后說道:“如果是陳姐你發(fā)生這種事,就算要折壽,我也會不留余力幫你,但是她就算了。”
“陳姐,離她遠一點吧,她的事你別摻和,容易為你引火上身。”
“人各有命,這是她的命,不要再去干涉她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