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軍區會議室里氣氛凝重得能擰出水來。徐軍長臉色鐵青,面前的煙灰缸里堆滿了煙頭,文工團團長站前面不敢出聲。
"孔子華"徐軍長一掌拍在桌上,"你帶的什么兵?部隊教她格斗術是用來殺軍屬的?"
文工團孔團長冷汗涔涔:"軍長,我..."
"曹家文"徐軍長轉向負責巡邏隊隊長,"你的兵是干什么吃的?看到持刀行兇不開槍制止?開槍打地上,是不會用槍了嗎?就等著出人命,是不是?"
曹連長羞愧地低下頭。當時他確實猶豫了,主要是怕誤傷孕婦。
"嚴政委、姜政委、"徐軍長繼續發難,"思想工作做到狗肚子里去了?徐芝芝這種性格極端分子怎么混進部隊的?"
會議室鴉雀無聲。所有人都知道,這次事件已經不僅僅是傷人未遂那么簡單——這是在挑戰部隊的底線,是在打整個軍區的臉。
"查"徐軍長咬牙切齒,"把徐芝芝的背景、人際關系、近期動向,全部徹查。這件事必須給蕭團長一個交代,還要給全體軍屬一個交代。"
夜色漸深,衛生所里只剩下儀器的滴答聲。陸晚緹緩緩睜開眼,看到蕭墨衡趴在床邊,緊握著她的手睡著了。男人眼下青黑一片,顯然累極了。
她輕輕動了動手指,蕭墨衡立刻驚醒:"晚晚?"聲音里滿是驚喜和小心翼翼,"疼不疼?渴不渴?"
陸晚緹想說話,卻只發出氣音。蕭墨衡連忙端來溫水,小心扶起她一點點喂下。
"別說話,醫生說你要靜養。"他輕撫她的臉頰,"孩子們沒事,別擔心。"
陸晚緹靠在他懷里,聽著那有力的心跳。蕭墨衡身上熟悉的氣息讓她無比安心。
"徐芝芝..."她嘶啞著擠出幾個字。
蕭墨衡眼神一冷:"她不會再出現在你面前。"簡單的陳述,卻帶著不容置疑的殺意。
陸晚緹知道,那個瘋女人完了。不止是因為她傷害了軍屬,更因為她觸了蕭墨衡的逆鱗。
住在醫院三天,終于可以出院了,陸晚緹靠在副駕駛座上,看著醫院大門漸漸遠去。她的喉嚨還隱隱作痛,但已經能說出完整的句子。
后視鏡里,蕭墨衡的眉頭從三天前起就沒舒展過,"回家后必須臥床。"醫生的話還在耳邊回響,"雙胞胎本就負擔重,再加上這次驚嚇,稍有不慎就可能早產。"
車身輕微顛簸了一下,蕭墨衡立刻減速,右手下意識護在陸晚緹腹前。這個動作讓陸晚緹心頭一暖,她輕輕覆上丈夫的手背:"沒事的,孩子們很堅強。"
蕭墨衡的指節泛白,緊張的看著妻子,這一刻的蕭墨衡,與平日里溫柔體貼的丈夫判若兩人。
車子駛入家屬院時,幾個正在晾衣服的軍嫂立刻圍了上來。
"晚晚,回來啦"林嬸子小跑著迎上前,"你房間我都收拾好了"
蕭墨衡繞到副駕駛,直接打橫抱起陸晚緹。六個月的孕肚讓妻子原本纖細的身形變得笨拙,但在他臂彎里依然輕若無物。
陸晚緹下意識環住丈夫的脖子,聞到他軍裝上淡淡的肥皂香。
"我自己能走..."她小聲抗議,臉頰微紅。
"醫生說要臥床。"蕭墨衡不容反駁地大步向前,軍靴踏在水泥地上發出沉悶的響聲。圍觀的軍嫂們交換著眼神,既羨慕又感慨。
誰能想到平日里冷面鐵血的蕭團長,在妻子面前竟是這般模樣。家門前的臺階上放著一籃新鮮雞蛋,系著紅綢帶。
蕭墨衡用腳尖輕輕推開門,屋內飄著淡淡的艾草香。林嬸子提前來熏過屋子,說是驅驅晦氣。
臥室里,簡嬸子正往床頭柜上擺一盆綠蘿。見他們進來。"晚緹啊,好好養著。其他事..."
她意味深長地看了眼蕭墨衡,"交給該處理的人。"
蕭墨衡小心翼翼地把妻子放在鋪著軟墊的床上,像對待易碎品般調整好靠枕的角度。陸晚緹剛要說話,喉嚨突然一陣刺痛,忍不住咳嗽起來。
蕭墨衡立刻單膝跪在床邊,一手扶著她后背,一手遞上溫水。
"慢點喝。"他的聲音低沉溫柔,與方才車上的肅殺判若兩人。
林嬸子見狀,識趣地拉著簡嬸子退出房間:"我們去熬點粥,給你放廚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