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瑩瑩嫉妒地盯著這一幕,指甲深深掐進掌心。憑什么陸晚緹能找個這么出色的對象?她爸可是滬市干部,現(xiàn)在卻要在這窮鄉(xiāng)僻壤跟泥腿子一起干活。
分配完農(nóng)具,蕭墨衡拿著鐮刀走向陸晚緹負責的麥地。他動作干凈利落,一攏一割,麥子整齊倒下,速度是旁人的兩倍。
陸晚緹驚訝地張大嘴——當年那個連菜刀都拿不穩(wěn)的紈绔少爺,如今竟是個干活好手?
"你什么時候?qū)W會這個的?"
蕭墨衡抹了把汗,軍裝已經(jīng)被汗水浸透,貼在結實的背肌上:
"部隊有農(nóng)場,閑時我們都去勞動。"他壓低聲音,"這幾年糧食緊張,不自己種,戰(zhàn)士們都吃不飽。"
陸晚緹心頭一酸。這個曾經(jīng)錦衣玉食的少爺,這五年到底吃了多少苦?
正午時分,蕭墨衡已經(jīng)干完了陸晚緹全天的工作量。高大隊長檢查后連連點頭:"質(zhì)量很好,陸知青十公分,活干完下午可以休息了。"
在眾人羨慕的目光中,兩人離開麥田。蕭墨衡開著吉普帶陸晚緹去公社買了新鮮蔬菜和豬肉,然后直奔后山小溪。
"野炊?"陸晚緹眼睛亮晶晶的。
蕭墨衡笑著點頭,從后備箱取出簡易爐灶。他熟練地生火、切菜,陸晚緹則負責洗米。清澈的溪水嘩嘩流淌,遠處山巒起伏,宛如一幅水墨畫。
"晚晚,"蕭墨衡突然停下切肉的手,"我..."
"沙沙"——灌木叢中傳來異響。陸晚緹猛地抓住蕭墨衡的手臂:"不會又是野豬吧?"
蕭墨衡側耳聽了聽,輕笑出聲:"是山雞。"他捏了捏她緊張的手指,"上次嚇壞了?"
陸晚緹松了口氣,抬頭正對上蕭墨衡含笑的眼眸。陽光穿過樹葉,在他臉上投下斑駁的光影,那痞帥的模樣讓她心跳加速。
鬼使神差地,她拽住他的衣領往下拉,踮腳吻了上去。蕭墨衡渾身一僵,隨即反客為主,一手扣住她的后腦,一手摟緊她的腰,將這個吻加深。
陸晚緹被吻得雙腿發(fā)軟,只能緊緊抓著他的軍裝。松木與硝煙的氣息包圍著她,那是獨屬于蕭墨衡的味道。
"晚晚..."一吻結束,蕭墨衡額頭抵著她的,聲音沙啞,"結婚報告快批下來了,我們?nèi)ヮI證好不好?"
陸晚緹紅著臉點頭,被他緊緊擁入懷中。溪水歡快地流淌,仿佛在為他們歌唱。
接下來的三天,蕭墨衡每天天不亮就來幫陸晚緹干活。他收割的速度讓老農(nóng)都自愧不如,播種的間距精準得像用尺子量過。
知青點的女孩子們眼紅得要命,連最刻薄陳大神都不敢再說閑話,秋收最后一天,生產(chǎn)隊殺了頭肥豬分肉。
陸晚緹領到八兩五花肉,蕭墨衡用它在知青點小廚房做了鍋紅燒肉,香氣飄得半個村子都能聞到。安念心和衛(wèi)紅霞被邀請來嘗了一口,差點把舌頭吞下去。
"你家的蕭團長,這手藝...絕了"衛(wèi)紅霞豎起大拇指。
蕭墨衡但笑不語,只是給陸晚緹碗里又添了塊肥瘦相間的肉。這紅燒肉的做法,還是以前做喬晚時教他的。
秋收結束,東北正式入冬。陸晚緹的小屋里,蕭墨衡花幾天準備滿滿倉庫的柴火,足夠燒一整個冬天。蕭墨衡的結婚申請和家屬院分配也同時批下來了,可就在這時,部隊來了緊急任務。
"要去多久?"陸晚緹幫他整理行裝,聲音悶悶的。
"最多半個月。"蕭墨衡系好武裝帶,轉身將她摟入懷中,"回來就去領證,然后接你隨軍。"
陸晚緹從箱底取出一個小布包:"帶上這個。"里面是幾包藥粉,正是上次她給蕭墨衡用過的特效藥。
蕭墨衡眼神一暖,珍而重之地收進貼身口袋。他永遠記得那次演習受傷,血怎么都止不住,是喬晚曾經(jīng)給他的藥粉救了他一命。
后面也打電話問過,婚后的喬晚說沒有了。現(xiàn)在看到同樣包裝的藥粉才明白,不是藥沒有,而是人不在。
吉普車發(fā)動的聲音驚飛了樹上的麻雀。蕭墨衡最后吻了吻陸晚緹的額頭,駕車遠去。陸晚緹站在知青點門口,直到車子變成一個小黑點,才慢慢走回小屋。
炕桌上放著蕭墨衡臨走前泡好的茶,還溫熱著。陸晚緹捧著茶杯,望向窗外開始飄雪的灰色天空,心里默默計算著他歸來的日子。
臘月的寒風呼嘯著掠過紅旗村,將窗欞上的冰花吹得簌簌作響。陸晚緹蜷縮在炕上,身上壓著三床厚棉被,依然覺得腳趾發(fā)冷。
灶臺里的柴火噼啪燃燒著,火墻上傳來陣陣暖意,卻抵不過窗外零下三十度的嚴寒。